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殺人的劍法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菲菲。
這句詩，是李青陽心懷的寫照。
小船在港口停下，夏陽攙著李青陽走到岸上。
無邊蒼茫，大雪覆蓋一切，李青陽重重地咳嗽幾聲。
夏陽為他捶了捶背。
李青陽擺手：“無妨。”
岸上停著一溜漁船，因為下雪，早看不清楚顏色。
兩人剛要進到飛雪城中，迎麵走來一隊衛士。他們手裏拿著長矛，徑直走到臨近的漁船：“交稅了，交稅了。要是交不出的話，漁船全部被我們收繳。”
漁船中的漁人原本都在睡覺，聽到衛士們的熙攘之聲，紛紛從船艙裏走出。
“又要交稅了，怎麼一個情況？不是剛交了人口稅，還有出海捕漁稅等。”
“我們捕漁能掙幾個錢，光是稅都十來種。這樣的日子，我們還怎麼生活？”
“老天爺，你還讓人活不讓了。漁船原來是我們自己的，這才三年不到的功夫，全成了城主大人的。眼看著吃穿不上，我們連命也要沒了。”
一個衛士經過夏陽二人身邊，皺眉：“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怎麼麵生得緊？”
李青陽拉了一把夏陽，不欲多生事端。
夏陽心裏憋著氣：“我們是路過的。”
衛士冷笑著將手一伸：“上岸費、人頭費、進城費，總數十兩銀子。交不出來的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夏陽淡淡地道：“沒有。”
“出門不帶錢，這個好說，到飛雪城中做苦工。賺夠了這些錢，自然會放你們離開。”
李青陽似有難言之隱，不想與飛雪城中的衛士做對。
“我這裏還有一些散碎銀子，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把這些銀子收下。”
衛士一把奪過李青陽的錢袋，把裏麵的銀子全部倒出，在手裏掂了掂，滿意地收下：“勉強夠了，你走吧。”
李青陽問：“那我的同伴呢？”
衛士不無譏諷地道：“你給的這些錢，還不到十兩銀子。讓你這個老小子走，已經算我們格外開恩了。難道，你還想讓你的同伴跟你一起走？除非再拿一些錢財！”
夏陽轉頭對李青陽道：“前輩，你先走。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李青陽同情地看了那些衛士一眼，他們得罪他，或許還有得商量。得罪夏陽，他們怎麼死的，他就不清楚了。
夏陽身後不遠處，一個企圖反抗稅收的年輕漁民，被數個衛士用皮鞭來回抽打。
血滲入地下，雪水沾到傷口處，跟在傷口上撒鹽沒有什麼區別。他痛苦地哀嚎著。
“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討要各項費用的衛士一使眼色，衛士們把夏陽包圍。
“小子，不錯啊，你還帶著劍呢。把你的劍亮出來，我們想看看他能不能殺人！”
“這小子長得跟小相公似的，他還會使劍？！”
“我看他拿劍，就是給自己壯壯膽子。”
夏陽溫和地笑著，對於他們的非議，他人畜無害地笑著。
“你們真得想看看我會不會用劍？”
“臭小子，廢什麼話？有種你就拔劍讓我們看看！”
“銀樣蠟槍頭，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倒是拔啊，還沒拔劍之時，我看你已經是一個死人！”
夏陽依然笑得讓人心生親近：“你們想清楚，真得要看我拔劍。我可提醒你們一句，我的劍，是殺人的劍法。一旦拔出來，你們全部要死！”
“快拔！”
“少在這裏說廢話了！”
鯊齒劍出，幾顆衛士的人頭掉地，到他們死，都沒有看出來夏陽是如何出劍的。
活著的衛士身上沾滿血汙，驚呆似地看向夏陽，他們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快的劍法，更不敢相信夏陽在飛雪城的地盤上，敢殺他們的衛士。
“你——”
他們連連後退，避夏陽如避蛇蠍。
夏陽轉身，有的衛士差點跌倒在地。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如此可怕！
“你們不是要看我拔劍嗎？我已經拔劍給你們看了。”
“你快收了你的那把劍！”
“我們不看了，真得不要再看了！”
他們一個個聲音帶著哭腔。
“可是，我一旦使出了第一招，第二招，第三招就停不下來！”
又一陣劍光晃動，令衛士眼花繚亂。
等到他們再次摸向頭之時，頭發全部被夏陽削掉，變成了一個個光頭。
夏陽收了劍，玩味地笑道：“我殺人的劍法有時不靈，偶爾也會失手。不過，第三劍你們的人頭不掉地，那我就會補上第四劍。”
衛士們趕緊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夏陽磕頭：“這位大俠，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要看殺人的劍法。”
“你千萬別再出劍了，憑你的能力，在我們城主那裏領一個要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了我們吧。”
夏陽：“好，那我問你們，你們還敢不敢向漁民們收稅？”
“不敢了，不敢了。”
夏陽體會了一把做俠客的感覺，風冷，劍更冷，他就像西門吹雪一樣遺世獨立，凜然不可侵犯。
“滾！”
一個字出口，衛士們一個個屁滾尿流地逃跑。
漁民們圍上來，向夏陽表示感謝。
夏陽對他們道：“你們先行駕船去海上，等這陣風波平了之後，再回來！”
有花青兒村莊的教訓，夏陽絕不能讓他們重蹈覆轍。
與李青陽會合後，夏陽問：“他們這些人你認識？”
李青陽：“有舊交。”
“不過，你殺了這些衛士，是他們咎由自取，也不怪你。”
兩人並肩向飛雪城中走。
夏陽殺衛士的事情，早就告知飛雪城主。飛雪城少城主葉超得知，立馬轉身：“飛雪城是進入極北之地的必經城池，他們必然會進城。在全城裏尋找他們，我必將他們抓到府上，對他們用盡各種刑罰！”
葉超一聲令下，城主府的衛士蜂湧而出，在城中到處尋找。
一處酒樓裏，夏陽和李青陽正在吃飯。
李青陽夾了一筷子燒雞，塞進嘴裏後，抱怨：“燒雞做出來，比你做得差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