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逃嗎?
朝衛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隨後俯身將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
倉炎在電話裏就聽到了“劈裏啪啦”玻璃破碎的聲音。
你是在生氣嗎?我還生氣呢。
朝衛沒有注意,他的辦公桌上新放了一個工藝品,一個琉璃製的龍騰雲霄筆筒。
安青桐推門跟著進來了,“朝衛,你也不要壓力太大,這幫孫子就是欺負我們剛剛站住腳,地基不穩,我前兩天特意給你定製了一個開光了的風水寶物,今兒個剛到的,保你一帆風順的,看到了嗎?”
朝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裏還拿著手機,聽完安青桐的話往地上掃了一眼。
安青桐順著朝衛的目光往地上看去,好嘛,一片狼藉,那個玻璃的淺色龍飾被摔掉了一個頭,就在安青桐的腳下被震得還微微顫動著。
筆筒碎成了兩半兒,還有前些天安青桐給朝衛送的一個陶瓷杯子,也未能幸免於難,地上四處都是玻璃渣渣,慘不忍睹。
安青桐看似也是個好脾氣的,“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這麼多玻璃碴子,多危險,看來以後給你送東西,隻能送木質的了,我去找人來打掃一下,你可別脫了鞋亂跑,當心紮了腳。”
朝衛根本不知道什麼東西是誰送的,以前到底有沒有也不知道,不過是辦公室而已,不是自己家的東西,朝衛都懶得看一眼。
倉炎在電話裏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琉璃製的龍騰雲霄筆筒?
我這還沒走呢,你倆就送來送去,脫鞋還怕紮了腳,沒事脫鞋幹嘛?你丫的趁早吃屎去吧。
“朝衛,別的我不多說,我再告訴你一遍,你就是一個傻逼,麻溜的把我送回去。”倉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順便掛了電話。
倉炎坐起來時,那個深藍色條紋帶著小鈴鐺的手銬跟著床顫了顫,發出了清脆的鈴聲。
朝衛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剛才聽到了什麼?趁我不在偷偷玩手銬嗎,看來我為你選的東西你還是很喜歡的,真的想走嗎?怕是你的身體會不聽使喚吧。
門外的清潔工聽到了朝衛辦公室摔東西的聲音,都躊躇著不敢進來,沒辦法,朝衛這個男人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誰敢在他氣頭上衝進去收拾東西?
Brandon頂著一頭和倉炎一樣營養不良的頭發,沿著牆根兒走了過來,“青桐姐,偉哥怎麼了?”
安青桐對著Brandon招招手,“過來,告訴你件事兒。”
“啥?” Brandon還沒靠近安青桐就被她一腳給踹進了朝衛的辦公室,順便還帶了一句,“把朝衛的辦公室給他收拾一下。”
Brandon進門身形還未穩住,就看到地上的狼藉,“偉哥不要生氣啊...”
隨即Brandon蹲下身拿起那個壞掉的龍頭放眼前觀摩,“真的好漂亮啊,怎麼弄壞了,這顏色跟茶葉頭發一樣,漂亮。”
朝衛聞言,又看向他拿著的那個破碎的龍,透明狀中帶著些淡淡的淺黃色,又好似栗色,確實和倉炎的頭發顏色挺像的.......
“你把那個頭給我放下,去喊青桐進來。”朝衛語氣很衝。
Brandon一頭霧水,本來想把龍頭保存起來的,可現在也隻得放下龍頭去喊安青桐。
“那個,那個顏色的筆筒還有嗎?”朝衛問的時候有些結結巴巴。
安青桐則是笑開了花,“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我買的是一對兒,咱倆一人一個...你的壞了,那我就把我的給你擺過來,可別再摔壞了啊。”
“給我包起來,我要帶回去。”
“沒問題。”
守得雲開見月明?
安青桐走起來步子都變得輕快起來,朝木頭,朝石頭,終於明白我的苦心了?
安青桐給朝衛包的精美無比,朝衛看了一眼便拿在了手裏,又看向地上的玻璃碴,“我先回去了,收拾東西的時候讓Brandon離那個龍遠一點兒。”
朝衛回到家的時候,倉炎趴在床上睡著了,床頭櫃也好好的關著,好像他從來沒有發現過裏麵各式各樣的手銬一樣。
倉炎睜眼,聽到身邊有人發出“次次啦啦”的聲音,好像在拆包裝。
“醒了?”朝衛把拆出來的筆筒遞給抬起頭的倉炎,“喜歡嗎?”
我們不是在吵架嗎?
倉炎看了一眼筆筒的形狀,不由自主的接了過來,龍騰雲霄筆筒......?
“安青桐送你的吧,在借花獻佛還是在給我顯擺你收到了禮物?” 栗毛睡眼朦朧,依舊欠揍。
朝衛搖搖頭,“不是......”
“不是?”倉炎兩根手指夾出了筆筒裏塞的一張精美的小紙條,娟秀的字體,體態輕盈。
倉炎開口念到,“朝衛,守得雲開見月明,此生無悔,青桐。”
朝衛黑了臉,讓你打包,你送什麼字啊,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別急,朝衛你別急,”倉炎把筆筒放回朝衛手裏然後跳下床,“我來的真不是時候,你看你們倆剛剛互表心意我就插足,真特麼尷尬,我馬上就走。”
“倉炎,你在給我裝傻嗎?”朝衛起身抓住了蹦躂的倉炎。
倉炎梗著脖子,“下馬威誰不會給啊,我都說了我要走了,你們倆還在我麵前膩歪,嫌我不夠惡心?”
“是我太慣著你了。”朝衛手勁兒大的很,抓著倉炎的胳膊就把人按在了床上。
“把你那傻龍給我拿開,硌到我腰了!操...”
朝衛把筆筒抽出了扔在了地上,“啪!”又掉了一個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