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碧芸柳眉一皺,問道:“前輩,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老賭才也皺起眉頭,道:“老賭才雖然和他隻打了一個照麵,可是他的相貌,老賭才沒有漏掉,此人是一個高瘦的綠袍老頭,相貌普通,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過奇怪的是他的左手藏在袍袖裏麵,老賭才和他對了一掌,卻是半斤八兩,不相上下,這人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方劍明想了一想,搖搖頭,龍碧芸也搖搖遒首,道:“這人我們沒有見過,前輩見多識廣,尚且看不出他的來曆,何況我們!”
老賭才沉吟道:“依老賭才看來,他是衝著‘天河寶錄’而來的!”方劍明點點頭,問道:“前輩,他的武功當真那麼厲害?”老賭才道:“那還有假!所以老賭才才奇怪,他這麼好的身手,老賭才居然對他一無所知,看來武林中的高手不止是天榜,地榜而已,這個人完全有資格排在天榜或者地榜上!”
方劍明道:“這麼說來就麻煩了,他的武功這般高強,為何不直接來搶呢,為什麼要躲在暗處?”老賭才笑道:“武功高的人,一般都是自忖身份,當然不會來搶你的東西,就算他有這種用意,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隻能在暗中窺視,咱們先把這事放到一邊去,我問你,你那個朋友和魔教那個壇主的過節怎麼就牽涉到一條人命了?”
方劍明想了一下,道:“事情是這樣的,我那個朋友名叫吳世明,他認識一對祖孫,老的人稱孫婆婆,孫婆婆有一個兒子,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孫大叔去和魔教那個壇主胡不歸比武,比武過後,孫婆婆祖孫就沒有見過孫大叔,過了幾天,官府的人來報信,說在一家妓院裏死了一個男子,有人說是孫大叔,孫婆婆趕去一看,死者正是他盼望回家的兒子,孫婆婆祖孫自然是痛不欲生,孫婆婆在孫大叔的背心發現了一道掌印,就是這一掌要了孫大叔的命,孫婆婆懷疑是胡不歸暗算所為,前去找胡不歸,但是胡不歸信誓旦旦的說他沒有殺害孫大叔,並以他魔教的壇主的身份保證。
這一來,孫婆婆就更奇怪,問他關於比武一事,胡不歸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明白,閃爍其辭,按照他的說法,孫大叔同他比武,好像牽涉到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是誰,他沒有說明白,孫婆婆在問他比武過後,孫大叔去了那兒,他說他不知道,孫婆婆哪裏肯相信他,幾次去找他,問他關於那個女子的事,他閉口不說,到了最後,他就說:‘你兒子好像被仇家殺死的,他死在妓院裏,你應該去妓院打聽,我也會幫你打聽一下’。
孫婆婆去那家妓院打聽,誰知這家妓院早已搬走,不知道到了何處,孫婆婆想打聽也打聽不出來,隻好把孫大叔的死認定在胡不歸身上,這一鬧就是十年,我的朋友吳世名與他們有緣相遇,見他們祖孫可憐,決定出手相助,查清此事,我從吳大哥那兒知道此事,也想幫幫忙,那日我在街頭見到胡不歸,想起此事,就跟了下去,沒想到叫我發現了他的事,他竟然還有一個情人,更沒想到的是,你這個老賭才什麼時候跟在我身後的,我居然毫無所知,你要是想暗算我,我還真沒辦法,咦,對了,你當時怎麼想到要跟蹤我,我又不認識你?”
老賭才邊聽邊點頭,方劍明說完以後,他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賭才知道了其中的蹊蹺,要不是老賭才好奇心重,還真發現不了這件事呢!”方劍明心頭大喜,道:“老賭才,你真的知道?那太好啦,這下孫婆婆和孫姐姐就可以大仇得報了!”老賭才道:“你當老賭才為何要跟蹤你?當時,老賭才從一家賭場裏麵出來透透氣,一轉眼就見到了那個胡不歸,嗬嗬,老賭才之前也跟蹤過他幾次,這事得給你們說明白,老賭才近二十多年來,來來往往於江南一帶,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嘉興和杭州,前幾年來杭州遊玩的時候,就在那個胡同裏麵豪賭,那胡同內中暗藏著賭場,這恐怕你還不知道,有一日,老賭才被輸個盡光,出來散心,見到胡不歸這人,老賭才見他腳步奇快,武功不凡,一時動了好奇之心,閑著無事,跟了上去,這跟下去,也就發現了這小子還養著一個情人,老賭才不是那種窺人隱私之人,自此就沒有在跟蹤過他,過了一段時間,有一日還是傍晚,老賭才也是被輸個盡光,出來見到了一個人,這人從老賭才身邊走過時,老賭才發現他年紀輕輕,不過三十出頭,輕功竟然達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動了好奇之心,一路跟下去,哈,你道老賭才跟蹤到了什麼地方?乖乖,老賭才居然就跟蹤到了胡不歸的那個情婦住宅,老賭才心頭納悶,偷偷翻進去一看,這倒好,讓老賭才撞見了一個大秘密!”
說到這,頓了一頓,方劍明急於想知道結果,問道:“什麼大秘密?”老賭才道:“這秘密待會老賭才就說,昨晚,老賭才看見你跟蹤那個胡不歸,腳步穩重,武功著實不凡,老賭才在那條胡同內,竟然都在傍晚時分,幾年內,遇到了三個高手,而你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就有這般武功,老賭才更是好奇,不跟蹤才怪,這也就是老賭才跟蹤你的原因,嗬嗬,這也是我們有緣,老賭才要是不好奇,就不會結識你,更不會把那個秘密說出來,這個秘密就是那個孫婆婆兒子的死因!”
方劍明聽到這,心頭大驚,道:“什麼?這事……這事未免太奇怪了吧,你究竟發現了什麼秘密,為什麼還會牽涉到那個女子和你跟蹤的第二個人?”老賭才歎了一聲,道:“老賭才自從你說了孫家祖孫一事,將那日老賭才所發現的秘密一聯係,就叫老賭才看出了一點頭緒,你哪裏知道,你口中的那個孫大叔,他並不是死在胡不歸手裏,殺死他的人就是那個老賭才第二個跟蹤的人!
老賭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那晚,老賭才跟蹤那個青年進了那所院子,那青年和那個名叫媚娘的女子,嗬嗬,有一些見不得人事情,老賭才隱身在屋簷上,當時他們在大廳內飲酒作樂,老賭才聽他們盡是說些情話,正打算走時,突然聽得外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丫頭片子,嘴裏大叫著老爺來了,老爺來了,那媚娘聽了,嚇得麵無人色,青年也是臉色大變,要媚娘找一個地方給他躲藏。
那青年剛藏好,那胡不歸就急衝衝的跑了進來,說忘記了拿一樣東西,等他把東西拿走,過了半天,確定他不在回來,那青年才從藏身處出來,老賭才隱身於一旁,看見他們的樣子,哭笑不得,兩人複飲酒作樂,老賭才抽身欲走,卻聽那個媚娘說道:‘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究竟想好了辦法沒有?’那青年道:‘我知道我們偷偷摸摸的不像樣子,而且整天還提心吊膽的,你也不要催我,我不是天天在想辦法嗎?’
那媚娘歎了一聲,道:‘你哪裏知道我的心情,當日你不該殺了他。’那青年聽了這話,極為不耐煩的道:‘當初都說好的,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還怕什麼?’媚娘聽了這話,罵道:‘這麼說,你是不怕了,既然你不怕,你就像個男人一樣,去和老爺決鬥,將我從他手裏搶過來,虧我對你這般好,你一點也不為我著想!’
那青年哄了媚娘一會,道:‘媚娘,我不是早就給你說過嗎,他是魔教的人,他的身份是魔教的壇主,其實我也不怕他,隻不過他的哥哥,那個魔教堂主胡不回,我可不是他的對手,我要是向胡不歸挑戰,那麼我算是死定了,再說了,我們的事情一旦抖出來,胡不歸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就算他不殺你,你以為那個老婆子會繞了你嗎。’
媚娘聽到這,怒道:‘人又不是我殺的,他母親找我做什麼,她要找的人應該是你,是你動的手!’那青年冷笑道:“哼,他當年撞破我們的好事,要不是你拉住了他,我能夠一招得手,從他身後一掌打死他?我要殺他,恐怕也得在二十多招外!”兩人鬧了一會,那青年好言相勸,最後道:‘你放心吧,這事不會抖摟出去的,胡不歸不是答應過你嗎?不在那老婆子麵前提到你,那老婆子就算神功廣大,也不會查出此事的,至於胡不歸,我知道他也暗中在查孫大年的死因,但是他聽信了你的一麵之辭,以為是孫大年的仇家找上門來,將他暗殺,根本就沒有懷疑你,所以你的擔心不過是‘杞人憂天’,好啦,好啦,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啦,我們以後就不要在提它了,我們還是喝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