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夢遊的於晴晴
夏陽跟著於晴晴來到她的住處。女孩子家的香閨，有著獨特的香氣。
於晴晴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夏陽口若蓮花，給於晴晴講了很多她從未見聞過的事情。這也算彌補了他從來沒有去到外界的遺憾。
夜越來越晚，於晴晴有些困意，躺到床上，拍著身邊空出來的半張床：“孟師兄，你睡這裏。”
兩個人光風霽月的，夏陽倒也不怕閑言碎語，跟著躺下。到後半夜，夏陽耳中突然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睛。
暗夜裏，於晴晴坐起，把外衣穿上。令夏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她的眼瞳看起來是渙散的。換句話說，她根本沒醒，不過是在夢遊。
摸索著跨過夏陽，於晴晴夢遊的時間長了，步子僵直，卻對周圍的一切非常熟悉，開門，跨門檻，根本不用看。
夏陽悄悄跟在她身後，想要看看她究竟要去做什麼。
於晴晴出了大門，走出九玄宮，向天宮山一處不知名的山峰走去。
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好像走了無數次這樣的山路。夏陽心有所動，於晴晴所謂的夢境，其實都是她在夢遊中所經曆的真實。
山路越來越窄，霧氣也越來越濃。
於晴晴終於停下，繞著一棵樹走了三圈，地上裂開一條縫隙，大約有一丈寬。順著裂縫的台階，她向下走。
見到於晴晴的身形即將消失，裂縫緊跟著也要合上。夏陽來不及思考，跟著進入到裂縫中。
越往下，夏陽就越覺得壓抑，石洞頂上不時有嘀嗒嘀嗒的滴水聲響。
終於，於晴晴停下，麵前是一汪池水，池水渾濁，往外翻滾冒泡，像是煮沸了。
於晴晴筆直地走進池水之中，任由池水淹過頭頂。她的整個身體好像融化了一樣，在池水之中，分解。
僥是夏陽再膽大，見到這樣詭異的景像，也不自覺地腿肚子打顫。
這……
過了有一刻鍾的功夫，於晴晴的頭顱浮現出水麵，緊跟著，她的身體再度完好如初。
夏陽怔怔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於晴晴，她的眼睛依舊茫然。這些恐怖的經曆，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場夢。
是一場夢也好，省得她清醒時，連自己也無法麵對。這池渾黃的水，究竟是什麼東西。
夏陽打算查看一番時，身後卻有如芒刺在背，一股陰冷的殺氣，鎖定了他。
這股殺氣的強大，使得他膽戰，整個九玄宮能有這樣殺氣的，除了於天齊外，再無他人。
當於天齊的目光轉移到於晴晴的身上，他的眼睛再度變得柔和。
“孟青山，你先送晴晴回去。我在觀山亭等你。”
夏陽回過頭，小心地跟在於晴晴的後麵。經過於天齊身邊時，對方的身上盡是濃烈的殺氣。
把於晴晴送回住處，蓋上被子，夏陽向觀山亭而來。
老遠的，他就能看到於天齊站在亭子中心，背對著他。
感受到身後有人，於天齊轉過頭：“孟青山，今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看見了？”
夏陽苦笑，他若說沒有看見，隻有鬼才相信。
於天齊並不打算馬上殺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晴晴是個可憐的孩子。其實，她早就死了，若離開九玄宮，根本沒法活下來！”
夏陽跟著心中幽幽一歎：“老郭頭也是這個樣子嗎？”
於天齊點頭：“你說得沒錯，其實九玄宮有相當有一部分，他們根本不是人。甚至連我也不知道該稱呼他們什麼。”
“他們能活著，全是因為這方池水？”
於天齊點頭：“你說得沒錯。自我升任九玄宮掌門之後，發現了這汪神奇的池水。”
對於將死之人，於天齊倒是格當地有耐心，但凡夏陽有問，他必會答。
“那，傳聞《走屍秘錄》中有令人還陽之術，這也是假的？”
於天齊道：“秘錄不過是比之不入流的走屍人更為正統的驅屍之術，哪裏可能會令人還陽。若是真得能令人還陽，我最想複活的，就是晴晴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夏陽搖頭。
於天齊全身的殺氣銳利如劍，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你安心去死吧！”
夏陽抬起眼：“我還不想死！”
“由不得你！”
於天齊的手猛地朝夏陽抓過來，夏陽在他氣質變化之際，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對方手掌還沒有打過來，夏陽身形猛地向後退卻，流光步一閃，已在三丈開外。
於天齊眼底閃現一絲驚訝的神色：“孟青山，想不到你還隱藏了實力！”
夏陽：“我本不叫孟青山，不過是南宮春水委托我來這裏偷走《走屍秘錄》！”
“南宮春水？”
提到這個名字，於天齊的眼內噴出仇恨的光：“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叛徒！”
夏陽不自覺地問：“你說他是一個叛徒？”
於天齊嘿嘿冷笑：“十數年前，南宮春水來九玄宮求學。其時他得了怪病，生機將斷。但是，他一張嘴巧舌如簧，哄得我兒子帶他進入到古怪池水之中，幫他重塑了肉體。就算如此，我也覺得事情罪不至死。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夏陽猜也猜到了：“他殺了你兒子？”
於天齊點頭：“你說得不錯，他殺了我的兒子，兒媳，還有晴晴！”
“為何你不複活你的兒子和兒媳？”
“我也想，可是南宮春水這個惡人，將他們的屍體全部斬得支離破碎。根本沒有複活的可能。當他要斬殺晴晴的屍體時，我趕到了。這才算把晴晴保留下來。”
“南宮春水說，九玄宮將活人殺死，用來製作靈屍。看來這也是假的！”
夏陽反應過來。
“放他娘的臭屁，九玄宮的靈屍都是流落在外的屍體，哪裏會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於天齊怒罵。
看於天齊的表情不似做偽，夏陽算是弄明白了，真正的壞人是南宮春水，而不是眼前這個老人。
夏陽腳下流光步，接連躲過於天齊的進攻。眼見著天色將亮，如果再糾纏下去，隻能會被九玄宮的人包圍，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