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王伯相中毒
王伯相眼中閃過一絲鋒芒，針鋒相對：“夏將軍，此言差矣，除卻功曹之外，這裏的每位官員，都活得好好的。莫非是我們群體謀殺了刺史不成？”
夏陽嗬嗬一笑：“功曹說笑了，我並未有懷疑功曹的意思。”
王伯相跟著一笑：“夏將軍，且嚐嚐柳州盛產的點心。”
他的表現很正常，被夏陽潑了汙水，依然鎮定自若。若是換作心中有鬼的人，必會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王伯相是心計深沉之輩。夏陽的態度持平，不去懷疑一個人，也不去輕易相信一個人。
王伯當拿起一片桂花糕，吃進嘴裏，殷勤地讓著夏陽。
夏陽剛要將桂花糕放進嘴裏，突然看到王伯相的臉色變得慘綠，而他一無所覺。
“功曹，你……”
王伯相倒地，沒有了知覺，夏陽上前查看，王伯相氣若遊絲。
屏風後麵轉出一個下人，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裏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腳碰到一張凳子，倒地。下人的麵孔同樣出現慘綠，一聲不吭地七竅流血。
這名仆人的嘴角還有桂花糕的渣滓，顯然他也是偷吃了桂花糕，才中毒了。
夏陽飛步進入後廚，裏麵的胖廚師同樣死去。
查看之下，做桂花糕的油有問題，裏麵掉落了一條長達一尺的蜈蚣。
若說一切是巧合，這巧合未免也太講不通了。
一定是人為。
明白了是蜈蚣致人中毒，夏陽回到大廳，王伯相還有一口氣在，他用解藥把王伯當救醒。
王伯相悠悠醒來，氣息虛弱：“多謝夏將軍救命之恩。”
夏陽擺手，問他：“我在油鍋裏發現了一條蜈蚣，我看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王伯相麵色大變，顯然他想到了。
“是誰？”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柳州富商張言遠。他在柳州以藥材生意為主，經營的產業很多。府上聚集了很多能人異士，根本不把刺史府放在眼裏。最近柳州糧食緊缺，張言遠哄抬糧價，我去責問他，兩邊差點打起來。沒想到他居然要致我死命！”
夏陽拍拍王伯相的肩膀：“你去休息，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
“有夏將軍在，我想可以安心地睡下。”
走出刺史府，果然看到街上的百姓腋下別著麻袋，朝著相同的方向趕去。
夏陽隨便攔住一位百姓：“這位大哥，麻煩問一下，糧價現在多少一鬥？”
百姓答了句：“百文一升。不跟你說了，如果再不趕過去，糧價過會兒聽說還要漲。”
夏陽再度拉住他：“是什麼原因？”
百姓略顯不耐煩：“功曹去了張大戶府上，不知為何被趕了出來，後來糧價就漲了。”
糧價關係到柳州的安定，任由張大戶這麼下去，怕是會發生暴亂。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
夏陽跟著百姓來到一家糧店的門口，百姓們熙熙攘攘地聚焦在糧店門口。好不容易擠出一條通道，夏陽來到老板的麵前：“我想多買些糧食，你們這裏糧食多嗎？”
“你要買多少？”
“一萬擔！”
老板聽到這個數字，不齊倒抽一口涼氣，旋即冷笑：“小子，你身上有這麼多錢嗎？”
夏陽拿出數張五千兩的銀票，在老板的麵前一晃。
老板狂吼台階下的百姓：“本店今天來了大客戶，糧食不賣了，你們都走！”
百姓一片哄鬧之聲，仍是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夏陽跟著老板走進後麵。
糧店裏麵的糧食充足，有十來個糧筒。
老板隨手抓起一把：“小老弟，看這稻米粒大飽滿，你真有眼光。”
下一秒，夏陽冷笑不已：“做為糧店老板，你敢公然哄抬物價，我如何肯輕饒於你！”
“唉喲，小子，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講話？我的後台是張大戶，你不想活了嗎？”
一揮手，幾個夥計朝夏陽圍過來：“小子，看你長得麵皮白淨，沒想到腦袋裏麵裝得全是草。”
然而下一秒，他們全部倒在地上。
對付幾個嘍羅，夏陽動一根手指，他們也不是對手。
提著糧店老板，夏陽出了糧店，來到大街上。
“各位百姓，我是長安的夏陽，奉當今陛下之命，前來柳州巡視。敢有哄抬糧價者，如此人。”
毫不留情，他殺死這個哄抬糧價的老板。
街上的其他糧販看到，乖乖地將糧食降到五十文一升。
百姓們拍聲叫好，同時盛讚李世民的英明神武。
夏陽相信，這件事情馬上就會傳到張言遠的耳朵裏，他會反擊。
回到客棧，已是晚上。草草地吃了些飯食，夏陽打算去田府上一探究竟。
田府的院落，就像是荒蕪的蘭若寺，有烏鴉在院中築巢，有狐狸跑來跑去。
夏陽在破敗的院落中，隨意走訪，突然看到前麵站著一個黑影。
黑影沒有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來，嚇得向一邊躲閃。
夏陽一個閃身，擋在他的麵前，不是今天遇到的那個乞丐，又是誰。
乞丐惶恐地望著夏陽，想要跑掉。
“你是田氏的人吧？”夏陽問道。
乞丐低下頭：“我不明白你說得是什麼意思。我隻是……想來這些找點吃的。”
夏陽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到你。”
乞丐想逃走，軟軟倒在地上，顯然是飯暈了過去。
夏陽帶他來到客棧裏，用雙倍的房錢為他開了一間房，等到他醒來，桌上擺滿各種食物，乞丐出身世家大族，哪怕是餓得極了，拿起食物也隻是細嚼慢咽。
在門外觀察了一陣子，夏陽更加確信，乞丐就是田氏之人。
坐到乞丐對麵，夏陽把永州發生之事講了一遍，聽說家庭墳墓被盜，野狗啃食屍體，乞丐眼淚在眼眶中打著圈圈，驀地跪倒在地：“田氏先人，我田猛不能為你們報仇，現在就是一個廢人。”
夏陽心中了然，這個乞丐，果然是田氏之人，田猛。
有了猛，得到丹方，解除永州之患，又向前跨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