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投票選出狗屁不通
貢院門口的氣氛有些壓抑，數千人之中鴉雀無聲，趙銘道一招就讓這裏所有人陷入了‘文人無恥，斯文敗類’的泥沼之中。
忽然有人喊道：“你們怎麼如此胡來呢，我雲南士林的臉都被你們屬牛的丟光了！”
“是呀，實事求是就好了，怎麼如此評判！”晃過神來的十一生肖的士子對屬牛的士子口誅筆伐起來。
而屬牛的那裏肯咽下這口氣，紛紛與其中之人爭吵起來，王谘翼怒道：“都不要說了，今天丟臉還不夠嗎？”
“你，你，還有你，出列！”趙銘道則是親自下場，點了幾個人，都是叫罵的最歡的，一共十個人，在被趙銘道點到之後，有兩個直接跪在地上求饒，一個尿失禁了。
“怕什麼，魏國公已經答應，今天不會有人因言獲罪！”王谘翼見他們是這個膽量，更覺得辱沒了文人的風采，怒道。
趙銘道則是說道：“記下他們的名字。”
李果毅上前，挨個要來名字，趙銘道吩咐道：“去，把所有中舉考生和這十個人的卷子調來，還有馬之聞的。”
李果毅帶人去了，趙銘道則是吩咐道：“中舉的考生出列！”
六十個人站在了趙銘道麵前，趙銘道一揮手，士兵們把這些人趕到了一邊，趙銘道又說：“剛才本爵抽了屬牛的，現在屬馬的屬羊的，上半年出生的人出列。”
這下僅僅走出了一百三十多人，趙銘道點點頭：“陳梓君，把這些人名字記錄下來，再核對今年應試學子的名單，有在本爵所列範圍卻不敢出來的，一律革除功名，以後不許再參加雲南鄉試。本爵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出列是不出列。”
如此一威脅，又出列七十多個，趙銘道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混賬東西。”
很快，卷子都貼好了，七十一份卷子貼在了牆上，下麵各自擺開了一個碗，趙銘道從桌上的碗裏拿了一把豆子，說道：“你們兩百多個，作為士子的代表，參與對此次鄉試試卷的評比。你們不是說恩科有舞弊嗎？好呀，咱們就正正經經的來。
剛才張同敝張大人說了，題目是不可能泄題的，題目沒問題，那就隻能是閱卷上出了問題了，好啊，今天就開一次先例，讓你們士子來評比，這貼了七十一份卷子，六十份是中舉的，十一份是沒中的，待會你們二百多個，一人發十一個豆子，過去挨個看，感覺哪個文章水平低，不值得中舉，就把豆子放卷子下麵的碗裏，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士子們回答。
趙銘道點點頭：“發豆子！”
李果毅讓人指導他們排成兩隊，一人發了十一個豆子，監督大家查閱卷子去了，趙銘道則是坐在了椅子上，對王谘翼和張同敝說道：“兩位大人，本爵這個辦法可還公正？”
王谘翼點點頭：“非常公正。”
趙銘道說：“好！非常好，如果十一個得票最多的中有五個是講談社的人，這本科舞弊本官就認了，到時候雲南科場重考，講談社的人今年不參加！”
“可要是沒有呢？”王谘翼說道。
趙銘道直接說：“王提學，你和滇中七子，恭恭敬敬的被你們冤枉的講談社學子道歉，在三知閣擺酒賠罪，怎麼樣？”
“好！下官答應了。”王谘翼當即說道，他本沒有針對趙銘道的意思，為的就是求個公正公平而已。
趙銘道看向中舉學子那一堆，問道：“講談社中人，本爵替你們答應這件事，你們認可嗎？”
眾人略微一看，郝東城代表大家說道：“魏國公對我等本就有資助之恩，今日更是為我們洗刷冤屈，縱然剛才所議於理不合，但我們還是願意答應，因為我們問心無愧，我們講談社的學子，每一個都是靠的真本事，真學問，我們不怕！”
“就是，我們堂堂正正做人，怕人來監督來審核嗎，我們講談社的學子不怕！”沒有中舉的講談社學子也是高呼說道。
趙銘道豎起大拇指，讚許說道：“我趙銘道半年來為講談社花銷超過十萬兩，人都說我一無所得，可有你們這群問心無愧的學生，這十萬兩，我沒有白花！”
而這一次評比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學子們也隻能是大略看看，看完之後再做選擇，倒也不算多麼精確，可是好是壞還是能分清楚的，上次被趙銘道擺了一道，這次再無人敢動手腳了，而這些卷子都是閱卷時謄抄的，他們也分不出字跡來，一個半時辰後，大家才是投票完，而有一份卷子甚至狗屁不通的有人要把一把豆子都扔進去，卻是被阻止了。
待最後一個學子扔下豆子，趙銘道吩咐道：“中舉的學子，把自己的卷子取走吧。”
王乾等人上前，去找自己的卷子，王乾看到自己的卷子下沒有一個豆子，心情大為舒暢，趙銘道笑了笑：“王乾，不愧是本科解元，文章是大家都能接受的。”
“多謝魏國公讚賞。”王乾也很是驕傲。
而馬之聞卻是麵如死灰，因為他卷子下的豆子很多，就是那個要把一把豆子扔進去的家夥，他卷下的豆子，一個碗都盛不下了，被迫放了另外一個碗。
趙銘道說道：“都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卷子，別讓人說本爵弄虛作假。”
“是，這是我的卷子。”有人當即說道，顯然是豆子少的。
趙銘道在得到所有人肯定答複後，點點頭：“果毅，統計，唱名！”
李果毅帶上人清點豆子，清點之後，高聲宣布道：“馬之聞，二百三十五顆，最多！”
馬之聞耷拉了腦袋，不敢抬頭看眾人，滇中七子之中他最沒文采，但因為位列七子之中，旁人也不敢小覷他，現在一看，他不僅在滇中七子之中屬於最末的，在所有士子之中也是這個位置。
“張誌雲，第二，一百零七顆.........第十一，馮凱，七十七顆！”李果毅念完，趙銘道問道：“有幾個講談社的？”
李果毅說道：“一個，就是第十一的馮凱！”
馮凱從人群之中鑽出來，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一表人才的模樣，深深作揖之後說道：“魏國公，各位大人，諸位兄台，小弟今年院士剛過，這次鄉試也沒有中舉，實在是剛才和人吵鬧的厲害，被魏國公揪出的，這不能算我們講談社舞弊呀，而且學生入社最晚，隻在講談社學了不到兩個月呀。”
王谘翼直接說道：“生員馮凱，你無需緊張，不會有人說你什麼不是的。”
馮凱這才長出一口氣，退了回去。
趙銘道點點頭，說道：“果毅，再把沒有豆子和豆子數量在五顆以下的念出來。”
“王乾、郝東城........等十一人無豆，陳琦.........等七人五顆以下。”李果毅高聲念誦。
“你們看，解元、亞元和三位經魁都沒有人投票，前十的，不論是不是講談社的，都在五顆以下，大家都公認他們的文章好呀！”當即有人發現了名堂。
一群士子都是點頭，而趙銘道又問：“本次鄉試龍虎榜第六十的羅廣義，有幾顆豆子？”
“回魏國公話，學生.......學生給講談社丟人了，得了十四顆豆子。”羅廣義摘卷子的時候偷偷數過了，很是懊惱。
“你是成績最差的，與馮凱也差了六十多顆，顯然水平也是不錯的。”趙銘道安慰說道，再轉身看向所有人：“諸位大人，各位士子，還有人覺得此次鄉試有人舞弊嗎？”
“沒有！沒有！”士子們齊聲呼道。
李果毅待人聲安靜後，對王谘翼說道：“王提學，還有所謂滇中七子，向講談社眾學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