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誰是堵胤錫

第120章 誰是堵胤錫

李定國當堂殺人,而且是一刀把人砍了兩半,嚇的堂上臣僚抱頭鼠竄,汪兆齡更是直接鑽到了供奉張獻忠的香案底下,倒是皇後陳氏隻尖叫一聲,用手帕掩麵不敢看。

屍體血液飛濺,孫可望離的雖然遠,但仍濺他身上幾滴,孫可望食指挑起,捏了捏,往嘴裏一送,呸的一口吐在了一旁的地磚上,道:“媽的,逆賊的血就是臭的!”

說罷,孫可望看向汪兆齡,問道:“丞相大人,這逆賊是你讓他發言的,是不是你也和他一個心思,想要投降韃子?”

“沒,沒有!將軍聽我解釋,絕對沒有,我若有這個心思,千刀萬剮,天打五雷轟!”汪兆齡爬出香案,賭咒發誓個沒完。

孫可望冷冷一笑,對進來的親兵說道:“把他拉出去喂狗!”

親兵上前,不由分說把汪兆齡按住,汪兆齡嚇的屎尿橫流,不住的磕頭求饒:“將軍饒命呀,小的再也不敢裝腔作勢了,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說著,狠狠的抽自己嘴巴子,孫可望看著他抽了二十多個,抽的滿臉紅腫,才是上前給了親兵一腳:“驢球子,不長眼的笨蛋,老子說的是地上逆賊的屍體,誰讓你動丞相爺了,還不快滾!”

親兵咧嘴一笑,拖著李尚書的屍體往外走,這一拖拉心肺腸子都劃拉出來,正好落在汪兆齡麵前,嚇的汪兆齡差點暈過去,艾能奇上前,一腳踩爆了那顆心髒,罵道:“嘿,這黑心崽子可真響亮,難怪是個膽大的逆賊。”

猛然被濺了一身血肉,汪兆齡直接暈過去了。

孫可望端起茶盞,順著汪兆齡的鼻孔倒進去,嗆的汪兆齡清醒,然後喝令臣僚將領列隊後說道:“先皇說過,大明三百年正統,未必絕滅,此乃天意,我死,爾急歸名,毋為不義!而先皇與諸多兄弟為韃虜所害,我四兄弟寧死而不降韃虜!爾等可明白我兄弟心意?”

“是!”一幹人等全都俯身稱是,全都發誓不降韃虜。

無關人等全都退下後,汪兆齡下去洗幹淨一身的血肉,又到了堂內,如今四將軍已經定下調子,汪兆齡自然不敢再有其他心思,言語之中也恭順許多,也不敢再耍什麼宰相的架子,恭聲問道:“四位將軍這是要與明廷和談了?”

李定國率先說道:“此乃先皇遺誌,再者,韃虜跳梁禍亂中原,令我華夏遍地腥膻,剃發易服更是人神共憤,我等身為漢人如何能從?殺父之仇在前,滅族之恨在後,我的與韃子不共戴天,而韃子勢大,咱們再與明廷亂打,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不如效仿順朝,先歸附明廷,待滅了韃子,咱們再與明廷分辨個明白,諸位兄弟覺得如何?”

“是這個道理。”劉文秀讚成到。

艾能奇說:“我聽大哥的。”

孫可望笑了笑:“咱們兄弟就不要分彼此了,定國說的對,而且現在形勢確實艱難,韃子主力渡江來攻,已然圍城,明軍堵住去路,咱們若不與其結盟抗清,便是死路一條了。從大局來說歸明為正,從小節來說,也是保咱們老營弟兄的家小性命呀。”

幾個人紛紛點頭,孫可望說道:“丞相,咱們弟兄都是馬上打天下的,和談這種彎彎繞的事可不是明廷那些文官的對手,為了咱們西營兄弟不吃虧,還是要借您的智慧,請丞相莫要推辭,為我四兄弟計議。”

汪兆齡點點頭,說道:“方才定國將軍說的是,既然已有順朝的成例,咱們順著走也就是了,明廷給順軍什麼,也該給咱們什麼,這總歸沒錯吧。”

孫可望皺了一下眉頭,狐疑說道:“丞相,我可是聽說湖廣總督何騰蛟和什麼巡撫之流,名義上招撫順軍,實則暗地排斥,短少糧餉不說,還做出許多令人不齒的事情,表麵封賞侯伯,暗地以賊稱呼。這可是前車之鑒,順軍受得,我們兄弟可未必受的。”

“正是,我也聽說,湖廣那些不堪用的明軍,害民有餘抗清無心,卻都被何騰蛟、章曠之流收為心腹,引為嫡係,以此遏製排擠順軍,更是在朝堂之中拚命貶抑順軍,連瞿式耜也是這般無恥之徒。

順軍歸明一年多,在湖廣抗擊清軍,折損很多又已分裂,實在是可悲可歎。”李定國歎息說道,對於瞿式耜、何騰蛟這類大明士大夫,他是極為厭惡的。

汪兆齡微笑說道:“兩位將軍說的極是,我西營若歸大明,願有堵胤錫,毋求何騰蛟呀。”

“是何道理?”四個人挺他說的玄妙,問道。

“將軍不知堵胤錫?”汪兆齡問。

李定國思忖片刻,說道:“隻知湖廣巡撫名為堵胤錫,是何騰蛟下屬,有何不同?”

“將軍不知,一隻虎李錦和高一功可是堵胤錫撫定的!堵胤錫,大義之臣也!前年秋時,李高二人退至荊州一帶,為表誠意,不顧巡撫之尊,隻帶親兵十餘進順軍營中會商結盟抗清之事,拜見自成之妻高氏,待之以兄嫂之禮,陳說天運、人心、興廢遞變,歃血為盟,舉酒起誓,誠心十足,順軍諸將感動,聽命歸附,願奉節度。

堵胤錫還派心腹去福建請封,但朝中奸臣貪官橫行,不許封賞,堵胤錫幾番交涉,隆武皇帝封賞諸將。若我西營得遇一堵胤錫,歸明之事定然順遂。”汪兆齡認真說道。

四將軍聽了堵胤錫的作為,深以為然,李定國問:“我們麵前有督師大學士王應雄,川陝總督樊一蘅,四川巡撫馬乾,川北總督李乾德,川南巡撫楊喬然,閣部、總督、巡撫林立,十個手指頭未必數的過來,十羊九牧,丞相,誰是何騰蛟,誰是堵胤錫?”

汪兆齡也是撓頭,四川的形式實在是太複雜了,這些人名他也隻是聽說過,哪裏知道他們的為人呢,孫可望卻是早已見到了明廷的使者,問道:“丞相,新任川東巡撫朱容藩為人如何?”

“隻是聽說是楚王一脈的宗親,也有人說是楚王世子,人品如何,尚未可知。”汪兆齡說道。

“不行,不能找這個人。”一直以孫可望馬首是瞻的艾能奇直接否定了這個人選。

“怎麼不行?”孫可望問。

艾能奇說:“咱爹還沒當皇帝的時候,打到湖廣,楚王一家被咱爹給投了長江了,楚王更是被閹割了扔進去的,朱容藩怎可為咱們著想,他爹的小雞兒都是我親自割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孫可望臉一黑,在湖廣時候殺的大明藩王太多,竟不知還有這麼個故事,他看向李定國,李定國歎氣一聲。

劉文秀嗬嗬一笑:“真是池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呀。兩位哥哥,我看咱們也別議論,誰是堵胤錫,誰是何騰蛟,試一試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