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去過揚州就該死
“卑職選鋒營哨官巴木，見過將主爺。”一個狼兵哨官翻山越嶺，從石虎關來到了趙銘道的身邊，行禮參拜之時，趙銘道已經把他攙起，問道：“傳興將軍如何了，你們傷亡大嗎？”
“不大，死了十二個，傷了七個。”哨官直接說道。
“怎麼會？”楊淩驚聲叫出，卻是和趙銘道一樣覺得不可思議，楊淩說道：“你們不也是被圖爾格圍攻了一天了嗎？”
哨官道：“說是打了一天，其實就是早上雨下的最大時打了一會，之後就是我們打他們了！”
趙銘道立刻讓哨官細細說來，說起來劉傳興昨晚占領石虎關後，簡單修理了關城，讓雇傭兵營擺在關城外，依據柵欄、拒馬阻敵，而兩個步營則全在城牆上，居高臨下以火槍支援。圖爾格天亮之後就讓包衣兵進攻，直接被上下兩層交叉火力擊退，除了一杆火繩槍炸膛傷了兩個雇傭軍，幾乎沒啥傷亡，但劉傳興卻是沒有想到會下雨，而且會下這麼大。
圖爾格敏銳的抓住了大雨這個機會，見大雨讓大量燧發槍打不響，立刻派出甲兵，推著幾輛輜重車改裝的盾車向關城進攻，因為沒有火炮，無法摧毀這些木頭盾車，而大雨傾盆，雇傭兵的火繩槍直接啞火，眼瞧著要短兵相接的時候，劉傳興命令城外的雇傭兵退到城內，城頭的步營也撤下，清軍甲兵一窩蜂衝進了關城，以為進攻得手，卻沒曾想進入的卻是煉獄。
儲藏在城門樓裏的二百多石各式火藥被射出的火箭給引燃了，發生的劇烈爆炸連穀口的趙銘道也聽到了，一次爆炸至少讓三百多清軍甲兵屍骨無存，傷者不計其數。
而這些火藥是原本清軍綠營使用的，劉傳興占領關城之後，直接把它們儲存在城門樓裏，原本是覺得會遭遇綦江方向與穀內清軍的夾擊，在生死關頭炸毀石虎關時用的，卻被臨時用來對清軍致命一擊。
其實對清軍、明軍用的火藥，瓊州鎮往往都是不屑的態度，這些火藥的原材料沒有提純過，往往還加入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有顆粒化，比例也不科學，長時間儲存很容易板結，效用大減，瓊州鎮一般不會采用，繳獲火藥遠不如繳獲硫磺、硝石這種火藥原材料開心，二百石火藥炸了也就炸了，趙銘道是不會心疼的。
自從一次爆炸折損數百甲兵之後，圖爾格就再也沒有進攻過石虎關，因為他不確定關內的明軍會不會再來上這麼一次，隻能退後占了最後一道營寨，剛立足，就見到了潰兵，得知何洛會也進攻失敗，穀口明軍入穀夾擊，圖爾格也就隻能閉寨不出，依靠工事抵擋來自石虎關方向的進攻，同時命人翻山去綦江大營求援。
劉傳興正命人打造盾車，就聽到了齊射聲，知道了趙銘道率軍趕到，忙不迭派巴木來聯絡。
“你回去告訴劉傳興和蘇亞雷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擅自進攻，本官已經派人調炮兵來援，破敵營寨，還需炮兵發威！”趙銘道細細對巴木交代了之後，也讓人用繳獲的輜重車打造盾車，拆了車廂做挨牌。
一個時辰後，已經是傍晚，兩門野戰炮被拖拽到了營寨前，一發發實心炮彈摧毀了低矮的胸前和鬆散的柵欄，在步營齊射的掩護下，跳蕩、選鋒和川南兵推著盾車上前，勾倒柵欄，推了胸牆，直接破了清軍的寨牆防禦，清軍或死或降，殘餘清軍圍成圓陣，負隅頑抗，為首者正是圖爾格。
趙銘道按下步營的火槍，對圓陣之中高聲喊道：“圖爾格，投降吧，投降免死！”
嗖的一聲，一支箭矢從圓陣之中射出，趙銘道彎腰躲避，叮的一下打在了鐵盔上，鐵盔歪在一邊，趙銘道沒想到這麼遠清軍也能射中，心有餘悸間聽到圖爾格的喊叫：“狗尼堪，我圖爾格是滿洲巴圖魯，怎麼會向你們這群奴才投降，來吧！讓爺爺看看你的本事！”
趙銘道冷笑一聲，說道：“你給我來一下，該我還你一下了！”
說著，趙銘道拍了拍李察的肩膀，李察親手往炮膛裏塞了裝滿霰彈的鐵皮盒子，想了想又覺得不夠，又塞了一發霰彈，瞄準那圓陣，轟隆來了一發，圓陣之中血肉炸裂，斷肢橫飛，直接崩潰，活著的人不是躺地上打滾就是跪地求饒。
找到圖爾格的時候，他滿臉是血，半截手臂已經不見了，嘴裏兀自喊著：“給我刀，給我刀。”
趙銘道連刀帶半截手臂拿起來，放在了圖爾格的胸前，圖爾格看清眼前這張臉，咧嘴一笑，說道：“你是哪個狗奴才？”
趙銘道問：“你是鑲白旗的固山，你家旗主是多鐸對嗎？”
“你個狗奴才，也配說我家主子的名字！”圖爾格冷冷說道。趙銘道用腳踩著他的臉，埋在了爛泥塘裏，問道：“你去過揚州嗎？”
圖爾格哈哈大笑，拚盡全力從泥水中抬起頭，他知道趙銘道為何有如此一問，一口泥水吐在趙銘道另一隻靴子上，罵道：“去過，揚州的人都如豬狗一樣，站在那裏被我砍，我砍幾百個，揚州的娘們都是賤人，我們拉到營裏.....。”
趙銘道腳上用力，把這個罪惡肮髒的腦袋狠狠的踩進了泥水裏，圖爾格身體抽搐不停，最終嗆死在了泥塘裏，如一條死狗。
一群士兵圍著趙銘道，看他親手嗆死了這韃子主帥，趙銘道踢翻圖爾格的屍體，說道：“把這屍體喂狗，別埋了，髒了這大好河山，問問俘虜，不管旗兵、餘丁還是包衣，去過揚州的，一律浸死在糞坑裏。”
“侯爺，這哪裏有糞坑呀。”楊淩笑著問。
趙銘道指了指雙腿之間說道：“有屎尿的地方，就是糞坑，你不會尿一個嗎？”
當戰事結束，趙銘道留下兩門火炮和兩個步營交給劉傳興，讓他繼續防守石虎關，但這次要應對來自綦江方麵的威脅，順帶押解俘虜，清點山穀裏的收獲，然後帶上其他的士兵，在第二天一早離開山穀，在穀口彙合川南鎮和瓊州鎮的兵馬後，組成了一支五千人規模的大軍，浩浩蕩蕩出了山穀，向著何洛會所部駐守的山坡前進。
在軍陣正前，一輛大車上豎著一根旗杆，旗杆頂掛著圖爾格的鎧甲、鐵盔、佩刀、弓箭，被釘成一個大大的人形，而鐵盔之下則是一顆齜牙咧嘴的狗頭，大車被人推著，一點點的向著清軍靠近，宣告了一個消息，圖爾格完了，現在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