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經散去,房間內隻剩下亞瑟和阿諾兩個人。
亞瑟在最後檢查一遍這次任務可能需要的東西,阿諾坐在墊子上低著頭抱著一本魔法書。
這就是兩人平時相處的狀態,各自修煉或幹自己的事情,兩人之間很少聊天,更不要說向跟莫拉爾那樣互相鬥嘴。
阿諾忽然放下書,“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亞瑟微笑了一下,“這次任務不允許其他人參與或暗中幫忙,我給你留下了足夠多吃的,你在房間等我回來吧。”
“那你小心。”
“我知道,有學院的教授跟著,應該沒事兒。”
“嗯。”阿諾再次捧起了魔法書。
兩人的交流就是這麼簡單。
隻是沒多長時間阿諾再次把書放下了,“亞瑟,你走了之後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啊?”
“我的魔力已經停留在三級頂峰很長時間了,提升中級黑暗法師的時候會引發黑暗魔法元素的大規模聚集,我需要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晉升等級。”
“哦,那這個送你,我想你晉級的時候或許會用的到。”亞瑟說著從空間手環裏拿出小半截黑色的木頭手臂。
“好純正、濃鬱的黑暗之力啊!你從哪弄到的?”阿諾詫異的看著亞瑟。
“就是我去了一年的奇怪世界,我第一眼看到那個雕像的時候就覺得熟悉,回來見到你之後我才想起來,那個雕像和教堂裏的魔神塑像有些像。”
“謝謝你,有了它我肯定能突破成為中級魔法師。”
“咱倆就別這麼客氣了。”
房間內再次恢複了沉默。
......
第二天清晨。
金色的陽光灑在學院門前刻有血紅色校訓的劍形巨石上。
劍形巨石之下,奧古教授眯著眼睛,享受著冬日陽光灑在臉上、身上的溫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奧古教授,你不會是我們這一隊的領隊吧?”亞瑟一臉興奮的跑過去打招呼。
奧古教授看著亞瑟以及他身後的休伊、歌莉、瓊等人,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簡直欲哭無淚,“你們四個怎麼湊到一塊了,真是要人命啊?”
“既然是熟人,這一路還要麻煩奧古教授多照顧。”亞瑟笑著說道。
奧古教授環視了一圈眾人,清了清嗓子,“人到齊了,我說一下這次的任務和規矩。學院根據每支隊伍的實力分配的任務地點,你們這一隊的任務是清繳王城西南三百公裏外斜陽嶺一帶的疾風盜,那也是離王城最近、勢力最大的一夥疾風盜。這次試煉你們這一隊雖然由我領隊,但我不會幹涉你們的任務,你們想怎麼幹都隨意,就當我不存在就好,隻要不死一切都和我沒關係。”
“這麼說打架你也不管了。”亞瑟插了一句嘴。
“出了學院打架就跟我無關了,你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打,隻要不打死一個就行。”
“去酒吧、逛窯子也不管唄。”莫拉爾也嬉皮笑臉的插嘴。
奧古教授直接上去一腳踹在了莫拉爾的屁股上,將莫拉爾踹了一個狗啃泥,一時爬不起來了,“和任務相關的我不管,但隻要你一天還是學院的學生,我就要教育你學好!”
“你講不講理,我就是問問,問問也要挨打嗎?”
奧古教授故意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好啦,我們現在出發。”
直接將莫拉爾晾一邊了。
......
艾薩克王國境內多高山、丘陵。
連片高低、錯落的丘陵連綿數百公裏,落日的夕陽灑在一座座丘陵的山頭,便將滿山都染上了一層金紅色,層林盡染,美不勝收,殘陽嶺也因此得名。
一條通往王城辛加羅爾的交通要道從丘陵間橫穿而過。
地處要道,商賈往來頻繁,有利益便有人鋌而走險,因此殘陽嶺一帶一直是盜匪頻繁出沒之地。
城衛軍或大型商行聯合雇傭的傭兵團曾經清繳過無數次,但每次清繳之後太平的時間不長,便又有新的盜匪盤踞,就像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很快就又長出一茬。
之前殘陽嶺多是小股的盜匪出沒,傭兵、護衛眾多的大型商行、貴族車隊它們是不敢滋擾的。但近兩年卻有逐漸整合之勢,每次出沒都是數百騎蜂擁而來又呼嘯而去。即便是雇傭了A級傭兵團的大型的商行、車隊也無法全身而退,隱隱成了離王城腹地最近的一處隱患。
正午,陽光正烈。
一支長長的車隊快速的行走在山間的碎石路上,咕嚕咕嚕的車輪聲遠遠的傳開。車隊的兩側一名名持刀、背槍的傭兵警惕的目光望著兩側的山坡、樹叢。
車隊前方領頭並行的兩匹角馬之上,一位滿頭是汗的老人扭頭對身旁健壯的中年漢子說道:“凱裏團長,車隊到前麵陰涼處休息一會兒再走吧,商行的夥計們和這些拉車的牲畜都快撐不住了。”
“不行,斜陽嶺一帶最近一直不太平,我們要趁著午間盜匪出沒少,快速的走出一段路程。”
老者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笑著點頭,“行,那就讓夥計們再堅持一段。凱裏團長比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還謹慎啊,這些盜匪還敢動你們牧戈傭兵團不成?”
“若是以前他們自然不敢,聽說最近有一個外號叫“黑豺”的疾風盜統一了這一帶的疾風盜。這夥盜匪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上個月同屬B級的金翼傭兵團就在斜陽穀吃了虧,不但貨被搶了,還死了二十多個弟兄,所以這次我不放心才親自帶隊。”
“凱裏團長親自帶隊,我這次是放心多了!”老者哈哈的笑著。
他的笑聲未停,兩側的樹林中便響起了連片呼哨聲,一匹匹角羚從山坡上飛速的衝了下來。
老者的臉色瞬間大變,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流下。
凱裏一下將背後的劍抽了出來,“敵襲,列陣!”
他身後的傭兵反應異常迅速,一輛輛車快速聚攏在一起,傭兵們圍成一圈將車隊護在了當中。
從山坡上衝下來的疾風盜足有四五十騎,已經成半包圍之勢將路完全堵住。
這種場麵凱裏經過多了,並不像老者那般緊張,他跳下角馬,向著前方眾盜匪抱拳,“那個頭領帶隊,牧戈傭兵團凱裏想借個路,不知道能不能行個方便?”
一個扛著一根镔鐵大棍的盜匪頭領也從角羚上跳了下來,上前兩步,大大咧咧的說道:“凱裏團長得罪了,我們也是混口飯吃,隻求財不傷人。”
盜匪劫道也不是上來就殺人搶東西,真打起來雙方肯定都有死傷,因此大部分疾風盜都是勒索一些錢財,雙方真談不攏才會真正動刀。
“規矩我懂,這些請弟兄們喝酒!”凱裏說著便取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錢袋。
盜匪頭領冷冷一笑,“喝酒錢就免了,每輛車2個金幣的過路費。”
“這不符合道上規矩吧?”凱裏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規矩是我們定的,之前的金翼傭兵團就是不想按規矩來,雙方才發生了誤會。大家都是為了求財,我勸凱裏團長和這位老板別為了幾十個金幣把兄弟和夥計們的命搭上。”盜匪首領赤*裸裸威脅著。
凱裏回頭看向老者,這事最終要聽雇主的意見。雇主要是願意忍痛花錢息事,這個錢就得由雇主掏,雇主要是不願意掏錢,拿了人家報酬的傭兵就必須要跟盜匪拚命。
老者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一車2個金幣,他就要掏60多個金幣,他這一車隊貨的利潤也不過兩三百個金幣,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痛說道:“這錢我給了!”
一場風波眼見就要消散了,老者已然轉身去車隊取金幣了,一支利箭突然從凱裏身後的車隊中射出,直奔盜匪首領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