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內力方麵王林還差了對方一籌,醜臉漢子雙臂一抖,雙鉤飛起,“呼”的一聲,從王林的雙耳旁破空而上,這幾下來得急如閃電,王林身形還沒站穩,隻覺耳畔鉤風一起,餘音還在耳旁回蕩,兩縷長發從頭頂飄了下來,那醜臉漢子竟是將王林的長發擊斷了兩縷。王林嚇得身上立時出了一股冷汗,這個醜臉漢子的雙鉤要是在往裏麵多出一分,他的雙耳恐怕當場就要先他一步到閻王哪裏報到。
醜臉漢子雙鉤一收,飛身退出丈外,一雙淡淡的眼神,不露一絲感情的看著王林,王林臉上微微一紅,低著眉眼,轉身退到了重陽老人的身後。重陽老人看了看醜臉漢子,雙眼閃過一道寒芒,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那醜臉漢子擊敗了王林,武功可以說是早就進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出來向他挑戰,他的雙鉤實在有些詭異,不少人都在心中思忖破解之法。等了一會兒,隻見那飛鷹堡的副堡主緩緩的走了上來,對著醜臉漢子笑道:“閣下好功夫,在下飛鷹堡的副堡主鄭可莊,前來領教高招!”
方劍明聽了,這才知道這個飛鷹堡副堡主的姓名,那醜臉漢子看了看鄭可莊,陡地身形一展,話也不坑一聲,舉鉤就刺,鉤聲呼呼,毫不保留的將一身絕學使了出來,鄭可莊本來有意要見識他,把他來到飛鷹堡去,哪裏知道這家夥當真是沒有人情味,話也不說,衝上來就打,鄭可莊猝不及防,險些被他的雙鉤打中,急忙騰身一躍,躍起三丈高下,兩隻手一伸,竟是使出了“錯骨分筋手”的功夫。這“錯骨分筋手”乃武林中的絕學之一,極為難練,想不到被他居然給練成了。
鄭可莊一將“錯骨分筋手”使出來,隻見他一條身影,在對方的鉤影之中,倏前倏後,忽進忽退,起如鷹隼淩霄,落如沉雷擊地,一雙手變化無窮,虛實莫測,暗點對方的周身穴道,端的是動若江河,靜如山嶽。
那醜臉漢子始終冷著一張醜臉,手腕抖動,隻將他的鉤法使出來,腳下踩著一種古怪的步法,手上的雙鉤指那打那,每一鉤飛出,必有一聲雷動之音,鉤風過處,雖然沒有將鄭可掃中,然而亦是令鄭可莊十分的頭疼,鄭可莊心中頭疼,那醜臉漢子心中比他還要頭疼,鄭可莊的“錯骨分筋手”豈是普通的功夫,隻要他一不小心,被鄭可莊的手掌打在身上,他的骨頭筋脈必將毀壞,不說武功全廢,單是他的一套鉤法,也使將不出來,就算能使出,威力又哪裏能和如今相比。醜臉漢子自己比鄭可莊還要謹慎,隻是他的臉上始終是那一副冷峻的表情,旁人怎會看出。
兩人快如閃電的打了數十招,鄭可莊身為飛鷹堡的副堡主,卻是拿這個無名的醜臉漢子毫無辦法,打得有些氣悶,心想:“我堂堂一個副堡主,難道還鬥不過你一個無名小子!”心頭漸感不耐,眼轉一轉,陡地右手一劈,劈出一道勁風,勁風過處,醜臉漢子的身形微微一晃,鄭可莊跟著左手一扣,疾如火花,去拿對方的右手手腕。
醜臉漢子見他如此輕易冒進,冷哼一聲,右手鉤收了回來,猛地就是一鉤,鉤向了鄭可莊的左手,鄭可莊哈哈一笑,左手五指大張,發出一道真力,震得鉤身一滯,緊接著五指一扣,業已把對方的手腕緊緊的扣住了,醜臉漢子的左手鉤正要打出,卻聽得鄭可莊怒喝一聲,手上加大力量,醜臉漢子大叫一聲,隻覺手腕疼痛難當,就像鐵錘擊中了一般,渾身顫抖起來,額上忍不住起了一層汗珠。
鄭可莊嘿嘿一聲冷笑,道:“你服不服輸?”醜臉漢子一雙冷冷的眼神瞧著鄭可莊,鄭可莊被他瞧得心頭一寒,竟是沒來由的感到有些畏懼,那醜臉漢子左手手腕一鬆,“當”的一聲,左手鉤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冷冷的道:“你還不放手嗎?”鄭可莊手一鬆,將他推開,猛地想到他剛才的眼神,大有恨不得一鉤穿死他的意思,咬了咬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當場就把他殺了,最少也得廢了他的武功,留著也是一大禍害。
念頭在腦中急轉,身形一晃,追了上去,一掌夾著萬斤力道狠狠的劈到了醜臉漢子的腦門,眾人見了,紛紛出聲大叫起來,隻聽得笑老頭怒喝一聲,道:“鄭可莊,休得殺人!”想也不想,隔空就是一道如山掌力打出,鄭可莊的手已到了醜臉漢子頭頂半寸,醜臉漢子的腦門被掌風一震,流出一片血跡,臉色卻是毫不變色,也沒有反抗之意。
鄭可莊聽得身後風響,暗自歎了一聲,回身雙手連環劈出四掌,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鄭可莊的上半身晃了一晃,須發飛舞,狀甚瘋狂,卻是沒有被震退,笑老頭坐著的上身輕輕一顫,心頭暗道:“這小子的內力不淺啊!”見醜臉漢子隻是在腦門那兒流出一些血跡,沒有什麼大的傷害,大聲叫道:“鄭可莊,他已經認輸了,你又何必殺他!”鄭可莊嘿嘿冷笑,瞪了笑老頭一眼,沒有說話,那醜臉漢子看了一眼笑老頭,將手中的右手鉤一扔,冷笑了數聲,飛身而去,下了石壁。
眾人見了鄭可莊要殺醜臉漢子,那醜臉漢子分明已是認輸,並將手中的兵器丟掉,鄭可莊還是不放過人家,這等行徑,落在群雄眼中,倒是有不少的人對他感到不恥。鄭可莊卻是冷著一張大臉,背負著雙手,等著有人上前和他較量!
隻聽得有人嘿嘿一笑,一條人影疾射場中,方劍明定睛望去,隻見得正是魔門的那個風長老,鄭可莊見了他,雙手從身後翻了出來,道:“尊駕是魔門的那一位?”風長老冷冷一笑,道:“老夫乃魔門的風長老風公度,鄭老弟的錯骨分筋手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鄭可莊聽了風公度的話,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風長老的錦掌功夫也是武林一絕,彼此,彼此!”站在方劍明旁邊的吳世明聽了二人名為互相吹捧,實乃暗地譏諷的話,大聲叫道:“兩位的廢話不要多說,要比試就快一些,天色都已經到了中午,還有不少的人要出手呢!”兩人聽了,均是狠狠的瞪了吳世明一眼,吳世明嗬嗬一笑,不以為意。
風公度看了一眼鄭可莊,猛地大喝一聲,雙掌一翻,閃電擊出,鄭可莊怎會示弱與他,雙掌也是一翻,打了出去,兩人的手掌一接實,隻知的砰的一聲巨響,兩人都是翻身退了開去,風公度哈哈一笑,道:“鄭老弟的內功不淺啊!”
鄭可莊冷笑一聲,道:“你又會弱到哪裏去!”兩人幾乎同時躍起,在空中錯身一過,一人在霎時間打出了七記錦掌,另一人卻是用錯骨分錦手將對方的招式破了去。兩人的方位轉換了過來。鄭可莊雙腳鋼一著地,陡得身子一翻,身形飛快的落到風公度的背後,伸出一隻手,就去抓對方背心大穴。
風公度豈能讓他拿住,身子一矮,人若陀螺一般轉了過來,雙手飛出,打向對方的手掌,掌風凜然,鄭可莊不敢硬接,一個“鴿子翻身”,跳了開去,從他的側麵又是一把抓到,風公度大喝一聲,劈空掌力閃電擊出,跟著左腿一掃,刮起一道勁風,踢向鄭可莊的腰間,鄭可莊見這一腿來勢猛烈,腿風呼呼,要是被他掃中,腰間的骨頭非得斷裂不可,身形一起,躲過了風公度的一腿,同時伸手一抓,想把對方的腳腕鎖住。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砰”的一聲,鄭可莊的手已鎖主了對方的腳腕,還不等他來得及發力,隻見風公度上身一折,翻了上來,一掌打在了鄭可莊的肩頭,鄭可莊悶哼一一聲,手上用力,“哢”的一聲,接著將風公度遠遠的仍了出去,大叫道:“姓風的,你好卑鄙!”哇的一聲張口噴出了一道鮮血,風公度雙腳落地時,步子一歪,坐了下去,伸指在腿腕上點了數指,聞眼怒道:“老夫如何卑鄙了!”鄭可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扶著肩頭,坐下來暗自調息,他中了對方的一掌,心頭的血氣沸騰,錦掌豈是一般掌力可以比得了的,他雖然中了對方的一掌,但是也讓對方吃了他的苦頭,風公度的那隻腳被他的錯骨分錦手打中,雖然不至於能令他腳腕斷裂,可是少說也要姓風的三個月走路不便!
他們二人剛一上來,就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麵,實在是笑老頭所料想不到的,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隻聽得有人哈哈一聲大笑,一條龐大的身影從空中落到了場中,一雙鐵袖一翻,刮起一股勁風,將地麵的石子震為碎末,仰天笑道:“你們的功夫實在太差勁,還不配和我動手,誰要是能擋得住我的一雙鐵袖的一擊,老夫就立刻退出去,再也不對天河寶錄有非分之心!”眾人望去,正是那個黃山派的重陽老人,眾人有很多的人都不認識他,見他身後站著王林,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還以為他是黃山派的元老,哪裏知道他就是黃山派的掌門人,以他掌門人的身份,說出這番話來,卻也沒有張狂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