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炎和令狐瑾兩兄妹都不由蹙起了眉頭來,神色一下變得嚴肅了許多。
令狐瑾緩緩道:“葉湘妃,沒想到你的消息居然這麼靈通,我的腿腳才剛剛康複一些,你就知道了。”
葉湘妃麵如寒霜,緩緩道:“令狐瑾,當年你在帝都對我兄長下狠手,你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現在,你腿腳好了,還有什麼借口躲避?”
令狐瑾輕描淡寫地說道:“葉向南被我打殘是咎由自取,你們甚至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打殘了他,他遲早釀出大禍,害了你們整個家族。”
葉湘妃身旁的雄壯男子麵無表情地拱了拱手,道:“舊聞帝都女武神大名,我師弟是被你打殘的,今天,就讓我戰揚來領教領教好了。”
令狐瑾搖頭道:“你師弟品行不端,仗著自身武功、背景欺負女人,找他問責卻不知悔改,沒打死他已是給了天大麵子!”
張柒夜有些八卦地看著這幾個人,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麼故事。
令狐炎便對他小聲說道:“這是帝都葉家人,此女名為葉湘妃,她有一個哥哥叫葉向南。”
“這葉向南,在青少年時期就成為了佛門俗家弟子,練了一身不錯的武功。”
“他這人囂張跋扈,好色如命,給瑾妹一位關係極好的明星朋友下了藥施行了侵犯。”
“之後事情鬧大,但上麵高壓下來,要死保這個葉向南。”
“瑾妹前去問責,開出的條件已經很是寬待,隻讓葉向南賠錢道歉給個交代。”
“然而葉向南拒不道歉,於是,瑾妹便直接把他打成了重殘,讓他這輩子再難人道。”
張柒夜一聽,不由愕然,嘴角都抽了抽。
這令狐瑾還真是有夠生猛的啊,上麵的壓力都下來了,她卻還是敢去找葉向南的麻煩,甚至把人打殘!
不過,話又說回來,令狐膺的能量同樣可怕,再加上本就是葉向南做錯了事,找他麻煩,沒毛病的。
“之後,瑾妹腿腳犯病,又因為婚姻一事而逐漸淡出了帝都圈子和武林……如今她腿腳剛剛利索了點,仇家這就找上門了。”令狐炎冷笑著說道。
經過令狐炎的一番講述,張柒夜也就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得不說,令狐瑾是很果斷也很有俠氣的一個女人,畢竟,不是誰都有這種掀桌子的勇氣的。
張柒夜搖了搖頭,說道:“令狐瑾的腿腳還未痊愈,這個戰揚的武功明顯不弱,還是不要讓她跟人動手。”
葉湘妃看著沒有說話的令狐瑾,冷笑道:“令狐瑾,虧你坐擁帝都女武神之名!今日若不敢應戰,那就老老實實把你的武館關了,然後讓我狠狠抽十個耳光,我就放過你。”
“哼……”令狐瑾輕哼一聲,看向了張柒夜。
張柒夜衝她搖了搖頭,意思是她的腿腳還未痊愈,不便與人戰鬥。
令狐炎卻是哈哈一笑,說道:“何必我瑾妹動手,她腿腳剛剛恢複,還不便動手,由我來接下這一場就是!”
說完這話,他大步向前,頗有些龍行虎步的感覺。
張柒夜對令狐瑾道:“令兄雖然武功不弱,但多半不是這個戰揚的對手,對方是報仇來的,還是讓令兄退下吧。”
令狐瑾不由一怔,說道:“令狐炎的武功雖然有些不如我,但也很強勁,你怎知不是對手?”
“你不修道,自然無法‘望氣’,我看這戰揚的氣場比令狐炎要強出不少,是個很厲害的高手。”張柒夜說道。
“閉嘴,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令狐炎轉過頭來,嗬斥了一聲,非常的不爽。
“讓他去試試也好,總歸是要有人應戰的,不然的話,我們令狐家的臉還往哪裏放去?”令狐瑾沉聲道。
張柒夜見這兄妹兩人不聽,便搖了搖頭,既然令狐炎要自找苦吃,那就由他去好了!
隻不過,有些可惜的是,那輛路虎,他今天是拿不到了。
畢竟,令狐炎若是被戰揚給打傷了,肯定不會再跟他比武了不是。
葉湘妃見令狐炎主動走上前來,不由嗤笑一聲,道:“令狐瑾,沒想到你腿腳壞了幾年,就連膽子也沒了!”
令狐瑾緩緩道:“我真後悔當初沒能直接把葉向南這個禍害給打死。”
葉湘妃頓時暴怒,說道:“戰揚師兄,有勞你把令狐炎給我廢了!”
戰揚點了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令狐炎你要當這個出頭鳥,替你妹妹扛這個恩怨,那我就送你這場造化好了。”
張柒夜聽後覺得這話有意思……
人家命中欠打,他張道長給人打了,便說是送那人的福緣;這戰揚打人,便說是送一場造化。
嘿,還真別說,有異曲同工之妙也!
“請!”
兩人相互抱拳一禮,整個現場的氣氛都凝重了起來。
道館內的武師和學員們都退在一旁觀戰,神色嚴肅。
身為道館內的一份子,他們當然是不希望令狐炎這位館長哥哥輸在外人手裏的。
“看招!”令狐炎怒吼一聲,大步向前,率先發難。
在令狐炎起手的瞬間,張柒夜就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數來了,是赫赫有名的三皇炮捶!
這門功夫的厲害之處也直接就顯在題麵上了,便是以霸道的炮捶為主。
而戰揚的路數,則是正統佛門功夫,走的是內外兼修的路子,內練禪音,外練長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個戰揚的功夫極高,令狐炎隻起手一招對碰,便已意識到了不可小覷對方,當即提起萬分精神,與之對戰。
“外行吧,明明是館長哥哥的武功更高,全麵壓製了這個戰揚!”
“我看也是,他瘦瘦弱弱,哪裏像個高手的樣子?”
“基本上都是館長哥哥在攻,戰揚在守,剛剛那個張柒夜說的話,不可信。”
武館內的武師們低聲議論,因為,戰場當中,是令狐炎發力生猛,逼得戰揚接連招架,鮮有反擊。
而令狐瑾卻是眉頭微微蹙起,道:“有點不對勁。”
“他在藏拙!”張柒夜盯著戰揚,冷笑出聲,“佛門的人,就喜歡這樣!”
宗教大會上,他身為龍虎山弟子,當然是跟佛門之人打過不少交道的。
這幫人喜歡故作高深,喜歡藏拙,不過,藏多了也不好,不然的話也不會有被唐麟道長一捆三的恥辱戰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