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娃,我這已經是最低價了,你去別處打聽打聽,誰有這個手藝?碰見我這麼通情達理的人你們就燒高香吧。”大夫見他們倆遲疑又接著說,“你們快回去想想辦法,這個事可不能等,在等的話,流產就有危險了。”
姚蘭蘭和賈樹明從診所回來後開始小心的商量,“蘭蘭,隻能這樣了,我們想想辦法湊湊錢吧。”
“嗯”姚蘭蘭應到,“隻是,我真的有有些不忍心。”
賈樹明輕輕抱著她,“蘭蘭,我們會沒事的,你不要怕,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等我畢業後以參加工作我就努力掙錢,在市裏買房子,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嗯”姚蘭蘭倒在她的懷裏,現在自己的終生已經托付給了這個男人,也終有聽命於他了,加入賈樹明真的是一直對她這樣好的話,自己從一個山村裏走出來,並且可以生活在這個市裏的話也是一種幸福吧,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有一個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而遺棄已經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了。
最近學校當中很不太平,由於學校的舊食堂中挖出來十幾具白骨的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在茶餘飯後瘋狂的談論其中,並且樂此不疲,自己本來就很沉默,加上又不愛湊熱鬧,姚蘭蘭的一舉一動大家都沒有關注,這件事情也就被隱瞞了下來。
這一天中姚蘭蘭一個人在教室內上晚自習,可是近來的學習狀態一直都很不好,甚至上晚自習的時候心一直都靜不下來,相反的總是覺得這個很熟悉的教師變得異常的壓抑,她有些胸悶喘不上氣,所以想出門去走走。
這一晚的月色很是怡人,晚風也輕輕柔柔的,她自顧的走向那個學校裏麵的涼亭,她剛剛走到了涼亭的長廊處時便聽到了一陣男女嬉戲的聲音,她頓了下步子,那個女人的聲音嫵媚,露骨,讓自己聽來都有些臉微微發紅。而就在此時她還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愛你,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嗎,寶貝?”
寶貝?這個詞語的腔調和語氣是那樣熟悉?之前賈樹明也總是用這兩個字來撩撥她的心扉。她不願相信前麵黑暗處棲息的那個男人是自己托付終生的那個負心漢,於是她悄悄潛入槐樹的樹蔭之下,偷偷聽著這對大膽的偷情者。
“你快得了吧,你還有臉說?我可聽說你正在搞一個大一來的女學生,啊?是不是?”女人好像怪罪著他,起身從他的懷裏掙脫開。
“沒有的事啊,紅紅,我的心都是你的,哪裏還敢去找別人呢?”男人討好道,然後手不老實的不斷撫著那女人的後背,直到往下。
“那你可不許騙我,我可聽說那個大一的狐狸精是個山村來的,你是不是想搞她啊?”
“沒有,沒有,那也就是玩玩,說兩句話,她非要纏著我不放,這樣吧,我再也不搭理她了,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你不許在找那個丫頭,那個狐狸精!”
躲在一旁的姚蘭蘭靜靜的聽著這些足以刺穿她心扉的話,她多麼希望自己這是在夢中,也多麼相信眼前那個山盟海誓的賈樹明竟然不斷的向一個陌生女人如此諂媚。
她想強忍住這眼前的一切,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這個學校裏麵不會再有別人來憐憫她,同情她,但是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在流,眼前這兩個男女的說話已經聽不清是再說什麼,但是他們的每一句話的韻腳都讓自己陷入冰冷刺骨冬季。
她終於還是嗚咽著哭出了聲,前麵的兩個男女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什麼聲音?誰在哭?”
賈樹明看見的姚蘭蘭正蜷縮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臉上的淚水已經模糊的看不出是怎麼樣的表情,他怯怯的說了一句,“蘭蘭?是你嗎?”
姚蘭蘭抬頭看見了賈樹明的眼神,現在的賈樹明在自己眼裏是那樣的惡心,是那樣的令自己厭惡,她擦了擦眼淚,不斷的跑了出去,隻聽到後麵不斷有一個男生大聲的呼喚,“蘭蘭,蘭蘭等等我......”
姚蘭蘭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流著淚,她的淚已經流幹,她的心也已經變涼。
姚蘭蘭自己終於想通,她隻是一個鄉下來的女生,在這個市裏她不配擁有愛情,不配擁有存活的角落,她已經對賈樹明失去了依賴和溫存,如今隻剩下仇恨和屈辱,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那個禽獸,他甚至還在和其他的女人花前月下,情義融融。
學校已經開始校慶放假了,她不敢再回到那個偏遠山村的家裏,不僅僅是路途的遙遠,她覺得自己非常對不住自己的父母,她還想起她剛剛考上大學的時候,母親在自己身邊撫著自己的頭輕輕喃道,“我家閨女考上大學了,要走出大山了......”
學校放假回來她猶豫了再三還是向簡虞借了錢,她準備拿掉這個孩子,自己悄無聲息的把這件事隱瞞下去,從此之後好好學習,再也不做這種出格的事情了。
她手中拿著從簡虞那裏借來的三千元錢去了之前和賈樹明一起去過的那家私人診所,那個矮胖臃腫的大夫看到她的到來心中默默地想著,“看來錢要到手了,又是一筆大生意啊。”
大夫看著臉色有些憔悴的姚蘭蘭說道,“這個大妹子啊,我說了你還得來找我,我這是最安全最公正的地方,論醫道我一點都不比市裏的三甲醫院差......我先給你做做檢查啊。”
這個大夫用B超和儀器檢查了一陣,發現這個女學生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什麼刺激,胎像很不穩定啊,這樣給她流產有些生命危險,是不是該想個辦法?
這個時候姚蘭蘭懷疑的看著大夫,“大夫,是不是不能流產啊,還是說有什麼情況?”
大夫被這話一激,“沒有,沒有,我是看你這孩子長得挺好看的,小小年紀怎麼能流產呢?怪可惜的。”大夫看見眼前這個生意有可能會走急忙掩飾自己的驚慌,他媽的,到手的錢,不要那不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