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去兩道黃符,形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焰,爆炸的煙塵平息時候,白心上人的金佛還是端端的漂浮在半空中,像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一般。
“你們的這點道行傷不到我,我的結界你們還打不破的。“白心上人威嚴的漂浮在空中,用一副看待眾生螻蟻的目光掃視著萬物。
九冥走到我的身邊,“簡虞,給我做一個掩護,我不相信打不破這種結界。”
我隻能說試試看,這個洞窟中就是數百隻惡靈的巢穴,現在白心上人擋在前麵,分明就是為了保護這一山的鬼靈,如果你先從這個白心上人開始的話,恐怕事情是沒有進展的。
九冥做一個運氣的動作,全身的靈氣已經形成了一道充盈的幽光,然後準備衝了過去。
我也趕緊使用準備好的黃符,把自己手指上的血滴在黃符上,拋向空中後,黃符閃著萬道金光,金光直壓向黑暗的白心上人的結界。
結界就如同是一種保護機製一般,自動張開,閃著黑色的光華,光明與黑暗,在一瞬間交織在一起,九冥趁著混沌之機,打了過去,但是已經被擋了下來。
這個時候白心上人的結界已經被破除了,遠方直愣愣的刺過來的一個禪杖,恰巧打在了白心上人的身下。
我順著禪杖丟過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山娃和楚陌言,山娃走到白心上人的跟前,“很對不起,白心上人,這根禪杖是你生前所使用過的,所以可以破解你的結界。”
“你,你們......這是為什麼?”白心上人的金佛有些疑惑,端坐在一個軟塌上,身子一歪,四處的邪氣都還是冒了出來,緊接著他的額頭上已經被我貼上了一道黃符。
九冥見狀立即退回來,回到我的身邊,我屏氣凝神,張開,“引魂術”,視線中已經有白心上人的視線鏈接過來。
白心上人是一個四處遊曆的法師,手中一隻拄著那根剛才山娃投過來的禪杖,在他的記憶當中,已經爬山涉水走過來很多的地方,他由於常年的跋涉也已經疲憊不堪,最終來到了百鬼山這個地方,這個村子已經被鬼怪給折磨的很嚴重了,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這裏已經產生了嚴重的瘧疾和饑荒。
白心上人扶起地上生病的人,煎藥來帶給大家,這裏的疾病和饑荒已經渡過了,但是白心上人卻已經病倒。
他氣息微弱的倒在病床上,村裏的人已經趕過來看望他,“白心上人啊,您是我們的救世主,還是沒有了您,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您千萬不要倒下啊!”
他艱難的吐出來一口氣,“人都有大限,壽命已到,又有什麼辦法呢?”
大家哭訴著,“您要是離開了我們,我們下次再碰到饑荒和疾病的話可要怎麼辦呢?我們不能失去你啊。”
白心上人閉上了眼睛,“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樣吧,你們把我做成肉身菩薩吧,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在這個地方來保護你們了。”
大家紛紛點頭讚成。
依照白心上人的遺言,大家把他抬到一個半山腰的寺廟中,把他供奉在上麵,然後村子裏的工匠還是把一層鍍金的粘稠液體從一個大筒子裏提出來,用寬大的刷子刷在了白心上人的身上。
金身佛像就這樣被做好了,大家虔誠的祭拜開來,又重新修建了這一座寺廟。
白心上人已經死去,他的靈魂化做了這個村子的保護神,他的魂靈將永安這個村子的一切,本來棲息在這座山上鬼怪全部都被白心上人的法力所震懾。
時間就這樣經過了漫長的歲月,輪換了無數個春夏秋冬,也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個黑夜和白天,他的靈魂既沒有辦法上天堂也沒有辦法下地獄,隻能永遠在這個地方守護著這個村子,他的靈魂開始哭泣,他已經受夠了這種寂寞,隻能夠永遠在這個地方守護下去。
他已經厭煩,“為什麼需要我來做這種事呢?為什麼我不能夠修成正果呢?我已經為世人奉獻了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就因為我現在逃避不了這種委屈的心境就沒有辦法成佛嗎?”
一道黑暗的光掉入了這個寺廟中,進入了這個金佛的裏麵,白心上人從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士,他緩緩走進來,安撫著他的後背。
“貧道法號白鶴,是一個道士,隻有我才理解你內心的痛苦,來吧,把你心中的委屈說來給我聽吧。”
白心上人看著他,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來一種悲傷,“你是道士,為什麼你可以進入到我的結界裏麵來。”
白鶴嗬嗬笑道,“我能夠進入到這個結界裏麵是因為你心裏麵的呼喚,你的結界根本就沒有拒絕我的加入,我是真正理解你的人啊。”
“你理解我?你是理解我的人?”白心上人已經半倒在地上。
“很委屈吧,很想哭吧?你想想看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是為了要修成正果嗎?而現在又怎麼樣?你把自己的一生全部都奉獻出來,但是你現在居然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你也隻能在這個地方像奴才一樣保護著這一群可笑的山民。”白鶴拉著他的手。
白心上人已經被這話給蠱惑,他哭泣著,“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沒有辦法成佛呢?”
“因為你的內心中存在著怨言啊,這種事放到誰的身上都會有怨言呢,憑什麼呢,憑什麼要你去給別人風險呢?你也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因為心存慈悲法力高強就要這樣嗎?憎恨吧!”白鶴道士的雙眼中閃著白心上人接受不了的恐懼。
“你也不必再這樣保護這個村子裏的村民了,就是因為有你在這裏,這座鬼怪棲息的山才沒有把整個村子給吃掉,可是這一切又有誰來感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