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爺爺帶來了一份小米粥和素食飯食,醫生囑咐最好是不要吃一些油膩的食物,回來的時候,爺爺還半倒在病床上,隻是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我用小勺子喂著爺爺吃一口,爺爺欣慰的摸著我的頭,“好孩子,我這孫女總算是沒有白疼。”
我笑著對爺爺說道,“看您說的這話,我就一個爺爺,我不疼還有誰啊,再說了你不要老是生了病不去看,自己在家裏麵一直撐著,要是出了大問題可怎麼辦?”
爺爺一旁憨笑著不說話,他笑起來竟然有一種孩童般的天真。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病房裏麵的日光燈照的本來就慘白的病房更是像一張照片的底色,我順著窗子向著外麵看去,昏暗的天上隻有幾顆稀疏的星辰......
爺爺在一旁假寐著,他的拇指和中指輕輕撚著,喉嚨在蠕動著什麼,這一幕我已經見過很多了,這是爺爺在用手指來推算卦象。
不一會兒,爺爺緩緩吐出一口氣來,“小虞啊,這個醫院有點不太對勁,我的卦象裏麵今天可是大凶。”
我驚訝的聽著,盡管剛才我沒有發現任何的鬼氣在這裏麵,但是爺爺的卦象向來是很靈驗的,尤其是推算吉凶禍福,從來沒有失手,我不禁暗自繃緊了身上的神經,剛才去食堂買飯的時候,吹過來的風的確是有些詭異。
“叮叮”門口有門鈴的聲音響起,一個女護士推著一個滑輪小車走了過來,然後麵帶微笑的當下了一包褐色的紙包著的藥,並囑咐我,“睡前記得給病人服下。”
我“嗯”著點點頭,說著謝謝,但是這個時候我卻發現這個女護士的笑很是詭異,是那笑裏藏刀的那種,盡管她帶著白色的口罩,緊緊可以露出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但是我還是透過了嚴實的口罩看到了她嘴角的血紅色的紅唇,那種眼色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爺爺這個時候睜開眼睛,他的瞳孔中閃著一絲疑惑,“小虞,這個護士是不是有些問題?”
本來我還以為是我多想了呢,看來爺爺也有相同的感覺,那這樣的話看來這個女護士的確是不同尋常了,“爺爺,我也覺得這個護士是不是有哪裏不對頭?”
爺爺閉上眼不說話了,隻是手中的指頭不斷的撚著,我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濃重的像一塊墨一般,在天際上沉沉的化不開。
爺爺輕聲說道,“小虞,這個醫院怕是已經給人做了手腳了,這個地方有麻煩了。”
而醫院的另一端,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正偷偷溜進來,醫院旁邊的兩個護工大聲嗬斥他,“你是哪裏來的道士?來醫院幹什麼!”
這個道士撫了一下自己的短短胡須,“你們這兩個人簡直是在找死,也不看看我是誰?”
護工怔住,“你來幹什麼,這前麵是醫院的太平間,不是誰都可以前來的地方。”
道士從背後取下背在身上的桃木劍,然後把一張黃符貼在上麵,他手指輕輕在桃木劍上一劃,然後口中默默念著什麼,桃木劍開始閃著一道紫色的光芒。
兩個護工看愣了,“這個道士看起來是有些妖術,這到底是誰啊?”
道士冷笑一聲,桃木劍從天空中一劈,一道紫色的閃光就降落在兩個護工的頭上,兩人應聲倒地,像是丟失了魂魄一般。
道士輕輕的笑著,“誰敢來管我白鶴的事,我就要要了他的命!”他徑直朝著醫院太平間走去,直到在黑暗中消失了蹤影......
我看著爺爺仍然是一陣咳嗽,忙過去扶他,然後把病桌上的藥拿出來,拆開這個褐色的紙,露出來的是幾個花花綠綠的小藥片,還有兩顆膠囊,裏麵傳來了濃重的藥味。”
我倒好溫水,遞到爺爺麵前,“爺爺,先把藥吃了吧。”
爺爺擺擺手,仍是不住的咳,還往痰盂裏麵突出一大口濃重的痰水,我怪著爺爺說道,“您看你都這樣了,還不吃藥,這病怎麼能好?”
爺爺緩緩喘出一口氣來,“不是的,你仔細再看看這個藥片小虞。”
我驚奇的看著著包小藥片,然後用靈力集中在瞳孔上,果然如爺爺所擔心的一樣,這個藥片上有著一絲絲的鬼氣存在,我在定神一看,這個紅黃色的膠囊竟然可以自己動起來,就像是一種活的什麼一樣。
我詫異的用手打開了這個小小的膠囊,一大片細小的顆粒裏麵居然鑽出來一隻黑色的小蟲,驚的我一下就把藥灑在了地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呢?”我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碎成一地的膠囊。
爺爺這個時候緩緩坐起來,“這個是屍蟲,是一種可以毒害人的毒蟲,要是吃進去,我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屍蟲?”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嗯,這中蟲子很奇怪,本來隻是一種毛蟲,隻不過在這中蟲還是幼蟲的時候,用鬼氣來喂養,等長成之後就是這樣了,這中蟲子裏麵參雜的鬼氣很厲害,要是你小心吃掉會被鬼氣給侵蝕的。”
我聽到這裏為剛才自己的粗心而慚愧,可是剛才這個女護士送進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些不對勁,我想到這裏走出門去,
向著走廊裏看去,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隻有護士站的地方還隱隱亮著燈,天花板的微弱的燈光隻能夠勉強看清人的影子。
我環顧四周,四下裏是一片死寂,我又返回來看看病床上的爺爺,他正在雙目微閉,想必又是在閉目養神。
這病房的樓道中氣氛變的壓抑,靜的也可怕,遠處還微微聽到黑暗處有腳步悸動的聲音,我集中靈氣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著整個病房裏麵的狀況,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一種屍體的腐肉氣息和鬼氣,我抬頭看看爺爺,他也去已經預兆到了什麼,已經蔥床上微微起身,目光注視著窗外的天際。
這個時候爺爺小聲的說道,“來了,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