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隨著明鳶走進花園,一進來,就感受到了周圍處處都是充滿了惡意的目光,暗中更是隱藏著不知多少的高手氣息,頓時意識到,這王府之內,真是一處龍潭虎穴。
“見過二皇兄。”
明鳶在二皇子的麵前,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仇恨的神情來,仿佛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不謙不卑的道。
“明鳶皇妹,你總算來了。”
二皇子威嚴的臉上現出一絲笑容,“前幾日,聽說皇妹突破武君之境,孤是十分的欣喜,孤也知道,皇妹對外界不甚了解,特地為今日做了準備,皇妹可滿意?”
“多謝二皇兄惦記,小妹對二皇兄的厚愛,感激不盡。”
明鳶得體的回答道。
二皇子滿意的點點頭,看著明鳶的目光,充滿了寵溺之色,若非眾人知道二皇子母妃與明鳶母妃之間的恩怨,恐怕還真會將這位皇子當成一位寵溺妹妹的兄長。
“皇妹,孤聽說你今日征召侍衛,結果宗人府的奴才,故意從中作梗,導致你連貼身侍衛都沒有召集。”
二皇子淡淡的道,“這群狗奴才,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實在是愧對皇恩,帶上來。”
霎時,幾道痛苦的聲音傳來,蘇錦就見到一群王府的侍衛,押著幾名武者上前而來。
那幾名武者,正是今日蘇錦報名時,在宗人府見到的那幾個負責征召明鳶公主侍衛的護衛。
隻是,白日還好好的護衛,此刻一個個被五花大綁,淒慘無比,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他們的口中滿是血水,有人痛苦的張開嘴,蘇錦頓時就看到,這個護衛的嘴裏麵,所有牙齒都不見了,舌頭更是隻剩下半截。
明鳶公主也見到了這些護衛的慘狀,頓時變了臉色,美眸中露出不忍之色,看著二皇子的目光,忍不住泛出怒色,她和這些護衛無冤無仇,知道這些護衛是因為自己變得如此淒慘,心中如何能夠忍受倒了。
“好歹毒的家夥。”
蘇錦臉色也冷了,看著這二皇子,心中忍不住泛出一絲殺機,這樣隨意的割掉別人的舌頭,這種人的眼裏,簡直完全不將他人的性命當成一回事。
“明鳶皇妹,外麵的世界可要比宮中凶惡的多,你久在宮內,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太多喜歡陽奉陰違的奴才。”
二皇子森森的笑了笑,“我們身為皇子皇女,對待這樣的奴才,絕不能心慈手軟,知道嗎,帶下去喂狗。”
聽到二皇子的命令,那一群王府侍衛立刻押著那幾個護衛要往下拖走,那幾個護衛眼中頓時露出無邊的恐懼,拚命的叫著,想要求饒卻又發不出聲音。
“皇兄且慢!”
明鳶臉色驟變,終於忍不住了,“皇兄,這些人不過是一時犯下錯事,罪不至死,皇兄還請高抬貴手,饒了他們一條性命。”
周圍的賓客們見到明鳶的反應,一個個不由笑了。
“明鳶公主,這些人不過是奴才,還對你陽奉陰違,就當罪該萬死,你何必為他們求情。”
“是啊,二皇子也是為了你的威嚴著想,才當了一回惡人,你倒是替他們求情,反而做好人,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像二皇子這樣寵溺妹妹的兄長可不多啊,明鳶公主最好學會懂得二皇子的好心。”
這些賓客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對幾個小人物的性命,沒有絲毫的在意,反倒是對著明鳶說起陰陽怪氣的話語來。
見到這些人模狗樣的家夥,蘇錦臉上露出一絲危險的笑容,他在想,要不要出手,將這些人全部都宰了。
這些人的言行,簡直令人作惡,蘇錦感覺將他們宰了,不知道能救活不知多少無辜之人,是無量功德。
不過,蘇錦暫時沒有動手,他的實力,在真武大陸上已經是頂尖的層次,但是這京城之中,隱藏著的高手太多,就連這王府之內,也令蘇錦感受到了幾道有威脅的氣息,他若是真的動手,恐怕連人都殺不到,就隻能逃走。
但蘇錦記下了這些人的麵孔,有朝一日,若是在京城外遇到,蘇錦決定遇到了一個就宰了一個。
管他什麼狗屁王公大臣,世家天驕,蘇錦信奉的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聽到周圍人的冷言冷語,明鳶臉色蒼白,咬牙道:“二皇兄,明鳶絕無借皇兄的名聲能成全自己的小人之意,還請皇兄高抬貴手,饒恕這幾人的性命,明鳶感激不盡!”
二皇子威嚴的臉上陡然現出一絲笑容:“明鳶皇妹,一點小事而已,何必如此失態,不過是幾個奴才的性命,既然皇妹一定想留他們一條狗命,那孤答應你便是,放了他們吧。”
隨著二皇子輕描淡寫的命令發出,那些王府侍衛,立刻將那幾個可憐的護衛鬆綁。
護衛們連忙顫動的跪地叩頭,而後快步的離去。
明鳶總算是鬆了口氣,她真擔心這些人因她而死,她心中,對二皇子頓時更為的忌憚了,她很清楚,這幾個人的性命,是二皇子刻意對她擺下的下馬威。
光是一個下馬威,就令她如此的難堪,今晚,自己恐怕別想好好的離開這座王府了。
“皇妹,這幾個奴才這麼一耽擱,你府上的侍衛,卻是沒有征召完全,這可不是好事,你可知道,現在的天下很不太平,魔族卷土重來,被我大乾王朝鎮壓了許久五鬼魔宗,近些年來也頻繁作亂,與刺天盟勾結,瘋狂的刺殺我大乾的皇族,五鬼宗有多麼囂張,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們的爪牙甚至伸到了這京城內。”
二皇子又開口了,淡淡笑著,隻是那笑容,卻令明鳶心中發寒。
“就在今天下午,禁軍就在京城內發現了一處五鬼宗的據點,太子皇兄已發了雷霆大怒,命令禁軍嚴查京城,要將五鬼宗在京城的據點一網打盡。”二皇子隨意的說著,似乎是在聊著家常。
蘇錦聽著,卻是眼神一閃,二皇子說的那個據點,難道是今日那雲越前去的地方。
雲越被自己的長恨印法活活炸死,那個宅院內的魔門武者們,就算能活下來,也肯定受了重傷,被禁軍察覺也能說得通。
“沒想到五鬼宗竟然如此猖狂。”
明鳶似也被震驚到了,“將據點設立在京城之中,這簡直是對我大乾朝廷的挑釁。”
“是啊,如此目無王法,你說這群五鬼宗的孽障,是多麼的狂妄。”二皇子淡淡的笑了笑,“當然,五鬼宗在我大乾王朝麵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頃刻之間便能滅亡,不過,他們畢竟有些實力,大難臨頭之際,難免會做困獸之鬥,皇妹身邊,沒有高手保護,很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
“孤作為兄長,怎麼能讓皇妹的安全受到威脅呢。”
二皇子拍了拍手,立時,十個氣息強橫的武者走了進來,其中之一,竟然是白日的那位呂管家,其他九位武者,修為不如呂管家,卻也都是武君巔峰的高手,而且麵目森嚴,胸膛挺立,一絲不苟,看樣子都是訓練精良的士兵。
他淡笑著看著明鳶:“這十個人,就派給皇妹作為侍衛了,皇妹可滿意。”
明鳶臉色一變,立時察覺出了二皇子的意圖,這十個人,哪一個實力不是她的數十倍甚至上百倍強大,派這麼十個人來,簡直是明目張膽的監視自己。
她知道,絕不能答應二皇子的話,否則有這十個人,天天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被掌控在二皇子的手裏,恐怕比在宮廷內都要慘。
畢竟宮廷之中,雖然自己的身邊也處處是沈貴妃的眼線,但沈貴妃畢竟還不敢太過分。
“皇兄,您的好意,皇妹心領了,隻是皇兄的厚愛太多,皇妹實在消受不起。”明鳶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
此言一出,二皇子臉色頓時一沉,霎時仿佛有股高高在上的威勢,籠罩在了明鳶的身上,明鳶隻覺得心髒狠狠的一震,感到了自己仿佛一隻弱小的螻蟻,觸怒了一條巨龍。
她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卻咬著嘴唇,強行支撐著這股威嚴。
“明鳶皇妹,皇兄為你召開宴會,又聽了你的意思,饒那幾個狗奴才的性命,對你可以說得上是推心置腹,而你對本皇兄的好意一再拒絕,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二皇子淡漠的開口道,說話之間,那股恐怖的威勢,令得明鳶俏臉上愈發蒼白。
這股威勢,並不是武者散發的威勢,而是身為權傾朝野的皇子,天生擁有的威嚴,代表著高高在上的權力,誰都不能拒絕的權力!
即便二皇子隻是一個凡人,憑著這股權力,也能輕易的令一尊武王強者,死無葬身之地!
二皇子這是不怒則已,一怒則驚天動地。
而周圍的賓客們,一個個都眼中發亮,他們知道,今晚的重頭戲,終於掀開了!
明鳶一個小小的公主,哪裏承受得住這股威嚴,但她依舊強撐著道:“皇兄,不是明鳶不識抬舉,而是明鳶已經收到了兩名侍衛,以他們兩個的實力,足以保證皇妹的安全。”
忽然,二皇子沉默了下來,那股威勢似乎消失了,他淡淡的道:“是嗎?”
立時,那些要被派去監視明鳶的武君巔峰武者當中,一個瘦臉高個的武者站了出來,冰冷的目光落在明鳶身旁的蘇錦和徐奇的身上:“武君一重,武君三重,這樣的廢物,也敢不知天高地厚,擔當公主的侍衛?接近公主,必定是別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