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跟你治了這麼多次病了,咱倆也算是比較熟悉了,你沒必要瞞著我,卓璃,你實話告訴我,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仇敵?”
李毓不能轉身,也不能動,他稍微抬了抬頭說道。
“清樂,有些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們家確實沒什麼敵人,包括皇上。”
李毓思考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怎麼評價皇上才合適一些。
“你也知道,當時皇上奪嫡,是我父王幫的忙,這才在兄弟屠殺中幸免於難,之後皇上順利登基,我父親變成了雍親王。”
“所以如果你問我,我們家有沒有仇敵,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你?”
宋清樂覺得自己從李毓的嘴巴裏麵根本問不出來,要問就要去問雍親王。
“那好吧,你先閉上眼睛睡一會兒,我會跟羽鋒打個招呼,讓他一會兒過來給你加水,你現在這裏泡上一個晚上。”
李毓在宋清樂要離開之前,囑咐了句,“晚上冷,多加點衣服,不要把自己凍著。”
宋清樂笑著點了點頭。
她看書房的燈還亮著,隱隱約約的也能看到兩個人影,應該是雍親王和雍親王妃,來到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
“雍親王,你休息了嗎?如果沒休息,我想跟您談一談。”
這幾天雍親王和雍親王妃都沒睡好,按照道理來說,精神應該很不濟,可因為宋清樂今天過來給李毓治病的原因.
兩人既興奮又擔心,又有些失眠了,索性睡不著覺,便一起看起了下麵人的彙報。
雍親王妃過去打開了門,“清樂,卓璃怎麼樣了?情況是不是不怎麼好?”
宋清樂談了一口氣,“經過我前幾次的治療,他的情況確實已經有所好轉了,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病情反複的相當厲害,感覺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了,剛剛我幫他紮了針,到明天早上,看看情況再說吧。”
宋清樂歎了一口氣,強打著精神問到,“我這次過來找王爺和王妃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不知道在這雍親王府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聽到這個問題後,雍親王和雍親王妃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清樂,既然你今天這麼問了,那我倆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了,不瞞你說,我在朝廷上確實是有幾個敵對的人,但之前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
“所以一時之間,我也不能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雍親王又在後麵補充了一下時間,“而且已經有七八年了吧,這七八年的時間裏,我的政敵們走的走死的死。”
“留下來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彼此之間還多少有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宋清樂皺著眉頭,低著頭。
“王爺,我知道我這番話有些不太好聽,但這是我猜測的事實,我總覺得這個人,跟你們雍親王府的關係很親近。”
雍親王妃試探的問了一句,“為什麼這麼說?”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的原因很簡單,無非是覺得他每一次下.藥都能做到得心應手,並且沒被人發現,如果不是王爺和王妃身邊親近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宋清樂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況且有句話叫做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隻有家裏麵的人才是最讓人難以防備,也是最不設防的。”
雍親王住著眉頭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宋清樂說的話很有道理。
“所以今天我過來找兩位,就是希望您能好好的調查調查這件事情,畢竟早一點把這凶手找出來,卓璃也能早一點脫離危險。”
雍親王妃忍不住哭了起來。
“清樂,既然這裏隻有我們幾個,那你同我說句實話,卓璃這樣還能活多長時間?”
宋清樂搖了搖頭,“如果明天早上,我順利把他身體裏的毒素壓下去,用這種方法一直維持著,也不是不行。”
“隻要我還活著,卓璃的性命便能無虞,但是我覺得最重要的也是最一本萬利的方法,就是找到解藥。”
“雖然我現在才隻有一丁點頭緒,但是我會努力的,兩位放心就好了。”
雍親王擔憂的問了一句。
“清樂,如果他又被人下毒了怎麼辦?以卓璃現在的身體還能不能撐得過去?”
宋清樂搖了搖頭,“王爺,說實話,我對這件事情沒有把握,所以我才說讓你們盡快調查出內j。”
“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趕上了,咱們也隻能回天乏術了。”
雍親王妃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找到了前進的方向,隻需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就行了。
“清樂,辛苦你了,你就別在這裏守著了,把那裏交給羽鋒他們就行了,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
宋清樂從袖子裏麵拿了一張紙出來,“這是我剛剛等藥的時候畫的,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卓璃隔三差五就要進行藥浴。”
“傳統的木盆實在是太費力也太費時間了,倒不如修建一處小溫泉,卓璃沒事便去這裏坐一坐,熏一熏,對他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雍親王將圖紙接過去,對宋清樂說了一聲謝謝。
“清樂,謝謝你為我們家卓璃盡心盡力。”雍親王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裏麵傷感了幾分。
“你跟卓璃的事情,我已經聽夫人說過了,你是個好孩子,隻可惜我們家卓璃沒有福氣。”
“清樂,你放心吧,如果我們家卓璃真的能撐得過去。我一定會帶著他,去你們侯府提親的,隻是這小子的身體你也清楚,我實在是不想害你,年紀輕輕的守寡。”
宋清樂重重的咳了起來,不由得慶幸的幾分,幸好剛剛沒喝水。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了?我跟卓璃之間清清白白的,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什麼提親不提親的?”
“清樂,我知道你是個小姑娘,臉皮薄,可是卓璃已經在老祖宗和大夫人麵前將話說清楚了,我們家也不是不認賬的人,況且你本來就有恩於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