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生死蠱
夏陽在小滿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好，就聽小滿的。”
身後，田羅抬頭看天，拋出一塊小布片，觀察風向，反對道：“我們必須走三聖國！敬遲國處於地勢低窪之處，現在馬上將要趕上百越之地的雨季。那裏會形成桃花瘴，一旦吸入，人馬上會全身潰爛而死。”
關於桃花瘴的記錄，夏陽曾經看到過，奇毒無比。
夏陽抱歉地看了一眼小滿，小滿則側頭盯著田羅，絲毫不掩飾對田羅的討厭。
“小滿，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你被妖怪吃掉的，哥哥會保護你。”
一令下，全軍轉道三聖國。
進入到三聖國境內，夏陽這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荒涼的地方，城池廢棄已久，好像很長時間沒人居住。
青色的霧氣在城池中來回飄蕩，一米之內，人與人看不清麵容，隻有模糊的影子。
整個三聖國，需要大半日的時間才能通行，偏偏其時太陽落山，夜裏行軍是大忌，夏陽不得已讓軍隊駐紮在這裏。
晚上，夏陽正要入睡。軍校慌慌張張地來報：“夏將軍，大事不好，我們遇到妖怪了。軍的軍糧被偷走不少。”
“走，快事我去看看！”夏陽跟隨軍校來到糧草囤積之地，但見有數車軍糧被扒開，流了一地。
“你們如何看管糧食的，怎麼會被偷走了這麼多？”夏陽嚴厲地問。
“夏將軍，偷走糧食的不是人，而是怪物。”
“我親眼看見的，絕對沒有錯，實在是太可怕了。”
“少在這裏妖言惑眾，天底下哪裏來的怪物？”夏陽斥責道。
“夏將軍，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他們的腰彎著，全身長滿絨毛，看起來就跟一個活蹦亂跳的猴子一樣。不信，你看他們的腳印！”
夏陽手持火把，蹲在地上，發現留在地上的腳印紛亂，像是人的腳，前方隻有三個腳趾。
“你們看管好軍糧，我去看看。”夏陽的語氣柔和下來，順著方向追出。
越向前走，霧氣變得越稀薄，月光傾瀉在地麵上，好像鋪了一層銀霜。
前方是一片密林，腳印指示的方向就在這片密林的正中。
夏陽全神戒備，拔出鯊齒劍在手，藝高人膽大，闖入到樹林裏麵。
樹林之中是一片空地，遠遠地能看到被偷走的糧食擺放在空地上。
大約有四五十人，圍成一個圓圈，正在跳著古老蒼涼的舞蹈。
離得近了，夏陽越業越是心驚，馬上發現情形詭異。
這些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極度高興的笑容，看起來又像是極度痛苦的樣子，咚咚，咚咚，正中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梳著兩隻羊角辮的小姑娘，手搖著波浪鼓，麵無表情。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正是小滿。此時的小滿，就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一樣，眼睛直勾勾的，沒有任何焦點。
隨著鼓點的節奏越來越密集，夏陽感覺到他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腦海裏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對他發出邀請：快加入我們，快加入我們……
腳下不聽使喚，夏陽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動步子。
不，我不能加入他們！另個聲音在夏陽的腦海裏麵響起。
為了守住靈台的最後一絲清明，夏陽盤膝坐在地上，運轉體內的真氣，極力與那個充滿誘惑性的聲音在對抗著。不到片刻，汗濕重衣，哪怕是與蔣捷對招，也沒有這麼辛苦。
咚咚咚咚咚……
波浪鼓的聲音一陣緊過一陣，這些人彎著腰，好像天生都是佝僂的殘疾，每個人的腳掌都缺失了兩個腳趾，長相猙獰，這也難怪軍士們說，他們是怪物，鼓點的節奏密集，他們閉著的眼睛中流下兩行血淚，更顯得詭異莫名。
圍著小滿，他們在沒有疲憊地跳著舞蹈。
咚——
鼓點節奏慢了下來，一股巨大的無形力量撞擊在夏陽的心髒處。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手狠狠地捏了心髒一把，夏陽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神智清醒了一些。
“小滿……”夏最虛弱地叫道。
咚——
第二聲鼓吹。
明明隻是普通的波浪鼓，卻有著直指人心的震撼的力量，在耳膜處的力量不壓於軍鼓。
夏陽跟著再吐出一口鮮血，全身的經脈好像是斷了一樣，難受已極，現在他加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場中的那些人，腳步明顯一頓，七竅流血，夏陽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們的生機已然虛弱到就像風中的燭火。再有第三聲鼓響，他們估計會立馬死去。
拚盡全身的力氣，夏陽大聲喊道：“小滿，不要——”
小滿木然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好像認出了夏陽，又好像什麼也不知道。
第三聲，眼看著第三聲鼓即將響起，卻在這時，小滿突然軟軟地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如同怪物一樣的人，跟著全部昏迷在地。
夏陽是最後一個暈過去的，視線模糊地看到一個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出現。
“明月……”這是夏陽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你說，你為什麼會使用生死蠱？你到底是什麼人？”田羅的聲音傳入到夏陽的耳朵裏麵。
夏陽勉力睜開眼睛，田羅正在聲色俱厲地問詢小滿。
小滿低頭，楚楚可憐，著急地為自己辯解：“田姐姐，你說得什麼生死蠱，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會兒你出去了，我一個人呆在軍帳裏，又內急得不行，隻能獨自走出帳蓬。結果就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就又在軍帳裏了。”
“田羅，你不要為難小滿，她隻是一個孩子。”
聽到夏陽的聲音，田羅喜極而泣，撲到夏陽的被子上，哭道：“死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小滿手時的鼓有個名字叫生死蠱，若是搖動最後三下，你必死無疑。還好她隻能搖到第二下，要不然你怕是早就死了。”
小滿聽說她差點害死了夏陽，嚇得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著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