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蜀中使者被殺
誰知夏陽突然大笑起來，跟瘋了一樣。牛頓坐在樹上被蘋果砸中，夏陽跪了一晚搓板，被靈感砸中。李世民不是不想伐蜀，而是因為蜀道難行，不得行軍。崔道珍名為監造，實則竊取修路建橋的技巧，哼，她得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可能成功。
夏陽抱住蘇明月，吧唧親了一口，對方愣在當場：“跪搓板還跪出好心情了？”
蘇明月召集下人，把之前崔道珍送來的禮物集中到一塊兒。崔道珍再次來時，蘇明月將她拒之門外，把禮物悉數還她。等崔道珍轉身，蘇明月讓下人把門前用清水狠狠地清洗幹淨。崔道珍冷笑一聲，夏陽，你的好日子將要到頭了。
剛準備回去，看到京兆尹馬周帶著一行人前來，氣勢洶洶，衛士迅速將夏府圍得水泄不通。
馬周大聲喝道：“休要走了殺人犯，你們全部在外麵給我看住了！”
說罷，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跨入夏府。
蘇明月不樂意了，雙手插腰：“馬大人，這裏是不跪侯的府邸，說誰是殺人犯呢？”
馬周回頭對看熱鬧的人吼道：“若有人敢圍觀，一律與殺人犯同罪！”
看熱鬧的百姓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兜留。
馬周跨過門檻，進到院中，這才道：“我的姑奶奶，出大事了，蜀中前來的使者被殺！”
蘇明月沒好氣地道：“使者被殺，你們京兆尹去搜捕殺人犯，跑到夏府來做什麼？”
馬周一跺腳：“問題是現場有一把劍，正是夏公的佩劍！”
蘇明月捂住嘴巴：“你是說，你們京兆尹懷疑是夏陽殺了使者？”
“姑奶奶，要是這安案子隻是壓在京兆尹這裏，倒是沒什麼。哪怕是夏公所殺，我也能想辦法壓住。問題是陛下得知後，龍顏大怒，著刑部、吏部聯合辦理此事。夏公這下子麻煩大了。”
“夫人，夫人！”蘇明月將要暈倒，被一個女仆扶住。過了會兒，她清醒過來，虛弱地道：“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夏陽聽到院子裏吵鬧，從裏麵走出，馬周趕緊將事情講明。夏陽眉頭一皺，昨晚和崔道珍一起出去，鯊齒劍不見了。找她證明，這女人必然不會為他洗清冤屈。
“夏公，此事讓我著實為難，不知你可有主意？”
思索間，夏陽做了決斷：“馬大人，你且將我帶走。”
“這……”馬周猶豫了。
兩個親隨上來要給夏陽上枷鎖，馬周虎吼一聲：“夏公乃是我大唐的不跪侯，誰敢對他無禮！”
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他隻能將夏陽帶走。不過枷鎖之類，馬周絕不能讓他的恩公受此屈辱。
無奈地看了夏陽一眼，馬周道：“請不跪侯和我到京兆尹走一躺。”
夏陽走在前麵，馬周隨行。
身後，蘇明月哽咽道：“夏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你回來之後，我再也不會讓你跪搓板了。”
一行人出了夏府，路上的行人對他們指指點點。
來到京兆府，大堂裏李世民安坐正中，十餘名官員陪同左右。
李世民一拍驚堂木：“夏陽，你可知罪？”
夏陽：“臣不知！”
大堂的地上，放著一具用白布蒙著的屍體。
夏陽蹲下，揭開白布，露出死者的麵容，他歎道：“兄台，你死得真怨，我連你的麵容都沒有見過，怎麼會殺死你？”
“明明使者的身邊放著你行凶的佩劍，事到如今，你還要巧言令色，強辭狡辯！”
“不跪侯，你隻要認罪，陛下念及舊日交情，必會從輕處罰。”
“夏陽，殺人就是殺人了，朗朗乾坤，容不得你胡說。”
刑部和吏部的官吏，都認定了夏陽是殺害使者的真凶。
夏陽淡然掃視在座的官員，嘖嘖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說我殺之時，你們親眼所見？”
李世民再拍驚堂木：“夏陽休要在這裏巧舌如簧，既是你說使者不是你所殺，給我拿出證據！”
夏陽悠然踱步，繞著使者的屍體：“陛下，斷案最少要有兩個以上的證據，才能斷定殺人凶手。我想請問衛大人，斷案的三個要素是什麼？”
大理寺卿衛溫，從三品官員，主掌刑獄。
“殺人動機，人證，殺人凶器。”衛溫黑著臉。
“如果你在大街上，會無緣無故地捅人一刀嗎？”
衛溫：“自然不會。”
夏陽一拍手：“這不就結了，我與蜀中使者無怨無仇，為何要殺他。莫非衛大人以為夏某是殺人狂魔嗎？”
衛溫：“你……”想了許久，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夏陽，但是你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殺蜀中使者，對吧。你也不能解釋為何你的佩劍會出現在凶殺現場。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殺了使者。”光祿大夫徐壽道。
衛溫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壽。
夏陽睿智的目光中略帶鄙夷：“諸位，若是我有能力證明我不是殺人凶手，這又當如何？”
“夏陽，你若是能證明此事非你所為，我就不予追究。”李世民道。
夏陽俯下身：“陛下，你且請看使者脖子上的致命傷。”
李世民一行人來到屍體前。
“陛下，使者脖子上的致命傷是割傷，使劍者用刺擊，使刀者用橫斫。傷口為割傷，殺人者乃是用刀，一刀斃命，幹淨利索。此其一。”
“其二呢？”李世民不自覺地問。
“其二，使者傷口自左而右，由淺變寬，大違常理。難道不是嗎？”
“我怎麼聽不太明白。”一個官員糊塗道。
“是這樣的，若是右撇子，殺人後，傷口走向自左至右變窄。使者的傷口剛好相反，這就說明使者是個左撇子。”夏陽解釋道：“由此兩點判斷，我絕不是殺人凶手！”
夏陽分析得有條有理，令人信服，話語剛落，他猛地麵色大變，旋即恢複正常。
李世民一行人無話可說，最後，任命夏陽全程負責此事，揚長而去。
馬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夏公，還好是你，總算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