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涯看著桌上的東西,緊緊的抿住了嘴唇,問道,“請問白大夫是不是也用同樣的方法測試了毓世子?”
白大夫說謊沒有任何停頓,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已經測試過卓璃了,就在昨天晚上,他表現得非常坦然,雖然最後吐得昏天黑地,但我已經看到了他的誠意。”
齊涯有些震驚,沒想到李毓會這麼坦然的接受這些東西,“我記得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就沒出現過什麼不良反應嗎?”
“自然是有了,我給他開了一副藥,須得喝上兩三天才行。”
齊涯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今天過來沒看到李毓,白大夫反而設了一大桌子菜等著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
“白大夫,隻要我通過了考驗,就證明我對清樂是真心的,是不是?”
白大夫重重的點了點頭,“自然是的,隻要你把這桌上的菜一一嚐個遍,我就相信你。”
駱聞立刻過去抓住了齊涯的手,擔憂的說道,“公子,這些處理過的倒是無所謂,可是你看那蟲子還在爬呢。”
齊涯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可是看到白大夫略帶鄙視的表情,然後他攥緊了拳頭,毫不猶豫的走到桌邊,拿起了炸蜈蚣,然後塞到了嘴巴裏麵,他沒敢細嚐,胡亂嚼了幾下後吞進了肚子裏。
齊涯感覺自己的肚子裏翻江倒海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然而這隻是剛剛開始,接下來他要麵臨的是這滿滿一桌子的毒物,不知有炸過的,還有活蹦亂跳的。
吃這些處理過的都已經這麼難以下咽了,那這些沒有處理過還活蹦亂跳的又是什麼感覺呢?
齊涯連想都不敢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穩住自己的心神。
閉著眼睛摸向了桌上的蜘蛛,他可以感覺到蜘蛛毛茸茸的外殼,他的身體是硬硬的,放到嘴巴裏麵,有一種在吃瓜子皮的感覺。
可是這跟普通的瓜子皮終究是不一樣的。
齊涯閉了閉眼睛,根本沒辦法再接受第二道菜的試探。
白大夫在這時候冷冷的笑了一聲,不留情麵的說,“你要真覺得難以下咽,那就不要吃了,我雖然是清樂的老師和朋友,但畢竟不是她真正的長輩,看著你這麼難受,我心裏也有種不太好受的感覺。”
齊涯痛苦的想流眼淚,他堅定的搖了搖頭,打算再努力一把,把桌上的蠍子拿過來吃掉,駱聞在後麵看的肝膽俱顫,感覺自己的心髒馬上就要從胸口跳出去了。
齊涯閉著眼睛胡亂的塞到了嘴巴裏,剛要咀嚼的時候,直接被蠍子的尾針紮了一下,整張臉瞬間腫了起來。
白大夫看到後,毫不留情的爆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指著齊涯的臉說。
“小齊將軍,你現在腫的就像一個豬頭一樣,看慣了你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再看你這樣真的好不習慣。”
駱聞趕緊過去交齊涯扶起來,生氣的說:“白大夫,你這個是什麼意思?這不存心為難我家公子嗎?”
白大夫毫不在乎的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是這麼為難毓世子的,可人家怎麼沒像你家公子這麼小氣。”
“駱聞,你覺得你家公子跟人家毓世子相比起來,是多了什麼還是少了什麼?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而且一開始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就是托大的話。也不過是清樂給我幾分麵子而已,如果他不想接受我的測驗,大可以直說,用得著你在這裏陰陽怪氣嘛?”
駱聞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被齊涯拉住了,齊涯臉色鐵青的擺了擺手,“實在是對不住了白大夫,我恐怕沒辦法完成你的測驗了,不過這並不能證明我對清樂不是真心的。”
白大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小齊將軍,你現在說的這些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趕緊解決一下自己的傷口。”
白大夫從背後摸了一麵鏡子出來,擺到了齊涯麵前。
齊涯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他變成了這樣。
如果不是駱聞和白大夫親眼所見,就這麼出現在大街上,根本沒辦法認出他就是齊涯來。
“小齊將軍,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想跟你談論,你有沒有資格跟清樂在一起的事情,你還是趕緊回家療傷吧,來,我先給你把把脈,開幾副藥再說。”
齊涯之後拉著一張臉坐到白大夫麵前,白大夫拉著一張臉,相當不善的看著他。
“白大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這傷要治療多長時間?該不會十天半個月都沒法出門吧?”
白大夫露出了一個明晃晃的笑容,直白的說到:“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太短了,得有兩三個月吧,這段時間你的臉會一直是這個樣子,為了不嚇到別人,也為了不破壞你在清樂心中的印象,你還是不要出來了。”
齊涯瞬間睜大了眼睛,他在這裏麵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白大夫,你是不是跟李毓合起夥來騙我?他讓你這麼做的?”
白大夫驚恐的說道:“這件事情跟卓璃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對你們的檢驗,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雍親王府看看卓璃的臉,看看他是不是跟你一樣變成了豬頭。”
白大夫瞪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習慣性的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齊涯不再說什麼了,反正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白大夫對於這一切早有準備,提前給他準備了一頂帽子,上了馬車後,白大夫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駱聞說,“你去雍親王府那邊看看情況,我還就不相信了,李毓的情況跟我一樣。”
駱聞點了點頭,很快就去了雍親王府,結果就看到一個大豬頭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身上的衣服跟李毓穿的衣服是一樣的,駱聞看到後瞬間放心了,立刻回去稟報了齊涯。
齊涯一邊在院子裏麵踱步子,一邊說,“我總覺得白大夫沒有那麼公平,畢竟李毓可沒什麼得罪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