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獨霸廣東
李成棟拍拍手,不多時,李元胤帶著一眾提督督標的官將和桂林來的使者進了堂內,使者上前,當堂宣讀了皇帝的聖旨,封李成棟為惠國公,杜永合等一幹官將或封侯或封伯,就連他完全不知情的佟養甲也被封了襄平伯,而且還有一個管理中軍都督府事的差事。
之後,李成棟把寫好的檄文拿來,找來兩廣總督的大印蓋上,佟養甲瞅了一眼,發現這是以自己和李成棟名義檄發廣東全省,表示是他與李成棟一起改旗易幟,反正歸明。
李元胤上前,冷著臉說道:“襄平伯,你檄文發了,朝廷的賞賜也下來了,怎麼著,還不剪辮子嗎?”
說著,明晃晃的腰刀拔出來,放在了佟養甲麵前,佟養甲哭喪著臉,隻能接刀割斷了辮子,也算是被迫參與了廣東的反正,李成棟對手下將領吩咐道:“諸位兄弟,咱們現在也是大明王師了,韃子薄情寡恩,屢屢刻薄,實在難忍,今日咱們反正歸明。
咱們因國難,去順歸清,然每思之念之,都以為,自少康至今三千多年,這正統之朝雖有敗,必有繼起而興者。大明朝是太祖皇帝驅逐韃虜恢複中華二來,深仁厚澤,秦漢唐宋都不能及。
本朝魏國公川南、桂北兩戰韃子,次次大勝,先滅兩白旗之精銳,在斬漢奸賊子耿仲明,所向無前,江西金、王而將早已歸明,大勝韃虜,天時人事都在本朝呀。
我李成棟早已聽說,天子人在桂林,我兒元胤前往瞻仰,龍表酷似太祖,而首輔瞿大人殫精竭慮,智計無雙,與魏國公將相交和,咱們引兵輔佐,是忠義,亦是前程呀!”
“國公爺所言極是,我等歸明,自當待之以忠義,請國公爺勿憂慮也!”諸將軍皆是抱拳說道。
李成棟點點頭,說:“好,杜將軍,你把這檄文轉發全省吧,襄平伯自會助你收取廣州府庫。另外,城外所殺二百餘韃子,盡是斬首,送往肇慶,我朝天子移陛肇慶時,可築京觀!”
佟養甲一聽安巴及麾下八旗兵全都死了,知道已經走投無路,隻得起身應是。
很快諸將帶著佟養甲離開,李成棟送走了天使,李元胤則是清理了後院,捉來佟養甲美妾婢女,幾個包衣奴才更是被他當場格殺,李元胤見李成棟回來,說道:“義父,這後院被整修的極為舒適,您與義母居所就定在這裏吧,相信天子移陛肇慶後,不會讓咱們駐在那裏的,這廣州府富庶,養兵練兵都是合適。”
李成棟微微點頭,低頭看向一群佟養甲的女人問道:“誰是佟養甲的夫人?”
“稟將軍,夫人在京城。”一個人大著膽子說道。
李成棟俯身,挑起剛才侍奉佟養甲的美妾的下巴,一看很是漂亮,微微點頭,對李元胤說道:“這次反正,我兒功勞最大,功勞日後慢慢賞賜,這往來奔波的苦楚為父卻是清楚的,這女子很是不錯,賞給你了。”
李元胤略微皺眉說道:“義父,這似乎是佟養甲的妾室呀。”
“哼,佟養甲,狼子野心,也不過一時之用,將來早早晚晚是要收拾的。來人,把這女子帶去城外營裏,給我兒享用。”李成棟一句話,就把佟養甲日後的命運給確定了。
李元胤聽了這話,長出一口氣,說道:“原來義父早就把佟養甲看透了,這次反正,孩兒最覺得不爽的就是怎麼把佟養甲這等賊人也拉了進來!”
李成棟揮手示意把佟養甲的這些女眷帶下去,笑嗬嗬的招待李元胤坐下,說道:“元胤呀,這次反正,關鍵還就在佟養甲的身上呀。咱們把他捎帶上,給他要個爵位和差使,旁人就以為他與我們是一夥的。
這廣東各部,無論是咱們的人還不是咱們的人,還不都要隨著反正嗎,若是一刀把佟養甲殺了,那些心懷滿清的人豈不是與你我死戰到底嗎,咱們收複全廣就要消耗更多的時間和兵力,就怕魏國公從背後來上那麼一刀呀。”
李元胤微微點頭:“原來義父是這樣想的呀,實在是高招。”
二人正聊著,杜永合走了進來,對李成棟稟告道:“將爺......不,國公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咱們督標出身的安排了自家兄弟去勸說,福建那邊的兵讓天使去了,幾個屬於佟養甲的營頭,我讓閻可義將軍押著佟養甲去勸說了,您要留下三千兵調遣,卑職也讓人準備了三千精兵,是派往高州方向,還是回防肇慶呢?”
李元胤則是說道:“若要是魏國公想要插一手,肯定是從梧州、肇慶方向來。兒子願意帶兵回防肇慶,最好把在梧州的兩廣總督拉上,有他在,魏國公定然不敢擅自動兵戈。”
李成棟則是擺擺手:“放心吧,隻要魏國公聽到咱們把佟養甲捎帶上反正的消息,他就知道此時出兵勝算不大了,還要背上造反或者火並的帽子,這個人很愛惜的自己的名聲,是那種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人,他不會派兵來犯的。
杜將軍,我要你做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立刻督率這三千精兵,在東莞接到咱們反正消息之後,突襲那裏,偽做佟養甲的督標營,把那幾個鬧事的文官,做掉!”
說到最後,李成棟做了一個下劈的手勢,杜永合微微一愣,繼而咧嘴一笑,說到:“國公爺卑職明白了。”
李元胤愣在原地,不知道李成棟這是什麼意思,李成棟說道:“元胤,你說魏國公趙銘道為何能到今日這個局麵。”
“他有一支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李元胤當即說道。李成棟則是說:“若論精銳,為父麾下這支兵馬跟隨多年,南征北戰,未必遜色於他,可第一次與他交手時,他不過千餘兵,第二次就有數千兵馬,遠勝我軍了,而眼下這第三次呢,咱們要防著他帶兩萬兵三萬兵來呀。
趙銘道一介武夫,如何能短時間聚攏這麼些兵馬呢?”
李元胤登時明白過來:“義父說的對,那時因為魏國公執掌雲南、桂南和粵西,幾近兩省之地!”
李成棟說道:“對呀,咱們也要像他那樣要有自己的藩地,這廣東為父瞧著就好,一省之地未必遜色於他趙銘道的兩省!若論丁口錢糧,更是遠甚,這既是你我父子的容身之所,也是咱們的登天之梯呀。
元胤,如今你我父子擁有執掌全粵的機會,趙銘道不能讓,瞿式耜更不能讓。東莞城裏那幾個文官士紳,個個頂著巡撫督師的大官頭,又是本地土豪,論起奪權,魏國公趙銘道之後,他們就是你我最大的敵人了。”
李元胤道:“難怪義父要讓杜將軍借機除掉他們,這是防止他們轄製我們,義父真是想的長遠呀。可是兒子擔心,瞿式耜若是知道了,會有反複呀。”
李成棟笑了:“若是不除掉這些人,瞿式耜肯定利用他們與我們相爭,如今除掉了,瞿式耜就要從另外一個角度想了,你想,東莞城裏都是大學士,個個資曆比之瞿式耜還要高,他瞿式耜難道就不擔心這些人去肇慶奪他首輔的權柄嗎?
這些士大夫,混到這個地步,可都是人精呀。”
李元胤聽了這話,更是點頭:“是,義父思慮周全,是孩兒所不能及的。”
“你以前有些莽撞,但經曆了這麼一遭,成長不少,你且在廣東安歇幾日,迎駕之事就要交給你了,記著元胤,日後你就駐紮肇慶,在朝堂咱們也要培植自己的勢力,你我可都是殺過大明皇帝的人,若在朝堂無人說話,文官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咱們父子淹死呀。”李成棟細細提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