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了二十多招,台下突然有人大聲嚷嚷起來,不一會,叫嚷的人更多,甚至有人罵罵咧咧的。
朱祁鈺眉頭一皺,叫台上二人暫且住手,運起真力,傳聲道:“台下出了何事?為何如此吵鬧?”。
隻聽有人運功發話,整個校場都聽得見,極為不滿的道:“小王爺,我說你們朝廷是怎麼搞得,怎麼一聲不響的就把門關上了?”
群雄聽了,都是大吃一驚。
朱祁鈺裝作有些不滿的道:“這是怎麼回事?”麵對群雄,雙手連揮,道:“諸位,諸位,請安靜,且聽本王一言。”
這時,那被他叫去的錦衣衛快步走上高台,手裏拿著一個長長的錦盒,極為恭敬的遞給他。
朱祁鈺將錦盒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卷黃色綾綢布。四大副統領見了,臉上一片蒼白,這件東西,他們並不少見。
這時他們心中已隱隱猜到朝廷要做些什麼了。
朱祁鈺將綾綢布“唰”的展開,運功大聲喝道:“聖旨下,眾武林豪傑跪下接旨!”
眾人聽了,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不知朝廷要做些什麼,部分武林人物跪了下去,但是仍有大部分武林人沒有跪下。這時,四大副統領以及眾多的錦衣衛都跪在了地上。
朱祁鈺雙目一瞪,喝道:“不下跪的人難道是想違抗聖旨,圖謀造反?”
這話起了一定效果,還在猶豫的人,撲通一聲跪下來,但仍有三分之一的人站著不動,這些人中一部分是壓根兒就沒想下跪,一部分是自忖功夫了得。
朱祁鈺也懶得去管,看著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聞四海之內,奇人異士甚重。當今天下,國泰民安,朝中欲選拔武學高深之士。借此武林大會之際,聚天下豪傑至京師。中華武學,威震四方。著令郕王特設‘金龍會’,獲勝十大高手皆封‘金龍武將’。其餘人等,有意效力朝廷者,按武功高低賜予官銜,無心富貴者,任其自回,但今後必聽命於‘金龍會’。若有違令者,殺無赦!”
聖旨宣讀完畢,台下一片混亂。不滿,憤怒之聲四處響起,有人開始往四個大門的方向飛奔。
朱祁鈺站在台上怎會見不到,回頭沉聲道:“四位副統領,聖上有手詔要給四位。”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交給四人。
四人剛起身來,這會急忙下跪接過。
孔伯端當先一閱,臉色大變;何飛閱了,臉色鐵青;南宮岩閱了,嘴裏喃喃的也不知說些什麼;於東海閱了,臉色霎時慘白。
這個時候,台下一片混亂,台上的十個高手卻沒有人動。
眾錦衣衛擁著“貴客”們退到了台子的後麵,一列三十來人,身穿鎧甲,帶著頭盔,全身上下一片金黃的衛士,手裏拿著一根奇怪的有個洞眼的杆子從台子後撲出,站在了朱祁鈺身前。
十大高手就在這三十個盔甲武士前麵三丈開外。
朱祁鈺喝道:“‘金龍武士’聽令!”
隻見三十個武士抬起了手中的杆子,朱祁鈺掃了十大高手一眼,道:“你們十個也都聽到了聖旨上是怎麼說的,先前沒有接受‘金龍武將’的五位現在還可以改變注意。”
吳世明聽了,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召開這個武林大會,沒安什麼好意,你以為憑這三十個怪模怪樣的家夥就能……”
隻聽南宮岩道:“吳少俠,這是‘神機營’的火器,名叫手把火銃,威力無匹,翼兒,還不快過來!“
隻見那名叫南宮翼的走了出來,一聲不響的到了南宮岩身後,南宮岩看了他一眼,微微歎了一口氣。
突然,隻聽“砰砰砰……”的十數聲震響,接著便是慘叫,驚叫之聲。
原來有二十來個武林人奔到四個大門底下時,想施展輕功從大門上掠過去,誰知就在他們剛起身的那一刻,大門頂上突然冒出了無數名侍衛,每隔五人就有一個手拿手把火銃的侍衛,沒有拿手把火銃的手裏拿著一張弓,箭已在弦。
拿火銃的侍衛發動機關,立時噴出一道火光,那十幾個率先起身的武林人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中彈飛落,無一幸免。
這一來,都把群雄給震住了,大家都呆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能憑一口真氣從大門上越過去的人,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但是人家一開火,就把他們給擊斃了,那火器的厲害未免太嚇人。
朱祁鈺見了,臉上帶著得意的神情,運功說道:“各位武林朋友,到了這時,你們還不向朝廷俯首聽命嗎?”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校場四方圍欄上冒出了無數手拿弓箭的侍衛,這些人都是從京城各衛中挑選出來的神箭手。人數少說也有三千。
群雄的人數雖然比他們多,但人家將他們四周圍住,居高臨下,火器,利箭在身,誰都不敢冒險一試身手。
朱祁鈺哈哈大笑道:“各位,也許有人想憑著高強的輕功硬闖出去,但是本王警告這部分人,你可能躲得過火銃,躲得過利箭。但是,本王事先提醒,在少部分的利箭上藏有江南雷家的一些小玩意,不怕死的就硬闖吧,那隻會造成更多人的死亡。”
這一來更是沒有人敢動,校場內安靜了下來。
大方越陣而出,道:“阿彌托佛,王爺,武林與朝廷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為何要如此對付武林?”
朱祁鈺淡淡笑道:“因為有些武林人,實在太不聽話,朝廷不得不親手管理武林。”
說完,頭也不回的道:“四位副統領,你們還在愣著幹什麼?難道聖上的手詔是假的不成?”
於東海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來,大叫道:“王爺,武林大會的召開,很多人都是收到了我的邀請信函前來,你叫我有何麵目麵對天下?”
孔伯端道:“是啊,王爺。”
朱祁鈺沉聲道:“於東海,這麼說來,你是怪聖上做得不對了?好你個於東海,本王要不是看在於大人的麵子上,早就叫人把你綁起來了。”
隻聽一個幽靈般的冷笑傳來,不男不女的腔調道:“王爺是看在於謙的麵子上,幾次沒有治於東海的欺君之罪,咱家來了,就要秉公處理了!”
隨著話聲,從空中落下六條人影。兩人是從那些侍衛群中飛落下來的,因為這個台子是靠著一麵圍欄而建。
靠前一人是個太監,他身後五人卻是四個東廠番子和一個錦衣衛穿著的男子。
於東海見了這個太監,聽他要治自己的罪,怒從心起,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就是你這種家夥,才使得聖上整日沉迷於玩樂之中,我恨不得殺了你。”
朱祁鈺喝道:“放肆!”
那太監氣得臉色發白,指著於東海道:“於……於東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咱家。馬順,給咱家把他捆了。”
那錦衣衛躍身出來,一個虎撲過去,大笑道:“於統領,卑職對不起你了,誰叫你不聽聖上的話。”
說著,雙臂一張,“呼”的一聲,竟然要用雙臂去夾住於東海。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一個少年的聲音大怒道:“馬順,你膽敢碰我的叔叔!我讓你好看!”隨著話聲,於問荊從錦衣衛中疾躍而出。
那太監喝道:“把他也拿下。”
兩個東廠番子一掠而出,淩空向於問荊探手抓到。
於問荊抽出腰間的皮鞭,使出一招“左右逢源”,皮鞭一晃,點向二人手掌掌心。兩人身形一縱,向兩旁閃開,腳剛沾地,一左一右猛然攻到。
就在三人動手之際,馬順的雙臂也即將夾住了於東海。
突聽有人舌綻春雷般的喝道“馬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給我滾開!”
孔伯端舉手一劈,正中馬順的肩頭,他這一掌去得好快,力道又沉。他雖然是馬順的頂頭上司,但是他知道這個馬順是東廠太監頭子王振的心腹,是王振特意安排在錦衣衛中的,所以並沒有留情。
“蓬”的一聲,馬順身形若陀螺一般旋轉著退了出去,孔伯端見了,大吃一驚,道:“馬順,原來你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
馬順哈哈一笑,身軀在一丈外定住,笑道:“孔大人,下官要是不隱藏鋒芒的話,又焉能有今日的成就?”
那太監陰沉沉道:“孔伯端,你再敢阻攔,連你也同綁了。”
孔伯端正要說什麼,忽聽於東海一臉死灰,大聲長歎,道:“罷了,罷了,孔老哥還是按聖上的旨意辦事吧。荊兒,給我住手!”
馬順哈哈一笑,道:“於統領,恕卑職得罪了!”衝上來在於東海身上連點了幾指,叫人把於東海捆住了。
於問荊聽了叔叔的話,手上頓了一頓,就在這一瞬間,兩個番子加快速度,撲上將於問荊拿住。其中一人心狠手辣,抓著於問荊的肩頭,使出“大內鷹爪手”的功夫,想廢掉他的武功。
誰知他內力剛一運起,一股祥和、令人難以抗拒的勁氣緊緊的壓在他的手上,休說想廢掉於問荊的武功,就算動彈,也感到力不從心。心頭大駭。
根敦朱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鍾鳴一般,道:“施主,得繞人處且繞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