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逼造反

第61章 逼造反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趙兄弟的為人我老曹還是知道的,哈哈。”曹君輔打著哈哈,但他與林同文一樣,心裏都是沒底,他們結識趙銘道的日子不短,更是一起共事,知道他心思深且做事總是出人預料,不然人家也不能在短短大半年從一介白丁混到這遊擊將軍,還讓堂堂巡撫大人無計可施。

趙銘道笑了笑,安撫眾人:“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此番隨我去廣州,那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天下大勢如何,我自能分的清楚,有些話,我昨日跟麾下兵卒說過,今日再說給你們聽,此番咱們去廣州是為了建功立業,也是為了升官發財。”

話已經說到這裏,曹家父子和林同文還能說些什麼呢,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無奈,不是他們在趙銘道那裏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是原本他們就不想摻和進來,洪天擢想要用這二人的身家性命去拴住趙銘道,但二人可不想把幾代人的傳承押寶在趙銘道對永曆朝廷的忠誠上,二人也隻是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了。

因為被洪天擢擺了一道,趙銘道隻能耽擱了四天時間用來安頓這些新到的士兵家屬,隨著時間推移,兩批四百二十多名新軍的家屬都是到了,嗚嗚泱泱兩千多人,實在安排不開,隻能讓部分人住在港口裏的巡船之上,為了安頓家屬,不得已多花了三千多兩。

“恭喜趙將軍,賀喜趙將軍呀。”剛剛安頓好家屬,陳梓君出現在了白沙水寨,見了趙銘道,連連道喜。

趙銘道已經從白墨那裏打聽到,這些轄製自己的損招大半是陳梓君出的,對陳梓君也就沒什麼好臉色,說道:“陳大人,四天時間花了幾千兩銀子,弄的我心疼肝疼的,我有什麼值得道喜的。”

“哦,將軍說的是兵卒親屬的事吧,哎呀,您現在領著白沙水寨,按朝廷一貫的規矩,營兵親屬就要隨軍安置呀,你不知道,為了這些百姓,洪大人不知得罪了多少士紳。他們的來曆將軍是清楚的,都是死囚,很多都是對鄉紳土豪犯的罪,把這些百姓拉來這裏,可謂是虎口拔牙呀。”陳梓君滿臉複雜,一副邀功的模樣。

趙銘道卻是冷冷一笑,說道:“是嗎,可這幾日我總是打噴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

陳梓君一聽這話,尷尬一笑:“是是是,這事也是借了將軍的威名,都是為了兵卒嘛,將軍愛民如子,人盡皆知,人盡皆知嘛,若無將軍虎威,哪裏能這麼快辦成這種大事。”

要說把士卒家屬從鄉裏帶來這種事,巡撫衙門確實沒少出力,但可並不是隻靠洪天擢那張嘴皮子,這幾日趙銘道早就聽說了,巡撫衙門派遣的差役到地方拿人,往往都是用趙銘道的名頭嚇唬那些士紳,把趙銘道說成是囂張跋扈之輩,若是不放,那是要被衝入家門殺個幹幹淨淨的,瓊府士紳土豪早就聽說海防遊擊衙門四處搶掠商船,營中多有異國番兵,殺人如麻,在這滅門之禍麵前,也就一個個順從了,但趙銘道的名聲在坊間也就毀了,他雖說不在乎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可被人罵了一通,著實心裏不爽。

“行了,陳大人,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別饒這些彎子,明天我就要出發了,一切遂巡撫大人的心願,小曹將軍和林讚畫下官都帶上,水寨這些親屬和我那一房女人就勞煩您多照拂了。”趙銘道淡淡說道。

林同文早就聽說趙銘道與文鳶這段時日如膠似漆的,一聽他不帶文鳶去,心裏也就放心了大半,笑著說道:“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說閑話了,這是巡撫大人為您求的官職,瓊崖參將兼領白沙水寨,怎麼樣,如此重用,知道大人對你的信重了吧。”

趙銘道接過那些公文隨手扔在一邊,並不去看,雖說這瓊崖參將是瓊府最大的武官,但臨戰才委任,實在是沒有多大意義,誰知道此去一戰,能發生什麼呢,趙銘道隨口說道:“陳大人,代我謝謝巡撫大人,不送。”

陳梓君見他不在乎,又有送客的意思,連忙說道:“且慢,還有一件要事呀,這幾日將軍麾下兵卒都已經和親屬團聚,巡撫大人已經決定,把將軍麾下一應兵丁全部編入瓊崖參將營,給了馬兵三百,步卒六百的編製,真是可喜可賀呀。”

趙銘道一聽這話,哈哈大笑,接過那公文看了一眼,摔在了桌子上:“真他媽是可喜可賀呀,來人,擂鼓聚兵!”

陳梓君見趙銘道暴怒,又要把兵馬聚集,連忙問道:“將軍,你這是何意呀,聚集兵馬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去府城,去找洪大人!”趙銘道罵咧咧的拔出佩刀,看了一眼,送了回去,把桌案上的槍械等器械往身上掛。

陳梓君詫異:“你........你這是要造反嗎?”

趙銘道回頭瞪了他一眼:“我不管這是誰出的鬼主意,但這是你們逼的,我本無心造反,你們讓我帶曹、林二人去廣州我受了,把士兵親屬送來讓我安頓,我認了,現在又搞出這一麼一套來,今日不給他洪天擢一點顏色看看,他還以為老子是土捏的呢。”

“何故如此呀,誰逼迫你了,你麾下兵卒雲集,總該有個歸宿有個編製,不如怎敢妄稱王師!”陳梓君高聲問道。

已經得到消息的曹君輔等人都是到了,見陳梓君還在爭辯,曹君輔上前拉住了他,說道:“陳大人,您就少說兩句吧,這是怎麼了?”

陳梓君把洪天擢送官送編製這件事跟所有人說了,林同文臉色茫然,倒是曹君輔立刻焦急起來,說:“陳大人,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豈不是要逼著趙將軍........逼著他作亂麼。”

曹君輔安撫下趙銘道,細細跟陳梓君解釋,原來陳梓君雖說一直跟著洪天擢,可他與洪天擢一樣都不知兵事,要說這營兵開拔,是要給安家銀子的,一個人少說一二十兩,趙銘道麾下幾百兵,弄好了,一萬兩銀子沒了,趙銘道這段時日購買軍械安頓家屬,哪裏還有那麼多銀子,去廣州也就是以戰養戰的法子。

原本趙銘道麾下的新軍都是死囚練出來了,立功恢複自由身的隻有二十多個,其餘依舊是死囚兵,別說安家銀子,連軍餉都沒有,是親屬到了,洪天擢免了大家的死罪,才算是給了半餉,可若是大家全成了營兵,經製之師,士兵就可以要安家銀、開拔銀,要是出了省作戰,還要以客軍為名要雙倍餉,趙銘道現在那點家底是折騰不起的。

而洪天擢隻給編製,該朝廷發的軍餉一兩沒有,那是要把趙銘道這支兵給折騰沒的,他哪裏肯,與其到時候折騰個散架,不如直接就地造反,來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