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沈書洵猛地向後跳了一步,一身冷汗嘩地下來了。
那雙眼睛眨了眨,挪出了陰影。
借著月光,沈書洵看清了那張精致的小臉兒。
“你好,”少年歪歪頭,衝他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我叫貓兒,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沈書洵。”沈書洵抬手擦擦額上的汗,“大半夜的,你在幹什麼?”
貓兒打了個哈欠,眨眨眼:“我喜歡在夜裏出來,到處溜著玩兒。”
還真是個夜貓……
看他還是個半大孩子,沈書洵忍不住心裏軟了些,伸手摸摸他的頭:“黑燈瞎火的,小心點。”
“沒事兒,我看得清。”貓兒毫不在乎地說,複而好奇地看著沈書洵,指指裏屋,“你也是那個人的寵兒嗎?”
“……我不是吧,我是他的,額,家人。”
“哦。”貓兒點點頭,“真幸福。”
少年不經意間露出的羨慕讓沈書洵心酸了一下,他捏捏少年的臉:“你沒有家人嗎?”
“大概是沒有吧,”貓兒一把打掉沈書洵的手,衝他皺皺鼻子,“教主從小就養著我。”
啊……一個小可憐。
沈書洵正感歎著,忽然見貓兒的毛炸了起來,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沈書洵:“?”
“你在做什麼?”秦越冷冷的聲音響起,靠在門邊,“尿個尿要那麼長時間。”
“跟那孩子說了幾句話。”沈書洵忙迎上去,把他往屋裏推。
“不是告訴你理他遠點兒麼。”秦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但也順從地讓沈書洵關上門,拉上床。
“他也挺可憐的,你就別計較了,說幾句話也不會少塊肉。”沈書洵替他掖好被子,剛一躺下就被拉在了懷裏。
“那也不行。”秦越熟練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手放在他的腰側,四肢都找準了位置。
沈書洵無奈,拍拍他的胳膊:“行了,快睡吧,你不是要好好休息的麼。”
“嗯。”秦越低低應了一聲,抱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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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墓裏元氣枯竭,新生的元氣更為純淨,秦越想起勾來的薛冀殘魂,思索著是該閉關一陣兒了。
他望向坐在院子裏看書的沈書洵,眸色一暗。
再等等。
等到在魔教站穩了腳跟,才好放心沈書洵。
再過幾日快活的日子好了。心裏這樣想著,臉上的神色也輕鬆了些,他起身向沈書洵走過去。
“在做什麼?”
沈書洵頭也沒回,拿這筆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我看書裏寫著櫻花花瓣可以釀酒,這滿樹的花瓣掉下來也挺可惜的,”他抬起頭,看見在樹上磨爪子的貓兒,臉上多了絲無奈,“就想著趁它被敗光之前釀點酒喝。”
“你會嗎?”
“書上寫得挺簡單的,我覺得還可以。”沈書洵自信滿滿。
“那我等著喝你的酒。”秦越勾唇,摸摸他的頸後。
接下來幾天,沈書洵在不停地收集花瓣,連秦越都被招來做了勞力。好不容易把事物全部準備好,沈書洵約莫著量封了兩個酒壇子。
“三個月後就行了!”沈書洵眼睛亮晶晶的,惹得秦越忍不住湊過來熱熱乎乎地親了兩口。
這三個月秦越過得很舒坦,每天看著沈書洵數著指頭算日子,閑暇時過去揩油偷香,好不自在。自身的勢力也在一點點滲入魔教,不動聲色地搞掉了幾個左右護法的人。顧驚鴻也不知在哪快活,整日見不著人影。
秦越想起了同陸清玄的約定,心裏慢慢盤算起來。
等到時機成熟,就送他一份大禮。
“秦越!”沈書洵猛地撲過來,秦越順手接過他,攬在懷裏。
不知不覺中,沈書洵已經對他一些親密的動作沒了排斥。
這是一個好兆頭。
“怎麼了?”
“明天就能喝酒了!”沈書洵興奮地說,“你今天去買一個酒桌,後天晚上咱們對月飲酒,多有詩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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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中天。
門被緩緩推開,沒帶起一絲響聲。
秦越走到院子裏,瞥了一眼見到自己躲起來的貓兒,慢慢踱步至樹下。
動動手指頭,土地便被翻起來,露出兩個沾滿泥土的酒壇子。
秦越揭開蓋子,被一股腐臭的味道熏得別過了頭。
往裏瞧瞧,花瓣早就爛成一坨,泡在水裏沉沉浮浮。
秦越:“……”
他麵無表情地把蓋子蓋上,掏出從城裏買的櫻花酒,埋到了土裏。
那兩個失敗的酒壇子在手裏掂量兩下,秦越抿抿嘴唇,最終還是沒舍得仍,好好地收了起來。\\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u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