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樂感覺到周圍好奇的目光後,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又把目光落到了手裏的玉佩上。
算了,就當這是一段緣分吧,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能遇上了。
宋清樂剛要抬腳往裏麵走,忽然覺得這對自己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借著這意外帶來的熱度,她站在門口氣定神閑的對在座的人說。
“這段時間我們藥鋪開張,開業大酬賓,凡是來我們這裏看病的病人,前三位一律免費。”
宋清樂這句話說完,在場的人都蒙了,他們沒聽說過這樣的宣傳詞,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矩。
一個兩個的,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宋清樂。
“怎麼,我都把快死的人救活了,你們還打算質疑我的醫術嗎?”宋清樂揚了揚眉毛,類似挑釁的說道。
下麵的人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既然有了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那倒不如去這裏麵看看,看看這位大名鼎鼎的宋四小姐藝術如何。
更何況還有前三位免費這活動,不看白不看,說不定歪打正著,就把身上的病給治好了呢。
這時,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的女子從後方走出來,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整個人弱柳扶風似的走到了門前,對著宋清樂福了福。
“宋大夫,昨天的熱鬧我也看過了,對於您的醫術很是好奇,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診斷一下。”
宋清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把這位美嬌.娘請進去。
於詩詩優雅的坐了下來,將一隻細弱的手搭到了小枕頭上,讓宋清樂為自己請脈。
宋清樂表麵上風平浪靜,沒有丁點表情,實際上卻早就已經有了數,如果自己沒猜錯,這位非富即貴的姑娘,應該是因為子嗣的問題過來找自己的。
“敢問這位姑娘,是不是每次來月事時腹痛難忍?甚至還會看到深紅色的血塊,除此之外,覺得腰酸背痛,頭暈,惡心。”
宋清樂每說一句,於詩詩的眼睛就亮上一分,好像有人在她眼中點了燈一樣。
“宋姑娘說的極是,我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五年之久了,四年前成了婚,至今一直無所出,婆婆公公每天都拿冷眼橫我。”
“這麼多年了,有苦說不出,搞得我裏外不是人,還請送姑娘發發慈悲,救我出苦水。”
宋清樂對著她小幅度的搖搖頭,她這番話可就嚴重了。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於詩詩報了自己的姓名夫家,這於詩詩的夫君張展業乃是這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商賈,城南有好幾條街,都是他們家的產業,家中的金銀珠寶堆積成山,眼看著於詩詩和張展業的年紀已經大了。
可是於詩詩一直無所出,張展業的父母便著急了起來,現在正想著為張展業納妾。
宋清樂輕輕地笑了一聲,對於詩詩解釋道,“張夫人,其實要解決你的問題並非多難,你不過是宮寒而已,隻需要開上幾幅溫補驅寒的補藥便可。”
“真正的問題不在你身上,而在你丈夫身上,不知道你能不能請你丈夫過來一趟。”
於詩詩的臉色變得不自在起來,她皺著眉頭盯著宋清樂的臉看了半天,有些生氣的說道,“宋大夫,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半年前我去寺廟為展業求平安,老宅裏剛剛傳來消息,說斂月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如今你卻告訴我,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展業的問題,你讓我信誰?”宋清樂看著於詩詩紅了的眼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按著她的手說道。
“張夫人,您一看就是出身名門望族,雖然有可能跟皇親國戚沾不上多少關係,但想必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對於這些勾欄裏的招數,應該不知道吧。”
於詩詩看到她這副篤定的樣子,先是一頓,縱使心裏有千言萬語,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人。
靜坐了一會兒後,她訥訥地說,“宋大夫,您剛剛的那些話,全部都是認真的,你敢確定這孩子真的不是展業的。”
宋清樂緩慢的搖了搖頭,“我隻是說這件事情存疑,但是並不能跟你打保票,不過你可以帶著張老板來我這裏檢查檢查,到時候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宋清樂對著於詩詩神秘莫測的招招手,用手擋住了二人的臉,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你要記著,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張老板,剛剛娶得那位小妾,如果家裏人問起,你就說是帶著張老板檢查身體。”宋清樂稍微一頓,又在後麵補充道,或者同家裏人說,“張老板在外麵奔波已久,生怕他出事,這才打算帶他去檢查檢查的。”
於詩詩猶豫不決的點點頭,如果斂月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是張展業的,那確實應該早早去掉,免得給他們張家惹上不該惹的麻煩。
送走了於詩詩後,宋清樂在門口安安靜靜的坐著也不著急,反正相信她的人怎麼樣都會相信她,不相信她的人,硬拉也沒用。
宋清樂本來以為於詩詩要明天或者後天才能過來,卻沒想到這才剛剛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火急火燎的帶著張展業來了。
他們駕駛的馬車很快,腳下塵土飛揚,讓大街上的人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宋清樂也被這動靜驚動了,她從藥鋪走出來,看到那車夫穩穩的勒住了韁繩,馬在原地立起兩隻腳,長長的籲了一聲,馬車便在她前麵停住了。
宋清樂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剛要開口詢問,於詩詩便攙扶著張展業從馬車裏走了下來,“張夫人,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宋清樂的目光落到張展業身上時,立馬被他血口的紅色吸引了,張展業這是受傷了嗎?
宋清樂立刻對裏麵大喊了一聲香草的名字,“幫我準備好紗布和膏藥,再燒上幾壺熱水。”
張展業這個男人看上去身高體壯,可是走起路來卻腳步發虛,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全身的重量都分在了宋清樂和於詩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