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最後的甬道,距離主墓室僅一牆之隔。
秦越握緊了雙手,書洵就在裏麵。
他忽然有了一絲怯意,生怕等著自己的是一個滿身鮮血的身體。
“我就送沈公子到這裏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陸清玄體貼地為他打開最後一扇石門,“後會有期。”
“嗯。”秦越急於確認沈書洵的安全,也顧不上勘察是否有什麼機關,大步邁入墓室。
墓室很大,回蕩著兩個聲音,一個清朗,一個低沉。
是誰在說話?
緊走兩步,卻看見讓他憤怒不已的一幕。
沈書洵同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床上,有說有笑,他甚至還撫摸了一下那人白色的頭發。
那是誰!
“沈書洵!”秦越的心一半落了地,另一半又被火氣燒起,“你在幹什麼!”
沈書洵正驚歎於薛冀神奇的白發,冷不丁被這吼聲嚇了一跳。抬頭就看見秦越一臉怒氣地衝過來,心裏除了驚喜,還有一絲絲做壞事被抓包的尷尬感。
“你可終於——”沈書洵忙站起來,話沒說完,被秦越拉著手用力一扯,頓時疼得他嘶了一聲。
將沈書洵從那男人身旁拉過來,秦越心裏才好受一點兒,他冷冷地盯著薛冀:“你是誰?”
薛冀反應慢半拍似的,還保持著同沈書洵說話的姿勢,半響慢慢地轉過頭:“墨瀾,你要去哪裏?”
那眼神那語氣,讓沈書洵忍不住往秦越身後躲了一下。
“他是南陽王,”他小聲說,“把我當成他的王妃了。”
秦越神色更冷了。
“墨瀾,你要跟他走嗎?”薛冀慢慢站起來,神色之間哪還有之前溫和無害的樣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沈書洵,語氣低沉,“你又要離開我了?”
秦越盯了他半響,忽然笑了一聲:“我還當是什麼,原來是一個殘魂,三千年了,那執念還不肯消麼。”
“過來。”薛冀伸出手,完全無視了秦越。
沈書洵有些不忍,但還是堅決地搖搖頭:“我不是你的王妃,我等的人來了……對不起。”
薛冀凝視著他,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就流下了兩行血淚。
“小心!”秦越一把推開沈書洵,生生抗下薛冀一掌,當即吐了一口血。
沈書洵被推得一個趔趄,扭頭看見薛冀又朝自己撲來。
“墨瀾!”那一張俊朗的臉已扭曲得不成樣子,加上那流血的雙眼,似惡鬼一般猙獰。
好快,殘魂也這麼厲害!
沈書洵完全來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他像自己舉起手掌。
要死了嗎?
幻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他慢慢抬起頭——那手就在離自己不足一厘米之處。
“薛冀?”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墨瀾……”薛冀滿眼悲傷地看著他,血淚一直流。
他在哭。
“你……”
“你的墨瀾早就死了。”秦越的聲音從薛冀背後響起,緊接著,薛冀便被大力掃出,撞在牆上,身影淡了幾分。
“盤龍棍,”秦越顛了一下手裏的棍子,“專克製這些陰魂不散的東西,用來對付你正好。”
薛冀慢慢爬起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秦越毫無懼意,提著棍子便迎了上去。
雖說盤龍棍是薛冀的克星,但奈何他功底深厚,秦越一時竟製服不了他。
一個閃身跳到床邊,堪堪躲開那隻看得見殘影的手掌,秦越忽然瞄見了那黑色壇子,心裏一動,棍子就朝著那處揮過去。
比他更快的是一個身影。
身體比大腦先做出選擇,薛冀趴在壇子上,生生為它擋下一擊。
果然。
秦越勾了嘴角,背對著沈書洵,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舉起了棍子。
身體消散的最後一刻,薛冀看著身下的壇子,心裏忽然變得極為清明。
他想起來了,他的許墨瀾早就不在了。
那個總是衝著他溫和地笑著,輕聲說話的許墨瀾,再也回不來了。
在這特殊時期我居然雙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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