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尚蔡縣尋訪
被鐵楠一聲大吼，囚犯安靜下來。
“讓夏公子見笑了。”轉頭他大聲道：“你們給我老實點兒，再鬧事的話，說不得我要動刀了。”
夏陽：“無妨。”把那幾名官差關押之後，鐵楠陪著笑：“我們走吧。”
夏陽疑問道：“怎地牢中犯人如此之多？”
鐵楠道：“他們跟咱們初次見的這些人差不多，都是做了盜匪。”
“可我聽說，他們都是迫不得已。沒有飯吃了。”
鐵楠顯然不願多說，隻是閉口。
“奶奶的，老子家在尚蔡縣，還不是當地的高員外放高利貸，把我的田產都私吞了。才害得老子淪落成這副模樣！鐵狗，你們與當地富商勾結，不得好死……”
鐵楠抽出懷中的戒尺，順手打在那人的臉上，血立馬從嘴裏流下：“給老子住嘴！”
這個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使得大多數人都愣在當地：“我再說一遍，關在牢裏的人，敢有再胡說八道的，怪不得老子不給他活路。”
說完，鐵楠換上一副和氣的笑容：“夏公子，這些牢裏的犯人，都是賤性子。讓你見笑了。”
夏陽微笑道：“欠債還錢，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欠錢不還，合情合理之事！”
鐵楠陪笑道：“夏公子能這樣想，再合適不過了。”
兩人出了牢房，夏陽告辭。鐵楠返回牢房，把官差放走，交待他們最近不要出來走動。
夏陽出了刺史府，去而複返，打暈把守在大牢門口的官差，進入大牢裏。牢犯們見到夏陽，全部用不善的眼神看著他。
“你來做什麼？”
“他跟鐵狗是一夥的，老子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你來是看老子的慘相嗎？我偏不讓你看見。”
“如你們這樣的惡人，活在世上，真是老天爺不開眼。”
他們爭相朝夏陽吐唾沫，夏陽麵帶微笑：“你們剛才說的高員外，可是確有其人，他住在哪裏？”
“哼，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
“夏公子，你可還記得我？”一個牢犯問道。
“當然記得，我們在益州城外見過麵。”
其他牢犯都用鄙夷的眼睛看著這名牢犯。
有的人嘲笑這名牢犯道：“真是一個舔狗，你以為你跟他說兩句話，他就會放你出去嗎？”
那名牢犯替夏陽說話：“夏公子絕對不是你們說得那樣，他是一個大好人，當時我們兄弟幾個餓得實在沒法了，他把食物分給我們！”
夏陽等他們說完，暗裏動用了真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裏：“你們放心，夏陽向你們保證，二天時間內，你們會全部自由。”
這句話聽得他們一愣，他們把夏陽罵成這樣，夏陽還情願幫他們。
“哼，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他們對夏陽的話不相信，隻有受過夏陽恩惠的那幾個牢犯對夏陽的話深信不疑。
夏陽不向他們多做解釋，轉身出了牢房。
第二天，夏陽留下蘇健繼續建房子，他獨自向尚蔡縣行去。尚蔡縣是益州所轄的一個小縣城，人口隻有兩千餘戶，與益州不一樣的是，這裏有著數十畝良田。快到秋收時侯，田裏的稻田泛黃，在秋風下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麥浪。
這些田地，都是高員外的私人產業，稻田間有著一隊巡邏的門客，騎著高頭大馬。
夏陽趕過來時，正好遇到一個老人因為偷盜高員外的稻米，被吊在馬尾後，拖著前行，地上趟出一片血跡。
夏陽心中氣憤至極，趕過去斬斷綁在老人身上的繩索。
門客們馬上將夏陽團團圍住：“你是什麼人？這人得罪了我們高員外，必須受到處罰。”
夏陽現在還不想跟他們鬧僵，拿出銀錠給每人手上塞了一錠，見到銀錢，他們個個笑逐顏開，不再與他計較，騎馬揚長而去。
老人勉力坐直身子，向夏陽道謝，手裏緊緊攥著僅有的一把稻穗，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
夏陽看到老人力氣不足，伸出手把他扶住。
老人起來後，拖著受傷的身子，向家裏走去，嘴裏喃喃道：“唉，家裏的老伴躺在床上有七天了，這日子……”
夏陽跟在老人的身後，來到一處草屋內，如這位老人所說，家裏窮得沒有任何多餘的物什，他的老伴躺在床上，兩片嘴唇上下開合，如缺氧的魚一樣。
把稻穗在她麵前晃了晃，她的眼睛這才有了神：“老伴，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做粥喝去！”
老人要去熬粥之時，門被高員外的門客踢開，看到夏陽在這裏坐著，帶頭的正是剛才夏陽有過一麵之緣的門客。他顯然沒有想到夏陽在這裏。
“你們來做什麼？”
“做什麼？你給我們銀錢是一碼事，這老家夥偷了員外家的稻米，又是另一碼事。員外說了，三年的時間，沒有任何人敢偷他的稻米，必須往死裏打。”
夏陽知道，此時不露一手，他們就不會被震服，撿起一塊青磚，放在手中，青磚在他的手中變成了粉末，自指間露下。
“各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夏陽悠然道。
見到夏陽如此強悍的身手，他們紛紛向後退，不過高員外吩咐必須給這個老人一個教訓，他們又想上前。
夏陽：“我這次來為了拜訪高員外，你們把我帶回去，也算有個交待。”
路上，與門客們的閑聊中，夏陽清楚了高員外和陳思明之間的關係。高員外的妹子高二鳳嫁給了陳思明。兩人是連襟的關係。
陳思明貪汙的銀錢和糧食，極有可能托放在高員外的家中，而陳思明則為高員外提供了保護傘，不管他在益州犯下什麼樣的罪過，陳思明都能給他兜得住。
門客把夏陽帶回來，高員外罵道：“養著你們是做什麼吃的，讓你們去把那老頭兒亂棍打死，你們把一個年輕人帶回來是怎麼回事兒？”
夏陽微笑道：“我是陳公思明的朋友，久聞高員外是當地的一大富戶，特地前來拜訪。”說著，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夏陽哪怕不是陳思明的朋友，高員外也會熱情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