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你不配
“剛一接到韃子侵犯的消息,我大哥就和龐老公準備讓皇上移駕昆明,秘密出城,可瞿式耜卻也接到消息,識破之後,讓王應雄帶兵挾持天子一家去了湖廣投奔何騰蛟,現在朝臣都還在桂林,但桂林隻有留守大學士瞿式耜和焦璉麾下以及那支洋夷兵,左不過一千多人........。”馬雄飛喝了幾口茶,飛快的說道。
趙銘道嗬嗬一笑:“唉喲嘿,瞿式耜為了對付我,煞費苦心,連這種法子都想出來了,真是一個妙人,若不是忌憚我,怕是死活不讓皇帝走吧。”
馬雄飛道:“龐老公和大哥如今都在皇上身邊,趙侯爺,您有什麼指示?”
“情勢未定,能有什麼指示,馬兄,這次多謝你了,不然我還要在這桂林城下虛耗不少時日,這樣吧,你休息幾日,去湖廣找行在,找到之後勞煩你保持與我的通聯即可,要等皇上安頓下來,才好區處。
哦,對了,皇駕移陛昆明之事請兩位大人莫要再提,瞿式耜有了安排,定然不會成功的,鬧出亂子來,恐傷了馬大人和龐公公的性命,現在自保為上。另外請告訴天子和兩位大人,廣西來犯韃子不過一支偏師,且是我趙銘道的手下敗將,揮手可破,請天子勿憂也。”趙銘道對馬雄飛說道。
馬雄飛難以置信,問道:“趙侯爺,你認為廣西可保無虞?”
趙銘道認真點頭,馬雄飛問:“當真?”
趙銘道正要與他解釋,就聽到艾能奇進來,說道:“侯爺,李成棟那邊派來了使者,自稱是李成棟的義子,前來贖買俘虜的,賣還是不賣?另外他還想見見你,見是不見。”
“去問問,一個人三百兩,他願意的話就賣,也能見我,不願意一刀砍了,人頭送過江。”趙銘道說道。
艾能奇咧嘴一笑:“那不用再問了,這廝帶來了兩萬兩銀子,一個人七百兩呢。”
趙銘道點點頭:“讓他進來,待他進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銀子收下人放了,屍體也給他們。”
待艾能奇去領人,趙銘道對馬雄飛說道:“馬兄不是懷疑我不能保住廣西麼,且看著就是,原本我想著來日渡江擊敵,現在看來,今日即可讓韃子退兵。”
馬雄飛見趙銘道如此有自信心,抱拳說道:“那馬某就靜候佳音了。”
不多時,李元胤進了大帳,看趙銘道坐在主位,說道:“在下奉義父之令前來拜會趙侯爺。”
說著,李元胤行禮,趙銘道嗬嗬一笑,指著艾能奇說道:“唉,尊卑親疏有別,我這個侯爺先不忙著行禮,先給你爺爺磕頭。”
艾能奇站的穩當,要受李元胤大禮,李元胤說道:“趙侯爺,你我雖然各為其主,但在下作為使者,你怎可這般羞辱?”
趙銘道笑了:“這卻是怪了,我問你,你義父何人?”
“大清廣東提督李成棟是也。”李元胤傲然說道。趙銘道點頭,又問:“那高傑是你義父何人?”
李元胤臉色微變:“已故高大人是家父舊主!”
“那高傑又是李自成何人?”趙銘道再問。李元胤不解其意但還是說道:“李自成是高大人舊主。”
趙銘道點點頭:“那不就是了,這位雲南撫標參將艾能奇是八大王,大西之主張獻忠的義子,張獻忠與李自成合營之時,二人兄弟相稱,能奇將軍就與高傑同輩,高著你兩輩呢,他不是你爺爺,是你什麼呢?”
“趙侯爺,那是流賊的輩分,如今在下與艾將軍都是各為朝廷效力的人了。不能一起論資排輩。”李元胤道。
艾能奇罵咧咧說道:“娘的,你個驢球蛋子,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論資排輩,讓你叫我一聲爺爺是給你麵子,你這個灰孫子老子還不想認呢。
現在咱確實都是為朝廷效力,不是以前的義軍了,可你和你那倒黴爹能和老子比麼。當初幹義軍時,咱是為窮困百姓替天行道,現在老子是王師了,也是為天下漢人討條生路,你和你那便宜爹算個什麼狗屁玩意,見了韃子就跪了,留著豬尾巴辮子當韃虜的狗奴才,連人都不是了,還想當老子的孫子,狗屁!
若是當年義軍的弟兄知道你們是這麼一幫子,當初就該捏爆你們的卵蛋!狗東西,跑這裏來擺譜了,欠收拾的貨色。”
艾能奇一陣夾槍帶棒的辱罵,讓李元胤接不上話來,心道義父說的這些人與己方有舊,哪裏是舊情舊交,分明是舊恨舊仇,索性也不再有結好的念頭,說道:“你們如此說話,那是不想與我們結好了,如此就罷了,在下告退。但你們銀子收下了,我們的弟兄得歸還吧。”
趙銘道說道:“還!人你帶走,屍體也帶走,滾滾滾快點帶走,把你這個數典忘祖的王八蛋打發了,我們才好開拔,快點滾。”
李元胤詫異:“開拔,你們要去哪裏?”
趙銘道哈哈一笑:“當然是南下柳州了,然後去梧州,斷你們退路去,你們在這裏啃這個桂林城吧,反正皇帝都不在城裏,瞿式耜也總是和我不對付。”
說罷,趙銘道一揮手,兩個士兵用槍托把李元胤敲打了出去,李元胤把正在掏糞的俘虜召喚來,屍體裝了一車,忙活著要回去,卻見趙銘道麾下果然是兵馬集結,收拾輜重,開拔南下。直接把李元胤等人當成了空氣。
李元胤一麵讓人帶俘虜回去報信,一麵騎馬跟著,發現雲南援軍果然沿著河流南下了,李元胤趕忙回了大營,見了李成棟說道:“義父,滇軍南下去了柳州,咱們對漓江不太了解,這漓江南下彙入西江,可也有一條支流彙入太和江,能到柳州,再沿著柳江彙入西江,就能直達梧州了,雖然這條路比較長,但確確實實可以斷咱們退路的。”
李成棟所部進了廣西,就是感覺這片山多地少的省份實在是與眾不同,河流就是交通道,一條條河流的走向限製了軍隊的前進行止,他可不想把兵馬折在這裏。
李元胤焦急問道:“義父,現在怎麼辦?”
李成棟聽了這話,歎息一聲:“罷了,罷了,回梧州,咱們人馬太少,別被人捂在了鍋裏。”
艾能奇打馬追上中軍,對趙銘道說道:“侯爺,馬雄飛打發了,他親眼看著李成棟跑的,這會屁顛屁顛的去了湖廣報信了,歡喜的很。”
趙銘道嗬嗬一笑:“如此甚好,嚇退韃子兵的功勞咱們也能拿下了。”
“是,但是現在咱們做什麼,去斷敵軍退路嗎?”艾能奇問。
趙銘道搖搖頭:“這一路南下穿過的都是陳邦傅的地盤,還不知什麼情況,再者說,李成棟所部騾馬很多,路途又近,沿著漓江南下,咱們哪裏跑的過他,還是去柳州,接引一下丁魁楚丁大人吧。”
艾能奇一聽丁魁楚的名字,一臉的笑容:“那太好了,卑職可是聽說,這位首輔大人有錢的很,咱們是殺人奪寶,還是找個由頭,讓他犒賞犒賞咱們?”
對於如何對待丁魁楚,趙銘道還沒有拿定主意,實際上當從馬雄飛口中得知皇駕移陛湖廣之後,一切計劃都必須改變了,如果皇帝還在桂林,趙銘道肯定會立刻擁丁魁楚發兵勤王,把李成棟打退後進城迎駕去雲南的,可皇帝跑了,丁魁楚的價值就隻剩下那個首輔的位置了,可首輔之位他還能坐穩當嗎?
“給桂林的瞿式耜透個消息,看朝廷對丁魁楚是個什麼態度,若連首輔之位都保不住,那丁魁楚最大的價值就是他所聚攬的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