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世子駕到

第473章 世子駕到

周山大營後營。

窯洞裏延伸出來原木搭建的大房子,四周的角落裏燃燒著巨大的火盆,把這裏照的很亮,而且很溫暖,趙銘道麾下所有將領幾乎都到了,他抓起白文選的手,高聲說道:“諸位,白將軍已破函穀關大營,全殲李國翰以下一萬三千餘,殺敵人四千七百餘口,俘敵人九千,我軍大勝!”

堂內立刻爆發出了一陣歡喜的恭賀聲,每個人都難以抑製心中的狂喜,前些時日,大家在周山大營鏖戰,屢屢挫敗清軍進攻,如此函穀關敵營破了,崤山北道重新打通,大家後路無憂,大家如何不喜呢?

“多餘話,本王不說了!”趙銘道站了起來,手中多了一隻華麗的酒杯:“恭賀白將軍!”

“恭賀白將軍,魏王千歲!”十餘酒杯高高舉起,在火光下交相輝映,每個人的酒都一飲而盡,唯有暢飲才能慶賀今日的勝利。

而菜肴也快擺上來,因為崤山北道已經打通,菜肴豐富了很多,首先一點就是餃子,這幾乎是魏王麾下大軍慶祝的必備之物,接下來就是豐富的宴席,烤好的牛肉串和羊排、塞滿肉和菜的餡餅、在濃湯之中翻滾的肌肉,還有一大鍋各類蔬菜和雜碎內髒形成的亂燉,因為在北地,羊肉尤其的多,雖然談不上精致,但在軍中已經非常難得了,唯一限量的就是酒水,但這是在戰場上,誰也不敢多飲用。

楊展雖然沒有參與函穀關戰場,但是在磁澗一帶打援了七八日,比之白文選苦勞還要多,眼見如此美食,抓起筷子就要去撈,但卻被曹化聞拍了一下手背,楊展這才發現,趙銘道還未動手吃飯。

“魏王,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高談闊論的嗎?”楊展笑哈哈的問道。

趙銘道笑著說:“還有兩位尊貴的客人。”

眾人相互看看,小聲打聽還有什麼人要來,這時也才發現,魏王身邊竟然還空著一個座位,是什麼客人能坐在魏王身邊呢,但既然是兩位尊貴的客人,為什麼隻留一個位置呢,另外一位坐在哪裏呢?

“王妃駕到、世子駕到!”隨著外麵軍官的通傳聲,文鳶抱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小男孩走進了堂內,趙銘道笑著伸手接過了孩子,放在腿上,而趙承珪不過兩歲多,坐在趙銘道懷裏,兩隻大大的眼睛環視周圍的人,一點沒有怯場的模樣,反而很有興致,抓起桌上的羊腿就往嘴裏塞。

眾人則是連忙行禮,但都不知道魏王妃和魏王世子是何時來的,楊展偷瞄向了曹化聞,曹化聞微微搖頭,表示不知道,而曹化聞則看向了白文選,魏王一家肯定是崤山北道打通之後才來的,那白文選可能知道,但白文選目光直視,根本沒有看到曹化聞的眼睛。

趙銘道逗弄著孩子,見眾人愣在原地,哈哈一笑:“現在人齊整了,是到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談闊論和吹牛打屁的時候了。”

眾人當然不敢如此放肆,特別是當著魏王妃這位女眷,趙銘道則是問:“化聞,我懷中是何人?”

曹化聞說:“當然是魏王世子了。”

“我兒承珪身上可有什麼殊異之處?”趙銘道又問。

曹化聞不知為何如此發問,一時也想不出來,楊展卻是笑了:“曹將軍不知道嗎,我卻是知道一些,當年世子誕生,我派人去問候,聽聞世子背上有一胎記,黑紅相見,宛若麒麟瑞獸,是天選之人,這等事我都知道,曹將軍不知道嗎?”

曹化聞這才意識到問的是這個:“當然知道,某還親自見過。”

趙銘道點點頭掀起孩子的衣服,果然露出一塊胎記來,要說形狀如麒麟,那是往好處想了,可眾人一看,個個嘖嘖稱奇,誇讚起來。

趙銘道這才作罷,把趙承珪交給妻子,讓其去後了後麵的窯洞歇息了,曹化聞輕咳一聲:“魏王,怎麼世子和王妃來了,是來勞軍嗎?”

“什麼勞軍不勞軍的。”趙銘道擺擺手,對眾人說道:“諸位,有一件事我想你們也聽說了,西南有變!”

此言一出,場麵有些緊張,大家的家眷都在西南,可是輕忽不得,趙銘道說:“因為西南有變,為保大家家業,為保護大明基業,為了咱們的榮華富貴,我趙銘道義不容辭,須得回去。可這周山大營在敵人重重包圍之下,滿清舉半國之力圍攻,諸多兄弟在此血戰,我又如何拋棄大家而去,讓大家在此冒險,我去西南享福。

可這一個人不能掰成兩半用,我趙銘道有心與諸位同生共死,然時局不許,為大局,我不得不走,可為了軍心士氣,我又不得不留,因此,我隻能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我去西南,留我妻、子在此,可讓諸位安心否?”

“斷然不可!”李光利率先跳起來,抱拳說道:“王爺,西南有變,王爺返回西南正當其時,魏王世子千金之軀,又是我西南的未來,怎麼能身處險地呢?”

“是啊,哪裏用得著這樣,魏王是為全局為大家回去,又不是逃走,哪裏用得著這樣。”

“就是,世子還是個娃娃,這裏天氣寒冷,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咱們大男人都覺得苦,女人和孩子哪裏受的了。”

“今日見一見世子爺和王妃,那就是咱們三生有幸了,見過了,咱們就安心了,還是請王妃世子隨魏王移駕的好。”

“要是依著我,魏王都不該在此處多待,上次韃子圍困大營我就說了,怎麼能讓魏王身處險境,咱們這些人,誰死了都沒事,可是魏王有個三長兩短,天就塌了呀,不行,誰都不能留,都走。”

堂內亂作一團,沒有一個支持的。曹化聞作為周山大營主帥,輕咳一聲,製止了大家的爭吵,說道:“諸位,魏王,且聽我一言。

今時不同往日了,月前韃子主力圍攻,精銳盡出,可以說,這是咱大明新軍最艱苦最危險的一戰,有魏王在,軍心士氣就在,大家夥什麼都不怕,見誰都拚命。可是打了這一個月,韃子什麼德性大家都看的清楚。

八旗號稱滿萬不可敵,什麼八旗天下無敵,這個月被咱們打死多少?那些真韃子也不過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比綠營兵強不到哪裏去,再精銳,也是一槍撂倒的貨色!現在誰還怕八旗,誰還怕滿洲?

別說對麵那幾萬人,就算再來十萬,以我軍心士氣之盛,我周山大營之固,我大明新軍之犀利,大可破之!有魏王在,大家夥自然有主心骨,魏王去了西南,大家夥也不怕他韃子兵!所以,要我說,世子無需留,也不能留。”

“化聞,此言.......。”

趙銘道話沒說出口,曹化聞說道:“請魏王聽卑職說完,要真要說,須得家眷在此,彰顯我軍無畏,也該是我這大營主帥的家眷,而非世子和王妃,這樣吧,我立刻寫信,讓女人和幾個兒子來。”

“對對對,我也寫。”

“算我楊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