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九冥把爺爺扶到屋子裏麵去躺下,把一條輕柔的毯子蓋在他的腿上,“爺爺,我去給你做做飯吧。”
我忙活著在爐台上熄了火,這個時候爺爺手上又捧起了一杆煙袋,“簡虞,你去看看你胖嬸家的小熊好了沒有,我們下山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哦”著應答著,然後告訴九冥好好看著爺爺,也不要讓爐火熄滅了。我出了門口,關緊了這低矮的門口,順著還不算太黑的山路前往胖嬸家去,胖嬸家已經是從院子裏麵就已經亮起了燈,我進入到屋子裏麵胖嬸著正在喂小熊吃飯,小熊已經是醒了過來,呆呆的坐在炕上,眼神空洞無助,似乎很沒有精神。
胖嬸一見我進來,立即照顧我做下,“簡虞,這一次可是多虧了你了,我們不知道這裏麵是這麼回事,反正小熊醒過來了,這次可是要多謝謝你啊。”
我笑著應和著,這時院子裏麵突然熱鬧了起來,原來是聽說小熊已經醒了過來,他平時在一起玩的幾個小夥伴都湊過來看他,山裏的孩子都是這樣,紅紅的臉龐,身上的穿著也簡單隨意,小手的指甲間還有泥土,大家欣喜地看著小熊,“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
隻見小熊依然是疑惑地看著這幾個來找他的小夥伴,眼神中無助空洞,這種眼神看著就像是他在看待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怎麼了,小熊?”一個山裏的孩子看出來不對勁,“你怎麼不和我們說話,是不是我們那天甩下你,你還在生我們的氣,我們給你來道歉了,是我們太過分了。”
另一個小夥伴伸手過去拉了他一下,誰知小熊竟然用一種很惡毒的眼神死死瞪著他,“快把你的手拿來,不要碰我。”
整個一屋子的人都感到了驚異,“小熊,你們都是好朋友,你這麼這麼說呢?”
沒有想到小熊接下來的情緒變得更加反常,他突然一下坐起來,臉色變得詭異,嘴角竟然浮現了一層謎一樣的微笑,我們麵麵相覷,小熊竟然“咯咯咯”的笑起來......
胖嬸這個時候臉上一副愁容,剛才歡喜和熱情的心情轉眼間就已經消散不見,“是我啊,小熊,你這個孩子怎麼連我都分不出來,你抬頭看看我行不行?”
大家都緊張的看著小雄,這個時候小熊的行為變的更加詭異,他順手抄起自己身邊的一個木棒不斷的揮舞著,“你們快給我滾開,都滾,都快點滾開。”他一邊大罵著我們,一邊用自己手上的木棒甩向我們,把我們趕了出來。
我們幾個隻有先出了屋子,胖嬸也被轟出來,幾個小夥伴更是嚇了一條,有一個年歲較小的孩子竟然哭了起來,我立即安慰著,“不怕,你怕,小雄可能是昏迷時間太長的原因,一時間沒有認出你們來,大家不要怕,沒事的。”
“可是我覺得小雄很不對勁,他一直都是很溫和的人,根本就不想是這麼凶的人。”一個孩子怯怯地看著我說道,他還把自己的一隻手縮進了口袋裏麵,就好像是在刻意隱藏什麼一樣。
我眼神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刻,急忙拉著這個小孩子的手說道,“你怎麼了,你的手怎麼回事?”
這孩子扭捏著,“不要緊,沒有事的,我的手......”我拉起這個小孩的手來,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手上竟然通紅一片,冰冷的就如同是千年的寒冰一樣。我再仔細端詳著這個孩子的手,發現了竟然有一小塊兒凍瘡,我摸著他的手,不覺得又趕緊伸了回來在自己的嘴邊哈氣。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因為剛才的小雄?”我詫異地看著他,這個孩子依然是怯怯地說著,“剛才我想要拉一下小雄,但是沒有想到他的身上竟然很冷,他用手打了我的手一下,就是這樣了。”
我看著這手上的凍傷,一種不詳的感覺湧向心頭,“假如真的是小雄的緣故的話,為什麼剛才我一直都發現不了他身上的鬼氣呢,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胖嬸從屋子裏麵出來,眼睛中微微濕潤,看來小雄的變化已經是讓胖嬸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簡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是按照你說的做的,把這道黃符化在水裏讓他喝下去了。”
我遲疑了一陣,“現在還不好說,因為不知道這裏麵的事,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把符給喝下去,他的身體和靈魂之間嵌合的還不太好,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胖嬸的臉上依然是焦慮的神情,我們悄悄地把頭探進去屋子裏麵,發現小雄已經是沉靜下來,一整個腦袋都栽在了火炕上的櫥子上,我們胖嬸驅散了幾個小夥伴回家,然後輕輕地走進屋子裏麵去,就在這個時候,小雄已經是睡著了,臉上看起來很疲憊。
胖嬸緊張的看著我,我用手做了一個“噓”的表情,“等我先看一下,不要吵醒他。”
我集中自己的身上的靈氣在瞳孔的位置,向著小雄的位置看去,但是我從這四周裏麵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小小的屋子裏麵,沒有一絲鬼氣。
我對著胖嬸說到,“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四周都看不到鬼氣,先這樣觀察著看看吧,要是有什麼動靜的話,隨時聯係我。”
胖嬸應答著送我出了門,我沿著漆黑的山路又走回了我的家中,漆黑的夜晚裏伸手不見五指,腳下的路走起來也有點不平,踩在地上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我看了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鬼氣存在,但是心裏麵還是莫名其妙的覺得不踏實,我已經是走回了家裏麵,爺爺和九冥已經是在等待我了,九冥見我的臉色有些凝重,關切的問道,“簡虞,你那裏不舒服嗎,是不是來回跑了這麼多路,身體有些累了?”
我搖搖頭,“小雄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好像是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神色有些不太對,而且我們來了之後,他好像是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