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燒烤
蘇健很快從林中回來，手裏提著一隻三百來斤重的野豬，興衝衝地道：“你看我打來了什麼東西？”
“還不快點把豬殺了，我們都餓著呢。”花青兒道。
“蘇健，不是青兒餓著，而是她要吃得不好，你的孩子就吃不飽，將來不能長得跟你一樣虎頭虎腦。”
一聽說關係到蘇明遠，蘇健幹勁十足，不過一會兒，拖著兩片豬肉走過來。
“蘇健，再把豬肉全部切成小塊兒。”
“程傻子，你光顧著喝酒了，快過來幫忙。”
程咬金慢悠悠地站起，和蘇健一塊兒處理豬肉。夏陽用鐵簽把豬肉串起來，忙乎了小半個時辰，豬肉串好，放在燒烤架的鐵絲網上。
鐵箱裏的炭火旺盛，豬肉發出滋滋的白煙，油滴在鐵絲上，紅潤發亮，光是看著就讓人有胃口。
蘇健悄然伸手去抓鐵簽，被夏陽一把打掉手：“還沒熟呢，你著急著做什麼？”
“我倒是頭一次見到豬肉這麼做，還有這個古怪的鐵架子。明月你的相公真是了不起！”孫思邈撫著胡須道。
“神醫誇獎了，夏陽哪裏有你說得這麼好。”蘇明月的心裏美滋滋的。
“這個叫做燒烤架，是專門用來烤製食物的。在我們家鄉，隨處可見。再陪上冰鎮啤酒，吃起來可得勁了。”夏陽解釋道。
“夏陽，你的家鄉在哪裏？”柳儀問道。
連蘇啟也不知道夏陽的家鄉在哪裏，他五歲的時候，是在街上看到夏陽的，那時他正在和一條狗爭半個饅頭。當然，他更不知道，真正的夏陽早就死了。
現代的事，是怎麼也不會跟古代人講清楚的。夏陽顧左右而言他：“糟了，肉糊了。”
轉頭翻動燒烤架上的豬肉，拿著刷子給豬肉上抹油。
刷過兩層油之後，夏陽拿出啤酒，低聲交待蘇健一番。蘇健抱著啤酒進入樹林。
灑上白芝麻和孜然，香噴噴的烤串做好。蘇健也提著啤酒過來，路上，他先喝了一瓶，味道真是太美妙了。原來夏陽讓蘇健把啤酒用真力冰凍，外層結了一層白撲撲的霜。
回來時，見到眾人爭相拿著燒烤架上的擼串，他著急道：“我為你們服務去了，你們怎麼不等我回來，就開吃了。”
一邊說，他一邊搶著把擼串往嘴裏塞。肥的豬肉油而不膩，瘦肉香而不柴，豬脆骨嚼起來喀巴作響，伴隨著孜然的味道，妙不可言。他隻顧著吃了。
夏陽拿起一瓶啤酒，撳開瓶蓋，裏麵白沫溢出，遞給來送給蘇啟。
蘇啟接過啤酒，啤酒的後味在舌尖上綻放，帶著絲絲甜氣，喝起來十分可口：“這是什麼酒？怎麼我從來沒有喝過！”
“馬尿酒，爹！”
“這酒是用馬尿釀的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叔父別聽蘇大頭胡說，這酒名字叫做黃金酒，在長安城中一瓶要百金呢。”程咬金搶了兩瓶抱在懷裏。
眾人吃喝高興，柳儀道：“夏陽要是哪天不做官了，開個酒樓，估計生意會相當紅火。”
蘇朗附和道：“儀兒說得沒錯，要是少了啟動資金的話，我出資。每年給我一定的分紅。”
“大哥，你都是大唐第一商人了，錢多得沒處花。幹嘛還要夏陽的分紅？”蘇明月白眼。
眾人正在說笑，從樹林裏走出十個衣衫破爛的人，他們渾身髒兮兮的，手裏或拿木棍，或拿菜刀，盯著燒烤架上的食物，個個伸長脖子。
“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打劫的。識趣的話，就把你們的食物分給我們，要不然別怪大爺狠辣無情。”一個人裝作凶猛地道，故意揚了揚手裏的菜刀。
他們比沈二爺還有所不如，沈二爺的手下至少每人配備一把刀刃，他們倒好，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這麼低配版的劫匪，夏陽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
眾人吃得差不多了，反正剩下的肉過了晚上，明天就不能吃了。夏陽和善地對他們道：“你們要是想吃的話，那就盡管吃吧。我們吃飽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一個劫匪猶自不信。
夏陽眼色示意，眾人讓開一條路，這幾個劫匪好像幾天沒有吃東西，抓起燒烤架上的肉，也不顧燙嘴，往嘴裏大把大把地塞著。能吃得上肉，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慢點吃，慢點吃。我這時有水。”啤酒程咬金舍不得給他們喝，水卻管夠。
他們吃飽喝足，連聲向夏陽表示感謝：“若不是益州鬧了大饑荒，我們又如何會淪為盜匪，唉……”
“益州鬧大饑荒，刺史不應該開倉放糧嗎？”
“那刺史……嗨！”劫匪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幾個匪徒，還挺能跑得啊，哼哼，不管跑得再遠，也跑不出鐵爺的手心！”一個長著小胡子的捕頭出現，身後跟著數名官差，團團將這夥匪徒包圍。
“我當是誰，不過是幾個官差，你們想要怎麼的？”蘇健擋在匪徒前麵，經過接觸，他知道這些匪徒全是迫不得已才會這麼做。
鐵捕頭瞟了蘇健一眼，轉頭看到夏陽儀表不凡，猜測他們幾個來曆不凡，當下陪笑道：“小人名叫鐵楠，是益州的捕頭。他們幾個窮凶極惡，是州牧點名要抓的人。諸位要是與此事無關的話，還請不要參與到其中。若是牽連到你們的家眷也被關到大牢中，那事情可就不大好了，那裏可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呆的地方。”他半是客氣半是威脅地道。
蘇健正要說話，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威脅過。夏陽暗裏拉住他的手，搶先道：“既是如此，各位公人還請把這些匪徒帶回去吧。”
“你們還想抗拒嗎？”鐵楠陰陰地道：“敢有任何抵抗，格殺勿論。”
劫匪們紛紛向夏陽表示感謝，他們被鐵楠帶走。
看到他們消失，夏陽這才鬆開蘇健。
蘇健跺腳道：“妹夫，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帶走嗎？”
“健兒，夏陽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蘇啟訓斥道。
“我們初來益州，有些事情不太清楚。到了益州之後，我們查明情況，再把他們救出來。這叫謀而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