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英侯才知道,什麼地位,什麼名聲,什麼血脈,在能夠隨意剝奪他生命的力量麵前,都顯得是如此的渺小。
“死定了,我死定了,怎麼可能,我血脈如此尊貴,資質乃當世人傑,注定要青史留名的人物,怎麼能死在這裏,不,我不能死!”
這一刻,英侯心中瘋狂的咆哮,腦海中無數的念頭飛起,不甘,恐懼,而又絕望。
但在那黑色的刀光斬殺而來的一刻,一道蒼老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英侯前。
竟是浩氣學院的無命老人!
望著那一刀,無命老人歎息了一聲:“這便是裂天刀王當年縱橫天下的歸藏一刀嗎,果然厲害。”
無命老人知道,這一刀雖然是由蕭珂施展而出的,但實際上,卻是相當於裂天刀王親自施展,相傳裂天刀王當年踏入武王之境後,便自廢歸藏一刀這門武學,將所有的力量,都封印在一道符篆之內。
這枚珍貴無比的符篆,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女兒蕭珂手中。
然而麵對如此可怕的一刀,無命老人也隻是稍微撇了一眼,而後一指點出。
轟隆!
半空中,黑色刀光陡然間崩散開來,瓦解寂滅。
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英侯臉色慘白,全身都冒著汗水,方才幾乎是嚇傻了,這時,才虛脫一般的朝後坐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中,充滿了後怕。
而城底下的眾人,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紛紛看到了英侯那狼狽的模樣。
英侯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名聲,在這一刻,忽然間大打折扣。
雖說英雄也是怕死的,但在世人心目中,英雄就應該是視死如歸,不懼一切。
而英侯前麵是何其之瀟灑,何等的令人敬佩,此刻在麵對死亡之後,卻嚇的如此狼狽。
眾人原本對他的欽佩瞬間消失了一大截。
這時候,眾人才看到了,施展出方才那一刀的人,目光駭然。
方才那一刀的威力,恐怕有了武王一擊的威力了吧。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武王一擊。
眾人當然不認為,這麼一刀是蕭珂能夠施展的出的,立時都猜到了,蕭珂是使用了她父親留給她的好東西。
“可怕。”
不少人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別看蕭珂現在才武宗境三重的實力,但她身上的底牌如此恐怖,即便是武王境強者,也不敢輕易的招惹她吧。
“無命大人,你為何阻攔我。”
此刻,蕭珂卻是冷冷的看著那無命老人,如今,陰蘇錦的人已經找到,是這個英侯,在蕭珂看來,這英侯就應該償命才是。
“蕭珂,英侯乃是乾帝親自封的侯爺,即便他有罪,也隻有乾帝才能決定他的生死,何況他未必有罪。”
無命老人淡淡的看了蕭珂一眼,雖然他不清楚怎麼回事,但絕不能坐視蕭珂殺了英侯。
蕭珂臉色陰沉,她身上底牌雖多,但也不可能在無命老人的阻攔下,斬殺英侯。
她死死的瞪著英侯:“什麼狗屁侯爺,師父若有事,我一定要取你狗命!”
此刻,英侯也從虛脫中清醒過來,看到遠方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凶手,再聽到她那肆無忌憚的威脅話語,英侯頓時氣炸了。
他目中泛出無邊的怨毒與暴怒,厲聲喝道:“無命老人,你們浩氣學院的學員,竟然對本侯出手,這是在造反,你不將她立刻拿下,還在廢話什麼!”
無命老人卻是撇了英侯一眼,心中不屑,軍方如此欣賞這個人,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一個武君而已,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無命老人沒有搭理英侯,他出手救下英侯,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英侯臉色難看,這時才想起,無命老人可是武王境的頂尖強者,他恨恨的看向蕭珂,這個女人,竟然差點殺了自己,她一定得死!
這時候,一位麵容威嚴的男子虛空踏出,身披虎袍。
“古統領。”
英侯見到那男子,頓時如同見到了靠山,指著蕭珂:“此女無緣無故對本侯出手,竟要斬殺本侯,還請統領為我做主。”
那古統領卻仿佛置若罔聞一般,看都不看英侯一眼,咳嗽了聲:“英侯,方才之事,應當是一場誤會,到底怎麼回事,還須本統領了解一番。”
“什麼!”
英侯臉色變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可是侯爺,差點被殺,這古統領竟然不為自己做主!
他不是傻子,一般情況下,古統領這些真武城的將領,絕不可能坐視自己被刺殺而不理,而眼下他卻如此做了,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對自己出手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英侯深吸了口氣,忍下怒火,怨毒的看向蕭珂,準備回去之後問清楚此女的身份。
自己差點被殺,這個仇,一定要報複回來。
古統領看到英侯那一臉憤懣的表情,心中卻是暗罵,真是白癡,對方可是裂天刀王的女兒。
裂天刀王,在武王境巔峰多年,隨時可能踏入武帝之境,變成裂天刀皇。
這樣的人物,乾帝都不會隨隨便便得罪。
真武城門口發生的事情,蘇錦自然不會知道。
他此刻,卻是站在一座高山上,俯視著下方正在經過的一支魔族大軍。
這支魔族軍隊,全部都由四臂猿魔組成。
四臂猿魔,身軀高約丈許,渾身都長滿了肌肉,對人類而言幾乎是巨人。
眼前的這支大軍,數量不多,隻有兩百左右的魔兵而已,其中魔使級的四臂魔猿共有十頭。
最強的魔猿,有著魔使七級的實力。
蘇錦如今實力大增,除非是相當於武王的魔將出現,魔使級的魔族,對蘇錦已經造成不了威脅。
他盯上這支魔族,倒不是想要殺戮魔族來提升實力,而是四臂魔猿的隊伍中,有赤金寶箱的存在。
蘇錦的目光落在隊伍當中,幾個被捆住了手腳,被四臂猿魔拖行著走路的人類。
那幾個人類全都滿身是血,氣息虛弱,仿佛遭受過無數折磨。
赤金寶箱,就在其中一人手中的鐐銬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