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叛徒必須死

第462章 叛徒必須死

喀喀木正在尋思,卻聽到勒克德渾說道:“喀喀木,對麵是趙賊麾下哪個營頭,主將是誰,你可識得?”

聽了這話,喀喀木一邊觀望一邊解釋:“王爺,南蠻的火器新軍和舊軍不一樣,隻有營旗沒有將旗,因此很難說清對麵主帥是誰,而營旗也不同,有的旗以猛獸、瑞獸為標誌,有些則以主將姓名或者軍中士兵來源為標誌,眼前這營旗之上還有一‘森’字,奴才也看不出來是誰?”

“是你們當初在隴山口遭遇的那幾個營伍嗎?”勒克德渾問。

“肯定不是。”這一點喀喀木還是肯定的,他說道:“以奴才對南蠻新軍的了解,自凡是這全裝自生火銃的,肯定是精銳營伍,和咱們大清八旗是一個等級的,吃最高的餉,戰鬥力也強。”

勒克德渾聽了喀喀木話,微微點頭,卻也有些不解:“本以為是南蠻新軍裏諸如曹化聞、劉傳興那樣的名將,但看著營旗也知不是,可此人身處戰場之外,驟遇我軍,卻可以就地紮營修築工事構置火力,一板一眼,章法分明,想來也並非名不見經傳的,且想個辦法,問問這營頭的主帥是誰!”

喀喀木點頭,抱拳說道:“這簡單,王爺,奴才一路做前鋒而來,和南蠻斥候接陣幾次,抓了三個活口,來人,把南蠻子帶上來。”

這一招呼,白甲兵把三個捆紮嚴實的家夥帶了上來,但其中一個人已經毫無生機了,喀喀木上前一看,這人身有三處創傷,早已血盡而死,喀喀木在得到勒克德渾允準之後,提刀對活著兩人說道:“一會王爺問什麼,你們回答什麼,答的好,我家王爺給你們賞,可要是敢耍花樣,哼.......。”

說罷,一刀把死者的腦袋砍了下來,嚇的其中一個年輕斥候當場就摔在地上,另外一人耿著脖子,一言不發。喀喀木走到年輕斥候麵前,看這人肯定不過十七八歲,嘴上的胡子還毛茸茸的,眼睛裏有些驚恐。

“你叫什麼?”喀喀木亮出帶血的刀,問道。

“王......王貴。”王貴哆哆嗦嗦的說道。

喀喀木見他配合,誘惑起來:“王貴呀,你若是肯說實話,我向王爺保你不死,給你前程!看你這年紀,許沒有娶媳婦吧,本將賞你五個女人。”

王貴偷瞄向了他旁邊的那個人,喀喀木直接一腳把那人踹倒,說道:“你休要怕他,他日後再也管不著你了。”

王貴縮著腦袋,小心點點頭,勒克德渾問道:“對麵明軍是哪個營頭的?”

“是森字營和山字營的一個大隊。”王貴說道。

“主將是何人?”

“森俠將軍。”

勒克德渾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一點沒有印象,於是看向喀喀木,喀喀木說道:“王爺,奴才從未聽過對麵有個將軍叫森俠。王貴,你快些跟王爺說說,那個森俠是什麼人?”

“小的也不知道,就知道森俠將軍是講武堂出身,是魏王千歲的門生,具體就不知道了。”王貴跪在勒克德渾麵前,說道。

“魏王門生?趙賊也辦學堂嗎,什麼是講武堂?”勒克德渾被說的更糊塗了。

王貴也說不出什麼來,而一旁躺在地上的斥候說道:“哈哈,王貴這個蠢貨是光複陝甘之後才參軍的,他知道什麼是講武堂就怪了。”

“那你知道嗎?”勒克德渾看向那人。

王貴生怕同僚也投降,占了自己的好處,大聲說道:“李誌忠肯定知道,他肯定知道,他就是昆明來的,講武堂就在昆明。”

勒克德渾微微點頭,對喀喀木使了眼色,喀喀木上前,蹲在那人麵前:“李誌忠是吧,你降是不降,你若是降,保證你比王貴得到的賞賜更多。”

李誌忠瞥了他一眼,不屑吐了口吐沫,說道:“兀那韃子王爺,你要想知道講武堂的事,先給爺爺鬆綁,好酒好肉的管夠,爺爺吃飽喝足心情好,說不定就跟你說一說。”

勒克德渾冷冷一笑:“你要是不說,本王讓人扒你的皮。”

“扒皮就扒皮,扒下來的也是人皮,不是野豬皮。”李誌忠狂笑起來,絲毫不懼怕勒克德渾。

“李誌忠,單單就你這不怕死的膽子,本王就少見。來人,給他鬆綁,酒肉伺候。”勒克德渾吩咐說道。

喀喀木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勒克德渾身後,說道:“王爺,這廝如此不要命,但卻談條件,八成是恢複自由暴起傷人,王爺且小心一些。”

勒克德渾落座,橫刀在胸,說道:“無妨,諒他也沒這個本事。”

李誌忠盤腿坐在地上,不多時有人扔來一個酒囊,然後就是一根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腿,他也不以為意,抓起來就是大口啃起來,一整袋子酒噸噸噸的下肚,很是豪爽,縱然十數人執刀一旁,殺氣騰騰,他也絲毫不懼,甚至於砸碎大骨頭,吸食骨髓吃,旁若無人的模樣。

吃飽喝足,李誌忠一手拿著一塊羊脛骨剔牙,一手提起那破羊皮,倒過來鋪在地上,懶散的坐在上麵,對勒克德渾說道:“韃子王爺,你問吧,爺若回答的好,你就再給爺弄點酒來,爺若是回答不好,你就扒爺爺的皮。”

“講武堂是什麼,你和講武堂什麼關係?”勒克德渾問道。

李誌忠笑嘻嘻的說:“講武堂就是魏王千歲聚集全軍英豪建立的一個學堂,裏麵教的都是戰法、軍法,教出來的學生就是新軍的軍官,你說那是幹什麼的,殺韃子的唄!老子李誌忠是講武堂第三期騎兵科的學員,隻是運氣好,剛入學不久,魏王千歲就北伐,給了我上陣殺韃子的機會,不用整天在那裏念書。”

“那對麵這陣法你可學過?”勒克德渾指著森字營的空心方陣,問道。

李誌忠搖搖頭,小秘密的對勒克德渾說:“沒學過,那是他們步科、指揮科的事,和我們騎兵科不相關,就算相關,我也沒有到學習的時候就出來了,我在學堂就呆了不到二十天,就學了一件事.......。”

“什麼事?”勒克德渾平淡問道。

李誌忠忽然說道:“叛徒必須死!”

說著,他忽然翻滾起身,一腳踹開看守他的清軍士兵,直接把王貴壓在了身下,手裏攥著那塊已經被咬的尖銳的羊骨,狠狠的插進了王貴的眼睛裏,骨片入腦,王貴當場死亡,而李誌忠則被人打倒在地,哈哈大笑,不斷的大罵。

勒克德渾被耍了一道,心裏極為憤懣,勒令說道:“不必打死他,他既然知道耍花樣要被扒皮,還敢如此,那就遂他心願,把他架起來,運到明軍陣前,當著明軍的麵,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