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在一起硬碰硬的場麵,大家都喜聞樂見,畢竟皇家的雞飛狗跳更有有趣些。
唐毀是天煞孤星,這沒什麼辦法,畢竟一出生就頂在頭上了。可唐弋那就不同了,每一個罵人的稱呼,他都當之無愧,全是自己親手作出來的,冤枉不了他。
“兩大人物聚在一起,真是晦氣,哎喲,不行不行,晚上要回去拜一拜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可別給我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聽說皇上要立儲,南詔剛剛平亂,也不知道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唐毀將這些議論聲都聽了去,麵不改色,就等著唐弋爬起來。
幾個護衛圍在唐弋身前,戰戰兢兢地看著唐毀,因為這個男人現如今不論在哪兒都是出了名的難搞。再加上他去了西域,利刃帶血,渾身的殺氣還沒有完全褪去,所以看起來更瘮人一些。
“你他娘的!!!什麼狗東西,現在都能在街上亂跑了嗎?不在府上苟著等死,出來丟人現眼,還真是厚臉皮。唐毀,你他娘的給老子死過來,看我不收拾你!”
鳴風走了,現在就隻有唐毀一個人站在這些護衛對麵。
他指了指羅家的轎子,然後側頭示意身後。
羅家小廝是個會看眼色的,立馬就要趕著馬走過去,結果卻被唐弋叫住。
“幹嘛幹嘛!!!你再走一步試試!我馬上殺了你全家,他娘的。”
如此潑皮,很難想象會是皇家人。
“實在沒事就多念念書,認識幾個大字,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寫?”
這完全就是在戳唐弋的心窩。
“他娘的他娘的!快給我撕爛他的嘴!”
護衛的腳步始終不敢挪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等著一個出頭鳥。
唐毀懶得看他們這些窩囊的樣子,直接一指旁邊的空地,說道:“走吧,沒事。”
羅府裏的小廝也生怕自家小姐出事,趕緊趕著馬車走了。
這一鬧,唐弋徹底瘋了。
他衝上來想要給唐毀幾拳,結果人都還沒靠近,就被突然飛出來的黑影給拎著衣裳扯開了。
“又是誰?!唐毀!你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唐弋的護衛看見一個陌生的麵孔,反正不會比唐毀更嚇人了,於是就一窩蜂地衝過去。
原以為自己人多,隨便用力氣就能把人放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
“錯了錯了哥!”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弋掐著柏寧的手腕,痛苦到失聲,就差當場流眼淚,哭爹喊娘。
“唐毀!!!你快讓他住手,我要疼死啦!聽見了沒?!唐毀!!!”
長街被堵住,老百姓們已經圍的水泄不通,官府那邊有人趕了過來。
為首的人先是看了眼唐毀,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心裏,這才是最應該給好臉色的人。
“唐小王爺,您沒受傷吧?”
叫罵聲響起。
“你他娘的!!!老子在這兒呢,看不見嗎?!”
“哎喲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哪裏受傷了嗎?我這就讓人去請郎中。”
唐弋怒道:“眼瞎是不是!!你快讓唐毀的走狗把我鬆開,快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柏寧將他的肩膀往後一扯,還把人給壓的畏手畏腳,押犯人一般。
“天老爺,這可怎麼辦,手要斷了呀,那個……唐小王爺,要不然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鬆鬆口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唐弋整個人都被點炸了。
“誰是大人!誰是大人!你哪裏來的蝦兵蟹將,不知道我是誰嗎?!”
唐毀覺得他簡直就是失心瘋,在這裏就跟雜耍的人一樣,東喊西喊,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還代表著皇家的顏麵。
“柏寧鬆手,走了。”
周遭的百姓也還要做生意,巴之不得者二位黴神趕緊離開,千萬別在這裏影響了氣運。
官兵來了之後不由分說,直接就將唐弋和他的護衛往醫館帶。
等唐弋還想再罵幾句唐毀的時候,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我記住你了,站在唐毀那一邊是吧,走狗,給我等著,他娘的。”
鋪子小攤逐漸恢複往常。
柏寧走近唐毀,說道:“主人,那不是羅輕裳。”
“?”
“這是羅家大房的侄女,今日借了羅輕裳的轎子出來。”
反正就算不是羅家人,這唐弋他也要收拾一頓的,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不要臉就算了,可別帶上他。
“立儲這事,主人是如何打算的。”
“人都已經住進東宮了,他們還真是心急。”
“皇後那邊出了問題。”
娘家人被桐丘擋住了西麵的陶瓷坊,這是他們最主要的來錢路子,這裏一完蛋,她的位置肯定就不穩了,沒靠山。
這事情唐毀還沒去南詔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盯著了,前些日子忙,現在才有空慢下來去謀劃皇後這條線。
“上次胡袇提過幾句。”
“要我說,直接跟袁邵過招算了,該打就打。”
唐毀知道柏寧的脾氣,幹什麼事情都怕麻煩,在他看來,武力可以解決任何事情。
“先別急,等鳴風回來。”
“袁邵與唐深的關係之前您就查過了,幹嘛還要讓鳴風那呆子去浪費時間呢。”
就剛才他給唐弋的那幾巴掌,估計到了晚上就會淤青,柏寧這力氣,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唐毀腦子一熱,身上瞬間來了力氣,問道:“要不然我們去比一場,誰輸了誰晚上就去唐弋的屋裏放菜花蛇。”
“那東西又咬不死人,沒意思。”
“直接放火怎麼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柏寧眼睛一亮,思索再三,說道:“放火之前再丟一條蛇,怎麼樣?”
“可以。”
兩個人平時用的兵器都差不多,比來比去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於是商量了一下,決定赤手空拳,全靠自己。
他們回到唐府,在院子裏劈裏啪啦地搬東西搭建擂台。
沈枝意也沒睡下,看了幾卷書就聽見外麵傳來的動靜,疑惑道:“誰在拆家嗎?”
“我去看看。”
這動靜逐漸沒了,但人聲倒是越來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