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此刻的處境卻沒有那麼悠閑。
“你還給我裝傻到什麼時候?”席鴻鈞叼著一根吸的隻剩頭的煙,冷眼看著席天。
“你要說我裝傻,那你也是在裝傻。”席天的眼睛深邃,一看就是席老爺子的兒子,那股子冷帥勁兒和席鴻鈞像了十分。
“我是你老子!對你老子那是什麼態度!?”把煙屁股在煙灰缸裏撚滅,又點了一根,席老爺子頭發中的白絲隱約可見。
其實早就習慣席天這種態度了,可是,怎麼樣都是為了他好啊,這臭崽子怎麼不聽呢。
席天還是不緊不慢的回:“你再關我一個星期,一年,也是這樣。”
“席天!你他媽能不能長點誌氣!你老子我要是退休了!你就隻能喝西北風了!你以為你現在在那群公子哥裏活躍的不行很拽啊!哪來的錢啊!?大風刮來的嗎!?”
“我沒用過你給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你賺的?大言不慚!你他媽要是能比進軍區更有前途,老子隨便你怎麼折騰!”轉眼煙又吸了一半了。
“什麼叫有前途?不丟你的人?有錢花,有車開,有房買?”
“這些老子早就給你了。你有本事靠自己弄啊。沒那本事,趕緊去軍區報道,趁老子還能提拔你幾年。”
“我要有那本事。也請你說到做到,隨便我怎麼折騰。總之,我不會進軍區的。”
“理由?”
“不喜歡。”
這臭脾氣還真是跟自己太像了,真他媽倔!
氣的胃痛,一包煙抽完了,席老爺子高喊一聲:“吳月兒!我的煙呢!”
二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陣腳步聲急速向樓梯口傳去。
“上午不是才抽一包嗎!怎麼又沒了?你這身體咋樣自己還不知道啊?抽這麼多煙能升官啊!”
一個女人急匆匆從二樓跑下來,對著這個軍委主席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語句雖然不雅,可這聲音確是及其好聽,似嗔似怒。
看似潑辣的樣子,可人停下來,定睛一看,卻也是個大美人兒。
這吳月兒一張瓜子臉,眉目含情,波流婉轉,一張櫻桃小嘴水盈盈的,小巧的鼻翼邊有一個淺淺的黑痣,較好的護膚品絲毫看不出歲月在她臉上是否留下痕跡。
吳月兒還帶著一個秀有牡丹花色的圍裙,剛剛正小心翼翼的洗席老爺子的軍大衣呢,就被喊了下來。
“煙沒有了,一會讓老朝開車回來的時候順便買點吧。”吳月兒說著解開圍裙疊在手裏,坐在席老爺子身邊,穿著一身名牌家居服的吳月兒笑盈盈的看著席天。
“天天這都好久沒有回來了,在家住這麼多天了,這做飯的保姆又請假了,我做的又不好吃,讓天天也沒吃上啥好的,今天晚上就我請客,我們出去吃點好的吧。”
“月姨,沒事的,在家那麼多天,我該回學校了,東西收拾好了,晚上就回去了。”對於吳月兒,席天倒是很尊敬。
雖然席天口頭上喊吳月兒姨,其實吳月兒也就比他大8歲,今年才29,不到三十的年紀,但是跟了席老爺子這個50多的軍委主席,總不能喊她姐姐了吧。
席天從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席老爺子也很少提起。隻知道席鴻鈞沒有和他母親結婚。
其實席媽媽是一戶不錯人家的女兒,而席老爺子年輕時一無所有,父母早逝,卻有幸得席媽媽親睞,不幸的是,席媽媽家裏人百般阻撓,覺得席鴻鈞這種窮酸人家的兒子怎麼能把女兒嫁給他。
確實,席鴻鈞窮的也娶不起她,兩個人私奔之後,終日躲躲藏藏,後來席媽媽在因為在生席天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為了養兒子,席鴻鈞想了各種辦法,把兒子托在各種親戚家,自己在部隊裏打拚近二十年,終於有了今天的地位。
席老爺子如此擔心席天的前程也是因為自己的前車之鑒,對最愛的人連最基本的生活給不起,很痛苦,他懂,也經曆過,所以不希望兒子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