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進入窮奇山
自從絕影沒有歸來，血衣使就知道他必然會將窮奇山的消息出賣給夏陽。漢天子對此很是惱怒，著他們盡快解決掉夏陽這個麻煩。
“小血衣，你的人跟你一樣，中看不中用。接連損失了兩隻小隊。”弄蕭使穿著桃紅紗裙，身材若隱若現，手持一支青翠欲滴的笛子。
“弄蕭使，少在這裏說我，你不是也派人去死亡之海了嗎？結果還不是被夏陽識破。”
“看你說的，我那是試探！”弄蕭使把垂落的頭發掠到耳後。
“不怕告訴你，十萬大唐軍一定會死在突厥，因為我讓張軍武給他們下了血線蟲！”血衣使極力想扳回麵子。
弄蕭使豎起大拇指：“論狠絕，我可比不上你。”表麵上笑著，弄蕭使對血線蟲其實懼怕。那東西鑽入人的腦袋裏，能把人變成活死人。他們兩個山口位置等了三天，終於日落時分，看到一隊人馬向山裏走來。
“他們來了！”
聊天歸聊天，兩人都在山峰上最高處等著夏陽的到來。主人發布了絕殺令，必殺！
窮奇山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山高林密。
“妹夫，我們真得要進去嗎？”蘇健不無擔憂地道：“這裏是山區，對單兵作戰要求很高。他們不是我們之前訓練的捉生將，雖然在身體素質方麵比捉生將要強，但臨敵經驗太少。”
夏陽凝眸這片山區，蘇健所說的，也正是他擔心的。路上，夏陽也將山地作戰的一些經驗技巧傳授給他們，臨時抱佛腳的半瓶子水，他心裏也沒底。
趙六道：“大人，我此行前來是為兄弟報仇的。何三死了，我搭上這條性命，能為兄弟報仇，也是值得的。”
“別說這樣的話，誰的生命都是寶貴的。”夏陽向趙六投來嚴厲的目光，對方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夏陽的話聽進心裏。
山口位置處，擺放著一塊石頭，上麵有著殷紅的五個大字：“入山者死！”右下角處，蓋著那枚熟悉的印章：受命於天，既壽且昌。
見到這八個字的刹那，夏陽明白他來對了地方：“你們聽好了，我們麵對的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給你們一次選擇的機會，入不入山，你們自己選擇！”
沒有一個涼州衛士選擇後退，殺他們兄弟的，必須付出代價。
“好，這是你們的選擇。夏陽在此處講清楚，此行若是有身死的，我必將你們的父母視若我的父母。我們一輩子都是兄弟，生死一起！”夏陽感覺胸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著，殺侍劍使的艱難，使得他對此行非常慎重，沒有能力保全所有下屬。及至聽到他們寧棄生死，也要陪夏陽一起進去，這讓他怎麼不感覺到熱血沸騰。
兄弟，刀山火海一起闖，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既是你們做好了準備，我們就一起進去闖一闖。”
在這裏，戰馬沒有任何用處，夏陽取出閱讀器獎勵的驅蟲水，讓軍士們塗在身上。
進入山穀之後，樹冠連成一片，細碎的陽光透過。八百衛士步步為營，在夏陽的帶領下，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樹林裏麵出奇地平靜，連鳥鳴聲都沒有。
窮奇山的外圍，精於潛伏的血殺衛在觀察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一聲低沉的慘叫，出現在夏陽身後。
夏陽猛地回頭，發出隊伍後麵掉隊的一個涼州衛士不見，地上留下一小灘鮮血。想必凶多吉少。
眾人正在憤怒，頭上的樹葉嘩啦啦一片響，掉下來一堆殘肢碎骸。夏陽拔身飛向樹頂，在樹枝上看到兩隻腳印。極目遠望，一個黑色的人影在樹冠之間挪騰跳躍，夏陽解下千步弓，張弓搭箭，箭似流星。
黑衣人奔襲甚急，夏陽的羽箭射程遠，力度強勁，提前預判。對方舊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空檔，長箭精準地釘中對方的後心。他斷然沒有想到夏陽有此神射，喉頭噴出血泉，掉落林間。
夏陽飄下地麵，說了一句：人被我殺了。
眾人繼續前行，前方的樹林更加茂盛，枯葉長時間堆積在樹下，厚度多達一尺。
正走著，又一個衛士發出慘叫，枯葉的底下有埋伏。血殺衛潛伏，不發一聲，連呼吸都停止。防不甚防的暗殺，使得衛士又折損一人。
“出來！”夏陽大吼一聲。
敵人殺人後，馬上消失不見，夏陽一掌拍向距離衛士被殺最近的一棵樹。夏陽判定對方不及逃走，隻有可能躲在樹幹中。這棵樹的樹幹粗達一丈，藏進個把人，沒有任何問題。
一掌之下，樹幹硬生生地被夏陽劈開，裏麵的黑衣人兩眼圓瞪，生生被夏陽的掌力震死。盛怒下出手，他絕不留情，殺他兄弟者，必血償！
“小血衣，你的血殺衛一換一，你不覺得虧嗎？”
“為了主上的大計，犧牲個把人算什麼？”
進入窮奇山不到半個時辰，他們折損了二人。這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敗績，好在夏陽從衛士眼中看到的隻有平靜。他們都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打算。
天色漸黑，密林之中光線本就不好，現在更是昏昏漠漠。
揀了一塊空曠之地，夏陽下令安營紮寨，起鍋做飯。夥夫看到前麵有一條小溪，準備打水做飯。
剛來到小溪旁蹲下，清可見底的小溪裏突然湧一個人臉，水花飛濺，他被從水中躍出的人拉下水，再浮上來時，已經變成一具死屍。水中埋伏之人，借助溪水向下漂流，眨眼消失不見。
夏陽正在思考如何應對防不甚防的暗殺，耳畔突然傳出夥夫的慘叫，他一躍而起，動如脫兔，來到岸邊時，殺害夥夫的凶手早就不見。
涼州衛士配備了兩個夥夫，見到同伴被殺，另名夥夫說什麼也不敢再去河邊打水。夏陽暫時頂替夥夫的職責，為他們做飯。
睡下後，營地周圍起了濃濃的一層霧。
弄蕭使拍拍血衣使的肩膀：“小血衣，看姐如何讓他們在平靜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