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桂林山水助大明

第292章 桂林山水助大明

且說曹化聞與白文選率騎兵馳援,過桂林也是不停歇,一千五百餘騎兵,隻用了一個晝夜就是抵達了岩關,到底是一人雙馬,速度就是快,遠遠看到關城上還飄蕩著明軍的旗幟,曹化聞對白文選說道:“白將軍,停下吧,岩關往北就是靈渠了,咱們得休整一下,人受得了,馬匹也受不住。”

“好,卑職派人和前麵的明軍聯絡。”白文選也有此意,於是說道。

曹化聞擺擺手:“還是我來吧,看旗幟應該是滇營在守關,上次武岡勤王時,我們與他們有過交集。”

曹化聞派遣的騎兵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見一隊人馬快速疾馳而來,馬上將領正事滇營胡一清,胡一清遠遠看到曹化聞:“曹將軍,一向可好呀。”

“國公爺派我來援興安,胡將軍,天色晚了,在你這關城歇息一晚上,行個方便吧。”曹化聞見他態度還不錯,笑著說道。

胡一清哈哈一笑:“哪裏話,都是自家兄弟,關內的莊子人都跑沒了,曹將軍隨意安置就行,最好往南安置一些,幾個倉裏還有些草料,可以喂馬,我已經著人備下酒宴,不如去喝一杯吧。”

胡一清對曹化聞熱情也不是沒緣由的,一來他現在頂在靈渠南端的岩關,是除了興安戰場之外的最前線了,何騰蛟的其他營頭都在靈川,雖說沒讓他死守,可胡一清也是擔心不安全,現在有援軍到了,都能多一分把握。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滇營三部與魏國公的恩恩怨怨已經化解了,當初勤王時,瞿式耜利用趙銘道清理雲南衛所和營兵挑撥離間,滇營向趙銘道發難,結果趙銘道當時就給了所有人下馬威,一棒子之後,又給了一個甜棗,滇營上下無論官將但凡被刑罰的一律釋放了,而後來推行營莊官莊製,趙銘道索性又把滇營士兵的家屬聚攏在一塊,從沐家勳莊裏揀選了幾塊上好的田畝分給他們耕種,雖說沒有什麼特殊對待,但也是一視同仁,滇營將士知道自己家眷在雲南有飯吃有田種,自然也就沒有怨懟了。

“吃酒就算了,有個地方歇息就行,明日一早直接去興安。放心,胡將軍,這是我家國公的命令,不幹瞿式耜何騰蛟的事,我們不為難你,不需要你隨軍配合,隻要咱們退下來你不關城門就是了。”曹化聞半開玩笑的說道,反正主力三五日也就到了,他倒是也不擔心。

胡一清嗬嗬一笑,帶著曹化聞等去了最大的莊子,在經過關城的時候,發現城門口吊著十幾個人,還都活著,死命的哀嚎,胡一清說道:“那都是耿仲明麾下的二韃子,在城外被我的騎兵隊撞見了,殺了三十多,抓了十幾個,都吊死在這裏的好。”

曹化聞瞪大眼睛:“哦,你們伏擊的漢軍三順王的軍隊?”

雖然曹化聞還沒有和三順王的軍隊打過,但在川南見識過漢軍旗,比之滿洲兵不遜色多少,很是能打,像是滇營這樣的尋常明軍敢在關口外麵和他們打騎兵戰,倒是少見。

胡一清笑嗬嗬的說道:“若是旁人問,那得好好吹噓一番,曹將軍是自家人,我就直接說實話吧,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嘛。”

“來來來,你把這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事和我仔細說說,我曹化聞在戰場上最愛占便宜,這死耗子我也想碰一碰。”事關軍事成敗,曹化聞上了心,拉著胡一清進了屋子,白文選也是跟了進來,胡一清一看不認真對待不行,索性把伏擊清軍的千總叫來了,仔細講解。

這千總一說,曹化聞就明白了大概,蓋是因為這‘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緣故,當初勤王武岡的時候,曹化聞一路從桂林去的武岡,經過興安一帶,對這裏的地形大概是什麼模樣是清楚的,而整個印象與第一次到這裏的白文選感覺一模一樣,那就是“迷宮似的”。

桂林多奇峰峻嶺,興安一帶尤其是如此,那些奇峰像是一根根蘿卜一樣紮在地上,山峰不高,占地不大,但很陡峭,這樣的山包在興安周邊到處都是,若是行軍,沿著道路走不會走岔,可要是打仗,下路散開,就跟進了迷宮似的,山路十八彎,水路九連環,繞來繞去就是把自己繞暈了。

被滇營伏擊的那支清軍就是如此,從興安出發,原本是偵查郝永忠分在城外的那支騎兵隊的,結果饒過一座山就是遇到,打起來就打散了,七十多人的騎兵在奇山怪嶺之間繞來繞去,迷失了方向,沿著靈渠走,直接到了岩關之下,被滇營打了個伏擊,隻跑了不到十個人。

“我自從進了廣西,就覺著這裏怪,山包像是忽然竄出來似的,個個長的差不多,不是本地人,也是肯定被繞暈的,曹將軍,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呀。”白文選眼睛放亮,說道。

曹化聞微微點頭:“嗯,這是老天爺賜給咱們的好地方,在這裏收拾那群漢奸一把。”

“胡將軍,你和興安城外的郝永忠部騎兵能聯絡上嗎,據我所知有一千多騎。”白文選問向胡一清。

胡一清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大隊在哪裏,但沿著靈渠走肯定能碰上,伏擊了清軍之後,我率部追了一會,就遇到了他們的騎兵,這裏的怪山奇峰對郝永忠的軍隊也是一樣抓瞎,據我所知他們至少被打散了一次,現在約麼還有七八百騎,昨日遇上他們,我還給了他們一些米糧物資。”

“好,胡將軍,你幫忙在這裏找幾個熟悉地形的山民,我明日就帶人去查看地形,順便尋找郝將軍的騎兵主力,聽說清軍在興安有一萬多人馬,都是精銳的部隊,我們可進不得城去,可要隻在城外虛晃一槍,讓郝永忠知道有友軍來援,豈不是墮了魏國公的威名麼?”曹化聞一圈砸在了桌子上,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好好幹一仗。

夜色如墨,一切籠罩在其中,耿仲明在帳篷裏睡著,呼嚕聲充斥著這片營地,這是興安最南麵的營地,就安在靈渠邊上。

在過去的幾天裏,清軍進攻興安城總是沒有那麼順利,每次攻城,都有騎兵來襲擾,導致半途而廢,而作為三順王最後進入廣西的耿仲明很倒黴的領到了驅逐明軍騎兵的任務,耿仲明麾下馬步四千,部分是湖廣支援的綠營。

廣西的冬季沒有那麼冷,可雨水卻有,濕冷比寒冷更讓人無奈,天快亮的時候,耿仲明被尿憋醒了,耿仲明伸出腦袋一看,外麵籠罩在薄霧之中,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到了一旁的灌木叢中解開腰帶。

“誰!”一聲斷喝傳來,耿仲明一個哆嗦尿了一靴子,但是聽到這個熟悉的遼東口音,就知道是巡哨的兵,耿仲明罵道:“癟犢子玩意,叫嚷個屁,是老子!”

一隊兵從樹林裏走出來,一看是耿仲明,連忙下跪:“王爺,奴才不知道是您。”

耿仲明享受著排泄的快感,沒心思和忠於職守的下屬過不去,說道:“起來吧,不怪你。”

但那下屬卻是不動,耿仲明罵道:“老子都不怪你了,你跪著作甚?”

咣當一聲,那人竟然摔在了地上,脖頸上插著一根箭矢,竟然是脖子都切開了大半,耿仲明到底是身經百戰,一個翻身滾在了一邊,尿液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在他躲開的瞬間,一排箭矢射來,把巡哨的兵射成了刺蝟,他剛才站的位置也落了幾根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