Hy�n�他不禁後悔起剛才沒有聽方劍明的話,倘若不是他爭強好勝,非要贏潘衝之不可,大家也不會弄成這樣了。不過,他若真的輸給了潘衝之,多半也沒有麵子活下去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小翠是誰。
他當時見潘衝之瘋瘋癲癲的,渾身邋遢,那裏像個武林高手的模樣,加上潘衝之死纏著他要找小翠,他一怒之下,同時也有一些同情,就說了一個慌。隻要贏了潘衝之,要他以後現實、理智一點,不要再去思念小翠,也未嚐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
武狂的手掌剛提起,便軟了下去,大聲喘氣。
眾武士冷笑著,舉起刀劍,向三人走去。
白衣中年人將手中劍一揮,飛身攔住他們的去路,冷笑道:“如此行徑,你們也佩稱武士?”
一個扶桑武士“嘿嘿”一笑,道:“張清義,你少管閑事!”
白衣中年人冷笑道:“今天這閑事我就管定了。”話聲一落,那七個白衣人拔劍出鞘,圍在了三人四周。誰要是膽敢踏前一步,手裏的劍便會刺向誰。
信川賴意再也忍耐不下去,沉聲道:“張清義,我們扶桑與你們高麗乃友邦,你不要壞了兩家的交情。”
張清義還沒說話,隻聽一個年輕的白衣人大聲罵道:“呸,這種話虧你也說得出來。你們扶桑人多次到我們住地騷擾,胡作非為,我恨不得殺了你們!”
張清義喝道:“金武,住口!”
金武爭辯道:“將軍,這本來就是事實,為什麼要叫我住口?”
張清義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嘴上卻道:“我能帶你出來,也能讓你回去。來的時候,你父親要你聽我的話,難道你忘了嗎?”
金武聽了,道:“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沒有找這些無恥……”
張清義臉色一沉,喝道:“夠了!”
金武臉上露出一絲不滿,但最後還是聽話的閉口不言了,憤憤的瞪了信川賴意一眼。他心中卻希望這些扶桑人上前動手,那時就有機會出手教訓這些家夥。
張清義向信川賴意一抱拳,道:“信川大人,不知方少俠何處得罪了你們,要你們這麼多人圍攻他們三人?”
信川賴意當然不敢把真想說給他聽,那時他們想走也得費一番手腳,見他既然要插手此事,隻得暗自生恨,口中說道:“姓方的殺了我們扶桑人,我們前來找他算帳,這有什麼不對?”
張清義笑道:“鈴木先生業已同方少俠交過手了,你們都是出自扶桑第一高手門下,我想這件事他應該跟你說了吧!”
信川賴意哼了一聲,道:“正因為鈴木不是他的對手,我們才來找他算帳,事情絕不能這麼算了!”
方劍明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冷笑道:“你說得真是好聽,你們做的事張將軍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你們怕我說出去,想殺我滅口,哼哼,可惜你們殺不了我。”
信川賴意眼珠一轉,道:“誰叫你破壞了德川將軍的事?”
張清義一怔,道:“德川將軍人呢?怎麼不見他?”
原來他來到之後,沒注意到立在遠處樹下早已氣絕的德川將軍。信川賴意伸手一指,道:“德川將軍已經被姓方的殺了,我們更不可能放過他。”
張清義轉頭過去,見了德川將軍的屍體,臉色大驚,道:“這……”他本想說這怎麼可能,但話到嘴邊,便收了回去,心中暗道:“德川將軍的武功在扶桑排名第八,怎麼會被方劍明輕而易舉的殺了?看這地上擺著這麼多半死不活的扶桑武士,定然是方劍明所幹的。想不到他的武功真的那麼厲害!這些武士在扶桑都是百裏挑一,別說是三四十個,就是十來個,我都沒有把握全部擊倒他們。咦,這兩個老頭是什麼人?怎麼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眼光在武狂臉上微微看了一眼,便瞧向了潘衝之,見潘衝之的穿著就如一個叫化子,心中好奇。
潘衝之見他打量著自己,眼睛一瞪,怒道:“小子,你看什麼看?”
金武聽了,動怒道:“你這老頭怎麼這般不識好歹,我們為你抵擋這些扶桑人,我們不要你們報答什麼,但你也不應該罵我們將軍啊!”
潘衝之冷笑道:“笑話,我‘九指鬼王’潘衝之還從來沒有受人恩……”說到這,看了方劍明一眼,道:“老夫不希罕你們的幫助,你們給老夫滾開,不要來煩我們。”
七個白衣人怒火中燒,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張清義對中原武林還是有些見識的,知道這些武林老怪脾氣就是如此古怪,淡淡一笑,道:“潘前輩,這件事我們是管定了。”
金武道:“將軍,這老家活不識好歹,你怎麼……”
張清義揮手,道:“我自有主張。”
信川賴意冷笑一聲,道:“張清義,你當真要管?”
張清義淡淡笑道:“還請信川大人賣個麵子給在下。”
信川賴意的眼光突然看了左首六丈遠的大樹一眼,眾人還道他是在思考要不要給這個麵子。
信川賴意收回目光,冷笑道:“今天就算他們命大,下次絕不是這麼簡單!”話罷,轉身離開。後來出現的那六個忍者緊跟在他身後,在六個忍者身後卻是那腿上受了傷的四個忍者。
田中一郎狠狠的瞪了張清義一眼,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武狂,叫那十數個受傷不重的武士扶起還有呼吸重傷在地的武士,自己則是夾著德川將軍的屍體,一行人走出樹林,很快就聽不到了腳步聲。
張清義等他們走後,轉身對方劍明道:“方少俠,你的傷……”
方劍明搖手道:“不要緊,多謝張將軍仗義出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張清義笑道:“方少俠不必客氣!”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對這些扶桑人也非常痛恨。”
金武道:“將軍,你既然也恨他們,為什麼剛才還要阻止我罵他們。”
張清義道:“金武,你太沉不住氣了,你忘了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嗎?萬一和他們動起手來,誰去辦事?要做大事,就得韜光養晦。你這麼耿直,將來如何繼承父業?”
金武道:“將軍,我要憑自己的本事獲得爵位,爹爹的職位是他的,我不想從他手中承襲過來。”
張清義頗為欣賞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能有這般雄心壯誌就好,你要是能想你父親那樣萬事都沉得住氣,將來的前途未可限量。”
話剛說完,卻聽潘衝之大聲叫道:“你們在這裏羅裏羅嗦的,還要不要讓人清靜,還不走人?”
金武手按劍柄,虎目一瞪,怒道:“你?”
潘衝之冷笑道:“小子,你上來在老夫身上刺上幾劍看看?”
金武火起,道:“你怕我不敢?我……”
張清義眼睛一瞪,道:“金武,我的話你又忘了嘛?”
金武憤怒的瞪了潘衝之一眼,隻覺這人實在是世上最最無賴的一個人,將手從劍柄上放下。
方劍明突然笑道:“張將軍,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去辦?”
金武道:“你怎麼知道?”
方劍明道:“武林大會結束了,你們沒有回去,卻在這裏出現,我想一定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暫時不能回去。”
張清義道:“不錯,我們還有一點私事待辦。”
潘衝之聽了,冷笑道:“既然有事,還不快走?在這裏等死不成?”
這次連張清義也忍不住動怒了,但他好歹是一個將軍,征戰沙場多年,見過了很多世麵,能沉住氣。
當下淡淡的道:“既然潘前輩如此不歡迎我們,我們隻好告辭了!”
方劍明歉意的道:“張將軍,請恕在下身體不便,不能起身相送。”
張清義道:“方少俠不用客氣,你這位姓潘的朋友脾氣實在太大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說罷,帶著金武七人大步走了。
方劍明也沒解釋潘衝之不是他的朋友。
等腳步聲消失之後,方劍明麵色一沉,冷冷的道:“綠袍老魔,你藏了這麼久,看了這麼多好戲,還不出來?”
隻聽有人“哈哈”一笑,道:“方劍明,你果然厲害,居然知道老夫早就來了!”
潘衝之與武狂不約而同的道:“你是什麼人?有何居心?”原來他們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也發覺有人在不遠處隱藏著。
那人笑道:“我和方劍明可是老朋友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姓方的小子。”
武狂一怔,道:“主人,他說的話可是真的?”
方劍明淡淡一笑,道:“當然是‘真’的了,我們的交情可真夠好的了!”
武狂聽出他話中有諷刺之意,知道來人絕非方劍明的老朋友,相反應該是仇人。他心中不禁擔心起來,
他知道這人的武功比自己全盛時期還高,甚至可以說是“高深莫測”,此時他和方劍明都消耗了這麼多的體力和內力。這人一旦出手,隻要一掌就可能要他們去閻王殿報道。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既然是仇人,為什麼不出手呢?他一隻隱藏在遠處,究竟想幹些什麼?他怕什麼?他與那些扶桑人是不是一夥的?如果是一夥的,怎麼剛才不動手,他若在那時動手,三人恐怕早已被製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