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北伐!逐鹿天下!

第359章 北伐!逐鹿天下!

李果毅出去不久,忽然帶著一支軍隊進入了正堂,這些人都是辮子頭,穿著清軍的服飾,當時就弄的雞飛狗跳,有些人甚至直接拔刀戒備。

“稍安勿躁,這不是清軍。”李果毅笑著說道,然後對身邊一個家夥拍了拍肩膀。

那人高聲說話,嘰裏呱啦的,竟然是大家都聽不懂的話,艾能奇說道:“還說不是韃子,這就是韃子的話。”

李果毅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行了軍禮,認真說道:“標下特務營把總蘇明山,見過諸位大人。”

趙銘道起身,西安說道:“清軍在西安城駐紮了一支滿洲旗營,為首的是吏部侍郎額黑,那拉氏,此人鑲白旗出身,現在在甘肅統帥綠營彈壓地方,而此人麾下一支就駐防階州一帶,而你們麵前的清軍是我著意安排的。

這些人從旗幟到衣甲、軍械,全都是滿洲八旗原裝貨,而且所有人都會幾句滿語,每路大軍一支,為先導部隊,自漢中北上,可以作為大軍前鋒。”

曹化聞笑了:“魏王真是思慮周全,如今通往關中的道路上多是一些綠營衙役之類的雜兵,用這些人去騙關、賺城,再合適不過了。”

樊一蘅圍著特務營的人看了看,發現確實沒有疏漏的地方,一想當年趙銘道在婁山關穀地之中殲滅的就是兩白旗的滿洲兵,手下有這些玩意也是應當的,但是他轉念一想,提醒道:“可通關需要文書憑信,如何做呢?”

蘇明山從懷中拿出一份文書:“標下這裏有滿文書寫的調令一份。”

艾能奇實在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傻,地方上的尋常兵卒官員有膽子觸怒這些滿洲人嗎,到時候出示調令,不聽就抽大嘴巴子,囂囂張張的就過去了。”

艾能奇這話禿嚕出口,見趙銘道臉色不善,回頭一看,已經第二次被艾能奇譏諷的樊一蘅臉上真的有些掛不住了,艾能奇笑了笑,指著蘇明山:“我說他呢,說他呢。”

蘇明山臉一黑,卻也不敢反駁。

趙銘道抬手示意這些假韃子兵退下,對四支兵馬的主帥說道:“記著,一路北上,兵貴神速,能騙就騙,能買就買,一定要盡快占據北口,才合我方略!”

“是,魏王!”幾個將領紛紛抱拳。

第二日一早,趙銘道穿上一身輕便的鎧甲,走出府衙的時候,看到了妻子可一雙兒女,趙銘道走過去,抱了抱兒子,親吻了一下女兒,看著妻子眼含熱淚,趙銘道笑了:“又不是一去不複返.......。”

“不要這樣說,不吉利。”趙銘道的嘴巴卻是被妻子的手捂住。

趙銘道笑了笑,卻是像對待戰友一樣輕拍妻子的肩膀,說道:“等我回來。”

他走出了府衙,騎上高頭大馬,前往城外,自隆武二年起兵以來,已經整整三年了,這三年來他經過了艱苦的努力,有了自己的地盤,強橫的軍隊和可以信賴的官僚、軍隊係統,而現在,就是檢驗三年努力的時候。

雖然在十七世紀的下半夜,中華文明的經濟和文化的重心早已轉移到富庶溫熱的江南地區,但是誰也不可否認的是,帝國的西部才是霸業的搖籃,自古以來,金角銀邊草肚皮,此戰一旦成功,趙銘道就徹底擁有了大明帝國所有的西部領土。

幾千年來,廣袤而荒涼的黃土高原上不知走出了多少梟雄霸主,即便在大明一朝,來自三邊的士兵也是整個大明朝最能打的,陝西被叫做大明的兵庫,而趙銘道很快就要擁有他了。

而肥沃的四川盆地則是所有統治者統一的噩夢,天下已定蜀未定,天下未亂蜀先亂,即便趙銘道沒有完全成功,也擁有偏安一方,三足鼎立的基礎。

而中國的地形,三個階梯,從高到低就是從西到動,陝甘、巴蜀和雲貴,就是帝國的形勝之地,越黃河過太行,可橫掃北方,出潼關,一望千裏,盡是沃野之田。順長江而下,湖廣魚米之鄉,自廣西順珠江則可以直取珠三角,如果把傳統漢地比作一顆河蚌,那麼擁有了西部數省,就撬開了河蚌的殼子,北方大地,湖廣江山、嶺南之地,這些肥美的鮮肉就會完全暴露,曆史上,這裏走出了太多的征服者,而這一次,走出的講師複仇者。

進可攻退可守,霸業之始,不敗之地,就在此戰了!

趙銘道的心是安穩的,在這之前,他無數次幻想過占據川陝後的有利,有些時候以至於夜不能寐,但是現在,他是冷靜的,他從容的走向了校閱台,接受腳下多達四萬士兵的歡呼,他們語言不通,膚色不通,但是此時卻擁有共同的意誌,那就是追隨趙銘道,去光複,去征服,去追尋更美好的未來。

“萬勝,萬勝!”歡呼聲此起彼伏,士兵們喊出了對於統帥的信服,不管文人、官員、百姓如何評價魏王,在士兵們的眼裏,魏王就是萬勝的戰神,是不敗的統帥。這是發自肺腑的呼喊,聲音彙聚成一片,直衝雲霄,宛若龍卷風,席卷了至這片天地的每個角落。

“士兵們,兄弟們!”趙銘道張開雙臂,看著眼前誌同道合、同生共死的士兵,高聲發表了演說:“你們是我的士兵,是我的手足,我在這裏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臉,有人自瓊州起就追隨我,我們在荒涼的海灘攀登陡峭的船尾樓,向洋夷刺出複仇的刀劍,我們在廣州的水網稻田,頂風冒雨,對漢奸射出熾熱的槍彈,我們千裏轉戰,在川南的山穀之中,抗擊凶殘狡詐的韃子兵,我們穿山越嶺,解救被困的同袍兄弟,我們一起鑽叢林,一起越江河,一起衝鋒,攜手並進。

有人為我擋住箭矢,有人死在我的身後,勇敢無畏,忠誠果決,把我扶持到現在的位置。我們一起麵對朝廷的置疑,我們一起應付奸賊的詭計,人們懷疑我們,說我們是軍閥,人們嘲笑我們,說我們是偏安,現在是時候證明我們了,北伐!北伐!”

“北伐,北伐!”山呼海嘯一般的大叫再次響起。

接受了歡呼,接受了所有人的支持,然後在大家安靜之後忽然大笑:“在重慶時,我見到了大明的官員,他們對百姓揮舞屠刀,麵對外敵卻畏畏縮縮,我問他們,為什麼不敢抗清,他們告訴我,清虜剽悍,他們告訴我,韃子凶狠!

我笑了,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你們與韃子的戰鬥,燧發槍前都平等,野戰炮口無英雄,韃子,無論是真韃子假韃子,是滿洲韃子還是蒙古韃子,都是爹生媽養的,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在他們眼裏,韃子不可戰勝,在我們這裏,韃子不堪一擊。

我趙銘道有幸見證過你們的勇氣和武勳,所以我可以輕蔑的看向他們,而這一次卻不需要親眼得見,而是要向天下證明了,北伐,殺韃子,複陝甘,逐鹿天下!”

趙銘道的演講又一次得到了士兵們的承認,士兵一遍一遍高呼著萬勝,用刀劍敲打鎧甲,用燧發槍敲擊地麵,有節奏的拍打與熾熱的歡呼交織在一起,成為了這片天地唯一的聲音,趙銘道站在那裏,感受這一切,享受這一切,當他睜開眼,默默的看向天,喃喃說道:“論蒼茫天地,誰主沉浮,老天爺,現在你有答案了吧,不是京城那個毛沒長齊的順治小兒,也不是肇慶那個瑟瑟發抖的逃跑皇帝,是我,是趙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