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本來還算安靜的血水翻騰起來,四周不斷傳來了虛無的怨靈,都在向著馮春蕾的身體撲上去,紅色的血水倒映著一個巨大邪惡的影子……
我和九冥正在漫無目的的走著,這裏的路似乎是隻有一條,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永遠都是這種一片死寂......
忽然一大股怨氣很強的鬼氣正在逼近,讓人聞起來都覺得很是不舒服,這個時候九冥緊張的提醒著我,“簡虞,千萬小心,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其實不用九冥提醒我也已經察覺到了,雖然到了這裏,到處都是死氣和鬼氣讓我異常的不舒服,我的感知力已經下滑的很嚴重了,但是現在這種超乎尋常的強大鬼氣還是讓我遠遠就可以感覺到。
正在我加緊小心,屏氣凝神的時候,從前麵的紅色冥河中竄出一個邪惡的惡靈,看這個身影像是一個女人,隻是渾身漆黑一片,什麼都不清楚。
“咯咯咯,今天我就要吸收了你們,我需要你們的力量,化作我的怨氣吧!”一個偏中性的聲音傳來,但是低沉壓抑,聽起來像是很多聲音的集合。
九冥站在我的麵前,“簡虞,這個家夥好像是之前的馮春蕾,但是因為吸收了太多怨靈的結果連聲音都沒有辦法統一了。”
馮春蕾從血一樣的冥河之中撈起來一副好沒有徹底消融的屍骸骨架,然後張開一張大嘴,一口就吃了進去!
我和九冥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難道馮春蕾真的已經變成了隻知道吸收怨氣的惡靈了嗎?
吃完這具巨大的骸骨,她滿足的漂浮在半空中,“下一個就是你們了,我要吃掉你們!”
她身上不斷湧出來一層層的漆黑煞氣,向著我們撲過來,由於這種黑氣覆蓋的範圍非常大,竟然已經猶如驚濤駭浪一般
楚陌言也已經掉入了這個深不見底的冥河,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來,頭腦一片昏昏沉沉,手腳也是痛的要命,他艱難的站起身來,“簡虞,你在哪裏?簡虞!”
他端端的望著四周一片淒慘恐怖的景象暗暗的對自己說道,“難道簡虞就是在這裏麵嗎,這裏一看就知道是惡鬼生存的大本營,我一定要趕緊去找她,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冥河裏麵沒有時間沒有晨昏,也沒有星辰和風,有的隻是一輪天上懸掛著的巨大猩紅月亮。
楚陌言被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在這中鬼氣繚繞的地方已經變的呼吸都很壓抑,他半蹲著摸著自己心髒的位置,“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由於這裏麵屍氣和鬼氣的侵蝕,他的雙臂已經被剝離了一層表皮,還發出了暗紅色的血痕,他的眼中和鼻子裏麵都不斷的在往外滲著血,就在他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麵陡峭的山峰上端坐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這是一個陡峭的斷崖,周圍是潮濕陰冷的岩壁,幾圈點燃著的漆黑的蠟燭環繞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他的麵容分辨不清,大部分的臉型都被藏道漆黑的帽子裏麵,隻留出了一張嘴不斷的念著什麼咒語,嘴上的皺紋已經蒼老的如用遠古的楔形文字......
他的身邊是一個大鼓,一隻手用小小的鼓槌敲著,口中不斷念出的咒語和他的敲擊的鼓點都變換著迷離的節奏,大鼓的後麵是一個紮紙的小人,紙人的正中央已經被刺中兩顆漆黑的針!
楚陌言已經在冥河中掙紮了良久,他終於已經掙脫開了自己身上被鬼氣侵蝕的枷鎖,他定了定神,看著遠遠天際的紅色月亮,心中默默念著,“簡虞,你在哪裏?我一定要去救你才行。”
他整理了一下酸痛的身體,用手搓了一下手心浸出的汗水,他地麵上已經隱藏的鬼氣猛的一瞬間竄了出來,一股凝聚著黑色鬼氣形成的旋風已經從他的腳底衝了出來,他本能的一閃,但是還是來不及躲避,楚陌言緊張的皺起眉頭,用手蒙住自己的臉,死死趴在地上擋了下來,不過他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他還是不斷的摸索著爬上陡峭的山峰,然後一邊大喊,“簡虞,簡虞,你在哪裏?”
斷崖上的男人還在加緊敲著眼前的大鼓,不過他也發覺了正在有一個人暗暗的向著他的密室中靠近,他的鼓點敲的更快了,口中念的咒語也更加詭異......
男人不斷的敲打,他的臉上還是凝重著嚴肅的表情,身子微微微微晃動,突然他胸前猛的一顫,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噴出來,濺射到鼓和前麵的白色的紙人上。
男人手上的鼓已經停止了敲打,口中也不斷再念,他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你來了?”
“你是誰?又怎麼會在這個地方?”楚陌言吃力的問著。
黑袍男人沒有回答,而是歎息道,“你是來找人的吧?”
“你知道簡虞嗎,她在哪裏?她怎麼樣了?”楚陌言大聲質問著他,語氣顯得蠻橫又急躁,這個平時那個溫暖和煦的儒雅的楚陌言有些大相徑庭。
“我是一直都是會在這裏的人,從很早以前就是了。”黑衣人把黑袍的帽子已經卸下,露出了一張蒼老的男人的臉,他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就像已經枯死的樹木上沉澱的年輪。
楚陌言緩緩走今天一些,“看著你的一身鬼氣,你是一個亡魂吧。”
蒼老男人嘴角蠕動了幾下,“我從很早的時候就是亡靈了,一直在這裏,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你為什麼要在這裏,怎麼知道我在找人?”楚陌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現在的他不僅全然沒有害怕,反而內心有一種沉靜。
“年輕人,我想做一個見證,我看的出,你其實心裏麵其實也是喜歡著那個女孩的吧。”蒼老男人吐出一口氣,臉上刀刻的皺紋不斷跳動。
楚陌言怔住,沒有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