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治好老婦人
耳邊仿佛還響著陸秀爽朗的笑聲，他的人卻已死去。夏陽和蘇健陪伴朱藍，靜靜地呆著。
天空雷雲散去，整個山洞劇烈搖晃，馬上要坍塌。夏陽挾起朱藍，蘇健抓起滅天刀，兩人一前一後向洞口奔去。前腳剛出了山洞，後腳山洞被落石填平。
蘇健拿起刀，觀看一番，不禁皺起眉頭：“陸老頭兒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我的刀沒有開刃？”
夏陽偏過頭，滅天刀的刀刃厚達一寸，根本無法用來斬殺敵人。他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藍：“不許叫陸爺爺陸老頭兒！”她還沒從悲傷中恢複過來。
夏陽安慰蘇健：“陸先生有他的安排，這把刀絕不會像表麵上這麼簡單。”
蘇健把刀別在腰間，滅天刀既然無刃，連刀鞘也省了。
三人結伴回到益州城，夏陽叫來一個官差，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著他每天去陸秀那裏，為那些無家的流浪兒做飯。
回家的路上，張多帶著他的那幹兄弟，手裏敲著鑼，在大街上巡走。
“益州的百姓都聽著，凡是有不孝父母、不養子女者。被我們一幹兄弟看見，即使刺史大人不計較，我們也不會放過！”
一邊走，一邊當當的鑼聲響個不停。益州城的百姓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多突然轉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到夏陽，張多小跑著走到他麵前：“大人，你看我做得怎麼樣？”
夏陽點頭稱許：“做得不錯。”
向前走了兩步，張多依然跟在夏陽身後，欲言又止：“大人……”
夏陽猜出他要說什麼，轉頭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把小藍送回去之後，馬上去你家！”
“好勒，好勒！”張多喜出望外，巡街的聲音更加大了。
“小藍，你先睡會兒。我去去就回。”夏陽把朱藍放在床上，她神情呆板，還在想念陸秀。夏陽向蘇健使個眼色，意思是要蘇健陪著她。
蘇健會意，搬了張板凳坐在朱藍的床前。
夏陽來到張多的家裏。照顧老婦人的女仆看到夏陽：“姑爺——”
老婦人聽到陌生人的腳步聲，猜測是夏陽，著急站起，向他行禮：“刺史大人，你怎麼來了？”
夏陽笑道：“大娘，我一個後生，你向我行禮，這不是折小輩的壽嗎？”他把老婦人扶著坐好。
老婦人欣慰道：“這三天裏若不是大人著人照顧我，我怕要餓上三天。我聽這位姑娘說，自打我兒被解開束縛，整個人轉了性兒。幫著大人傳達告示！”
“他本來就是一個心性不錯的人，沒有人天生是壞人。”夏陽也不無感慨：“對了，大娘，你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嗎？”他的手在老婦人的眼前晃了晃。
老婦人歎口氣：“大人，我的眼睛自小就是這樣，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卻看不見光明！我聽多兒說了，你要給我治眼睛。要我說，如果太費心神的話，那就不必了。反正老婆子早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夏陽剛才就是做一個小小的測試，看他猜測是不是正確。果然如他所想，老婦人的眼睛隻是覆了一層白濁的肉膜。這就好辦。他對老婦人道：“大娘，你先躺下。等清醒過來之後，你就能看得見了。不費事的。”
“你說得是真的？！我最想見見我的多兒了。”老婦人激動地拉著夏陽的胳膊，兩隻枯瘦的手幾乎嵌進夏陽的肉裏。
和女仆扶老婦人躺下，夏陽給她做了局部麻醉，很快老婦人睡著。夏陽撐開她的眼皮，取出隨身的手術刀，像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小心的手術。
等到手術完成，一旁觀看的女仆不禁讚歎道：“姑爺，也就你的手穩，敢在人的眼睛上動刀。這就跟在雞蛋上雕刻一樣，一個不小心，雞蛋就碎了。”
“娘，娘！”門外傳來張多的呼喊聲。
“你喊個什麼？你娘剛睡著！”女仆衝張多瞪眼道。
張多躡手躡腳，朝門裏看了一眼。他走進來，小聲問：“大人，我娘的眼好了嗎？”
夏陽把帶到屋外：“張多，你娘醒來後，就能看到你了。”
張多顫抖著向夏陽跪下：“大人，你對我家的再造之恩，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唯有一跪！”
夏陽扶起他：“你忘了我給你說的話了嗎？我隻要你做一個好人。”
張多指天發誓道：“大人，張多從此以後隻要做一件壞事，就遭天打五雷轟！”
“多兒，多兒，是你嗎？”老婦人從床上坐起，伸手摸索著要下床。
夏陽在一旁提醒道：“大娘，你的眼睛可以看見了。”
“是嗎？”老婦人悠悠睜開眼睛，流下兩行欣喜的清淚，撲向與她朝夕相伴的親兒子，摸著兒子的臉龐：“多兒，我終於看到你了，為娘能看見了。”
“是的，娘你能看見了，你能看見了……”張多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跟著也流下激動的淚水。
母子兩個相擁而泣。
女仆在一旁暗自抹淚。
良久之後，老婦人道：“多兒，我們母子兩個最應該感謝的就是大人，你快去割些肉來。”
“大人，你不要走了，中午在我們家吃吧。”老婦人道。
“大人一定不要走！”
走到院子當中，張多才想起來，家裏一窮二白的，哪裏有錢割肉。
正在為難之際，夏陽偷偷塞錢給張多，附耳道：“錢以後再還，權當我借給你的。”
屋裏，老婦人催促道：“多兒你還不快去！”
張多收下銀子，感激地看了夏陽一眼，出去割肉。
廚房裏，老婦人抱怨張多把家裏弄得特別髒，整理著廚房。她推開夏陽：“大人，你是我們的大恩人，萬不可進來幫忙！”
夏陽隻得在住房裏坐下。過了會兒，張多把肉帶回，同老婦人一起做飯。
雖然做得是粗茶淡飯，夏陽他們卻吃得分外香。吃過飯後，他道：“大娘，想必你和張多還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大人慢走。”母子二人也不留夏陽，看他帶著女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