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劍圖
兩人坐在台階上，聊了會兒，這才想起來蘇健二人還在後殿大廳中。
等他們進來，蘇健早等得不耐煩了：“妹夫，我們走吧。”
司馬承貞道：“先不忙著走，等你們在這裏吃過飯之後再走。”
夏陽看到司馬承貞向他擠擠眼睛，顯然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這樣吧，蘇健，你和程咬金先走。我晚點天黑之前回去。”
“記得早點回來。司馬承貞，下次我們來時，記得在你們道觀裏多備上一些酒肉。素食我可吃不慣。”
“就是，就是。嘴裏能淡出鳥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做方外人。”
兩人跨過門檻。
坐下後，夏陽問：“可還有別的事情？”
司馬承貞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他的語氣不容違拗。
跟著司馬承貞向前走，兩人從後殿經過一個獨木橋，來到一處孤峰。轉過擋在前麵的一塊巨石，後麵別有洞天。展現在麵前的是一大塊空地，空地上豎立著一個個古舊的墓碑，上麵寫著的都是曆代蜀中道門領袖的名字。從前到後，密密麻麻。
“司馬，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不要問，到了你自然會知道。”司馬承貞的語氣鄭重。
再向前是一塊光滑的石壁，司馬承貞近前，按門石壁上的機關。暗門軋軋而動。他站在暗門前：“你進去吧。”
“你不一起進去嗎？”
被司馬承貞一推，夏陽進入到暗門中，走過一段頭頂還在滴水的石道，他來到一個呈八角形的石室中。
石室的牆壁上刻著人形的圖案，每麵牆上隻有一幅，怔怔地看著其中的圖案，夏陽瞬間失神。每個圖案上麵，都是一個持劍而舞的武者形象。他們隨隨便便刺出一劍，如同蘊含天地至理，讓人難以捉摸。
夏陽在腦海裏呈現這樣的畫麵，他與一個灰衣老人捉對廝殺，老人隨手刺出一劍，不過簡單的直刺，沒有任何變化，偏生他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哪怕是像獨孤九劍這樣的精妙劍法，在老人的麵前，都像不懂劍的三歲孩童在持劍玩耍。
“噗——”夏陽吐出一口鮮血，渾身無力，眼睛偏生無法從劍圖上移開，越看越是心驚，他腦海裏依稀回想起侍劍使的劍法，天子九劍中有幾招與眼前呈現的劍法依稀有些相似。
吐出一口血後，夏陽的神智清醒了些，再度打起精神，仔細地看著那些圖，呈現在腦中的老人依舊隻是平平無奇的劍招，說快也不快，偏偏與他們使用的劍招有著天壤之別。
一劍即可決生死，殺人於無形。
夏陽的胸口能清晰地看到那團黑色的火焰，它從夏陽的身體裏麵漂浮出來，飄浮在他的身前，逐漸地展開成為一朵黑色的蓮花，劍圖之中有一絲絲的白光融入到黑色蓮花內，情景瑰麗，光華明滅。
司馬承貞在暗門外看到暗室內明滅不定，猜想夏陽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到洞裏查看。
等他來到洞內之時，那朵黑色的蓮花進入夏陽體內，牆壁上劍圖似乎再也沒有淩厲的氣芒，雖說還是劍圖，比之前少了神韻，連他也不會吐血。
“夏陽，你在石室之中做了些什麼？”司馬承貞扶住還在吐血的夏陽，此時他的身體非常虛弱。
黑蓮吸收劍圖能量的那段時間，夏陽心神恍惚，一直盯著劍圖在看，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再次回過神來，看向劍圖，隻覺得上麵的劍招平平無奇，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我剛進來時，劍圖淩厲異常，裏麵似乎蘊含了天地至理。不管我如何出招，都無法在對方手下走過半招。這會兒，乍然一看，根本就是江湖尋常的三流招式。司馬這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承貞難得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扶著夏陽，他們走出石室。來到外邊，天色昏暗。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間石室應該是張天師閉關修劍的地方吧？”
司馬承貞點頭：“你說得沒錯，這正是道教創教祖師張道陵的閉關之所。”
兩人心中都有一個猜測，張道陵漢朝最後一個皇帝見過麵，那個流浪在民間的皇帝掌握著天子九劍的奧秘。漢朝初創時，高祖斬白蛇起義，怕不是虛妄之說。他們都是聰明人，互看一眼之後，都明白心中所想。
“夏陽，你要不先在這裏歇息了一兩個時辰，好下山去。”
“不用了。”夏陽大手一揮，有初級恢複術的加持，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自動恢複著。
走下碎玉山，與蘇健等人彙合，繼續向前行。
蘇健上前：“幸好我們回來得早，那個沈員外真不是個東西，打聽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派人將我們的住處團團圍困。青兒她們幾個女流之輩，父母又是老年人……”
“程咬金呢？”
“老程帶著斧子去砍沈員外了，這樣的人要是活在世上，才是禍害。”
正說話間，程咬金提著兩把帶血的斧子進來：“我把沈員外殺了。”
“其他人呢？”
“是走狗的全部殺掉，與此事無關的人一個沒殺。老程辦事，夏世兄你就放心吧。”程咬金拍著胸膛。
夏陽走進房間，三個女人正聚在一起，蘇明月當了母親，關心夏唐，沒有出手。抬頭看到夏陽，她冷笑著道：“你倒是自在，跟司馬承貞敘舊，連我們母女的事情都不管了。”
夏陽語塞，知道蘇明月產後都要經曆一段時間精神恢複。
花青兒勸慰道：“妹子，夏大哥留在真武觀，必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下次再也不會了。”
夏陽撓著腦袋：“青兒說得沒錯。再也沒有下次了。”
得到夏陽的保證，蘇明月的臉色略微緩解，獨自生著悶氣。
花青兒和柳儀要走，夏陽把他們送出門。柳儀等花青兒走後，向夏陽解釋道：“夏陽，不是我不願出手相幫，而是袁天罡答應我脫離不良人的條件，是自廢全身武功。現在我中是一個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