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妃也在這時候出來,看到自家兒子虛弱的樣子,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毛。
“這是怎麼了?”
宋清樂沒有回答雍親王妃,而是對著她使了個眼色,幾人一起朝裏麵走去,來到了李毓居住的院子,宋清樂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依舊不敢暢所欲言,又讓雍親王妃身邊的小丫鬟出去守著。
“壓低了聲音對雍親王妃說,我看他的樣子有點像中毒。”
雍親王妃瞳孔震動,難以置信的看著宋清樂。
“清樂,你這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真的中毒了。”
宋清樂長歎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雍親王妃,你是知道的,我根本沒有必要跟你說謊,但我就覺得卓璃這次中毒實在是太蹊蹺了,畢竟他對那些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斬草除根?”
“難道就不怕被別人罵的遺臭萬年嗎?”
雍親王妃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帕子,臉上滿是哀傷。
“清樂,你跟我說實話,卓璃這次的毒能不能解?”
雍親王妃沒說這句話之前,宋清樂還沒有任何感覺,當她說的這句話,她這才恍恍惚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
之前那群人給李毓下毒的時候,用的毒藥乃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麼這一次‘追求’就這麼低了呢?
宋清樂不由自主的抿起了嘴唇,覺得這件事情不像皇上和皇後的手筆。
宋清樂猶豫了半天,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雍親王妃聽過後也稍微停頓了一下。
“清樂,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實在是太不像他們會做的事情了,難不成這件事情裏麵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候,雍親王妃的心裏麵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難不成李毓幫別人頂了鍋?
其實別人要害的不是李毓而是其他人。
“卓璃,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自己不舒服的?你能不能好好的跟我說一說?”
李毓仔細思考了片刻,隨後說到,“好像是從那天落水之後。”
李毓現在覺得自己的頭昏昏脹脹的,就好像在裏麵安放著一口大鍾一樣,不斷的傳來撞擊聲,晃的他頭腦不清醒。
“我一直以為是那天受了驚嚇,再加上前段時間沒恢複,也就沒當成一回事,現在想來,是從那天開始不對勁的。”
宋清樂冷哼了一聲。
“也就是我們遊湖的那一天,除了那群與太子叫好的公子哥之外,其餘的就是他安排的過來服侍的人。”
宋清樂醍醐灌頂的說道,“我記得太子曾經跟我和清如姐姐說過,她說這幾位樂師都是他花高價錢從別的地方請過來的,那你們說這裏麵服侍的人,會不會摻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當時的氣氛實在是太放鬆了,公子哥們彬彬有禮,李隆也表現的非常紳士,一直在照顧宋清樂跟宋清如的感受。
再加上當時又有劉素欣這個變故在場,他們自然也就沒考慮這麼多,沒有去觀察上麵這群人的底線。
不過就算觀察了又怎麼樣?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就算真的調查,也調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宋清樂在自己的眉心上,重重的按了幾下。
“雍親王妃,這件事情非同一般,我現在最為擔心的是,有人想對太子和齊將軍下手,這兩位都是我國的國之棟梁,一旦出事,將會引起很大的動蕩。”
雍親王妃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這裏麵的輕重。
“清樂,那你有沒有辦法把這毒解開?”
宋清樂重重的點了點頭,“若說起這毒藥來不算什麼難事,難就難在卓璃的身體沒有恢複,我也不敢給他下猛藥。”
“所以這一次,我還是打算采用那種循序漸進的辦法,先讓他泡藥,用這種溫和的方法一點一點治吧,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出去了。”
雍親王妃歎了一口氣,覺得這京城已經開始不太平了。
好在宋清樂發現的早,還有辦法治,要是再晚一點,誰知道李毓會出什麼情況?
宋清樂寫好了藥方子,又囑咐了羽鋒和雍親王妃相關的事情後,又立刻去了一趟將軍府。
齊涯看著宋清樂急匆匆的走進來,好奇地皺了皺眉,“你這是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
宋清樂把藥箱子放到了旁邊的石桌上。
“齊涯,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齊涯將手裏的長槍插到旁邊的兵器架上,撩起衣服,在宋清樂對麵坐了一下,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宋清樂將把脈用的小枕頭拿出來放到他麵前,對著他點了點,齊涯配合的將手放上去,宋清樂把了片刻後皺著眉頭說道。
“我猜的果然沒錯,有人在飲食裏麵下了藥不止卓璃中毒了你也中毒了。”
齊涯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攥緊了拳頭,問道,“你說什麼?”
宋清樂把剛剛在雍親王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因為卓璃身體虛弱,且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所以我並沒有把他當成中毒去處理,隻是簡單的覺得,他一定是惹了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
“直到今天卓璃過來找我,我看他的臉色不對勁,意識到他有可能是中毒了,卓璃的脈象比你的麻煩許多。”
“你的簡單表達的也更為直觀一些,這就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開始潛伏在身體裏麵,感覺不到等時間一長,你就會覺得身體乏力。”
“然後慢慢的會力不從心,頭暈眼花,直到心髒衰竭而死。”
齊涯感覺自己背後涼嗖嗖的,不知道是出了一身汗被風吹的,還是被宋清樂這話嚇的。
“是誰這麼陰毒,居然敢對皇親國戚下手。”
宋清樂歎了一口氣,“齊涯,我一會兒把藥方子寫下,你讓可靠的人去按方抓藥,盡量不要聲張,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你惹了風寒,讓我過來替你抓副藥。”
“你要去皇宮救太子嗎?”齊涯沉著一張臉,問道。
宋清樂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還想向他打聽打聽那些樂師是從什麼地方找的,除了這條線索之外,我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