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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塵上岸之後,恢複了人形,一身白衣仙氣飄飄。
而薑秀則低著頭在琢磨著事情,並未發現河中緩緩靠近兩人的官船。
兩人剛沿著紅河下遊走,想找一處落腳的地方,便聽見不遠處一聲厲喝。
薑秀緩緩抬頭,便見河上正在行駛的一艘官船。
上麵一行穿戴盔甲的士兵,他們當中一領頭的將領見兩人身穿異服,不是他們陳國那種,當即厲聲斥道,“你倆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
薑秀並未開口,隻是迅速垂下眸來,似乎因為對方震懾人的氣勢而略顯被驚嚇了,同一般膽小的女子無兩樣。
見她此小家子的舉動,那船上一直盯著兩人的將領才放鬆了些戒備。
但是……
那將領鷹隼一般的利眸,如同刀子般會剖人心房。
若非定力與意誌力夠堅定之人,否者定會敗在他鷹隼之下,嚇得慌亂,一下就說出自己的內心話。
可念塵是何人?
自是未受到他半點的影響。
聽見對方厲斥,他也略為垂低眸,服小地道,“小人行商,與妹妹遇上了一幫山賊被洗劫一空,與家人走散了,誤入了貴國,正想要尋一處山中人家討上一口喝的,不知衝撞了幾位大爺,望大人行個方便,能否捎上小人與妹妹一程?”
念塵主動攀好,又虛設了個淒涼的遭遇,以進為退。
聽見他的話,那領頭人眉心一擰,似在想自己該不該信念塵所說的話。
他身旁的一名同他穿著一樣的軍服,不過是肩膀的飾物不同,腰間掛著獸齒還有玉一般的魚骨形配飾,也看不出是什麼魚的魚骨。
但,薑秀想,能配上這等飾物,想來他的身份不會低。
她猜,應當是一名副將。
果然。
她垂眸,但眼角餘光卻留意船上的人的表情,還有他們的一舉一動。
見那副將掩著嘴兒,靠近那將領的耳邊說了什麼。
聲音太小,又隔著一段距離,念塵自然不知曉兩人都說了些什麼。
但薑秀能看唇語。
她所見的是,那副將對將領說,“這女人長得不錯,陳王最近廣納秀女,咱們抓她回去,黃公公定然高興!“
聽見他的話,薑秀眉頭也沒皺一下。
念塵原本聽不見兩人說話的內容。
可當他看見,那副將毫無掩蓋地赤果果地目光在薑秀身上來回的掃視,他當即狀似不經意地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聽見自個兒副將的提議,那將領摸了摸下頜,認真考慮他所提之事。
陳國國王已到了大洐之年。
以往納秀女都是由聖宮的聖女操辦。
今年聖女在毒穀閉關。
不想,陳王竟親自選秀女。
這條件放寬到了平民百姓,各地官員都爭相恐後地給他送美人。
陳王皇旨所頒,隻要年輕貌美,眉角帶有美人痣的,通通都要送進宮中。
各地官員聞風,搜來了不少麵帶美人痣的女子,陳王一口氣全收了。
為了升官加爵換婆娘,那副將沒少愁白了頭。
正煩著找美人獻王,這瞌睡便有人送枕頭來了。
正是一雙眼厲。
薑秀都把頭垂低了不少,愣是在抬眸那一呼吸間,竟是給他捕捉到。
且不說,她的容貌,比新晉一批的美人都要豔色不少。
那副將自是想要在陳王麵前獻美人成功,哪能輕易放薑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