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兩敗俱傷
李世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司馬承貞抬頭瞥了他一眼：“夏陽有縱容之罪，若不是他一再縱容花青兒，又怎會如此？”
“人已死，我又如何得知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我們田氏族人死了三千多口人。”田嬰他們唯恐司馬承貞改變主意。
田氏最恨的，就是夏陽了。
年輕一輩的田衝、田佳，都是死在夏陽的手裏。
“所謂縱容之罪，就像教人殺人。世間教唆人做壞事的人數不勝數，請問司馬先生殺得盡嗎？”
司馬承貞嘴唇一撇：“我姓司馬，我要怎麼做，由不得你來教我。”
我姓司馬，這句話足以說明司馬承貞的傲氣。
因為他姓司馬，他是天下道門的領袖！
自有漢之時，張魯就在蜀中經營太平道。司馬承貞的出生地本就在蜀中，名望甚重。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蜀中從漢朝開始，就自成國中之國。治理蜀中的，就是太平道。
李世民唯有坐下。
劉武周諂笑著走到司馬承貞的麵前：“先生，當年你寄居終南山時，我父曾出錢為你修山居。你答應過他，但凡有事相求，必會答應他一件事。”
司馬承貞不鹹不淡地道：“我是答應過你父親，又沒有答應你。他有所求，讓他來見我。”
一句話把劉武周憋出內傷，找了個座位坐下。
夏陽回來，淡然對他們笑道：“承蒙司馬先生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承認，江州下毒事件，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我所為。司馬先生直接衝著我來就是了。”
司馬承貞早就把自己當做了神，他絕不會聽取任何人的意見。世無完人，包括司馬承貞也不例外。
“司馬先生，世間沒有神。不過是跪拜的人多了，凡人就會以為他是神。”
司馬承貞馬上明白夏陽的話之所指，不屑地瞟了一眼夏陽：“我不需要你來指教，除非你能勝得過我。”
夏陽嗬嗬一笑，凜然不懼。
雙方麵對麵坐下來的那一刻，較量已經開始。
劍在手，司馬承貞的氣質立馬變了，他整個人變得淩厲，鋒芒畢露。
就好像，他一座高山，而眾人隻佩仰望。
壓力像天剛海雨，如狂濤怒浪，壓得夏陽喘不過氣來。
不自覺的，心底升起一股清涼平靜之意，夏陽的表情也變得平靜下來。
司馬承貞微愕，剛在夏陽還在他的劍氣威壓下，窮於應付，轉瞬之間，他就像變了個人。此子不簡單，二十來歲就有如此氣質，他自認為自己年輕時，還比不過夏陽。
“夏陽，你若能接我三劍，此事我就不再管，要是接不住，你自刎謝罪。”
“如你所說。”
有劍心通明在，三劍於夏陽來說，有機會。
蹭地一聲，劍出鞘，劍名碎星。
劍氣有如長江大河，一浪接著一浪。
司馬天罡劍法中極負盛名的招，劍氣三疊浪。
有些人是根本看不出來劍氣的厲害之所在，感覺就跟小兒鬥劍一樣，他們坐在那裏安然無恙。
夏陽感覺得到，司馬承貞是深厚的內力，形成一個隻有他們兩個的真空區域。
光是這份修為，就不是他人可以做到的。
第一劍刺下，夏陽橫架鯊齒劍。
剛好擋住劍的去路。
“哼，你所用之劍，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邪惡至極！”
司馬承貞冷哼一聲，極是厭惡。
劍被司馬承貞擊中，當地一聲掉地。
夏陽雙臂如受重創，司馬承貞的精純內力至剛至強，似可催毀一切。
體內的劍心通明劍意，在他的一劍之下，消去了七成。
一招之威，竟然如斯！
司馬承貞眼內流露出一絲訝然，怎地夏陽體內的內力卻沒有一絲邪惡。
“司馬先生，是我在用劍，不是劍在用我！”
“多嘴，我用你來說教嗎？”
劍光再起，化成三點寒星，這是清微劍法中殺傷力極大的一招，名為月影三星。
三點寒星帶著清冷之意，罩在夏陽的頭頂。
如果說第一招是劍氣強，那第二招就是劍意強。
劍法能影響人的情緒，好像有的看到別人出招會痛苦流涕，有的人會大笑不止。這都看出劍人將什麼樣的劍意賦予劍法中。
道門於此，更是精通，著重於劍意。他們的至高心法被稱之為太上無情道。
司馬承貞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夏陽是魂穿過來的，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劍出之後，看到夏陽沒有任何反應，心底大吃一驚。
夏陽也想是司馬承貞放水了，第二劍就是虛晃一招。
司馬承貞一想，要是第三劍再也收拾不了夏陽，他的名聲將毀於一旦。
不行，這絕對不行！
第三劍，劍尖之處的劍氣竟然凝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光芒，將正午的陽光也給比了下去，就好像是太陽落在劍尖上，晃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快走！”
“躲開！”
眾人立馬發現不對，為了凝聚至陽劍，司馬承貞撤去了他設下的真氣壁壘。他們立馬感覺到周圍狂躁的真氣湧動，逼得他們不能在洗劍亭多做停留。
“李世民，帶著花青兒，快走！”
李世民搞不懂夏陽，為了花青兒，這麼做值得嗎？夏陽為她做得已經夠多了。
她就像一個惹事精。
司馬承貞劍未至，夏陽就感覺到呼吸不暢，整個人像被卷進一股個劍氣漩渦中，如同劍氣海中的片樹葉，隨時會沉沒。
劍心通明劍意被絞得粉碎，涓滴無存。
劍未至，威力已經如此，如果劍至，那將是什麼樣的威力。
這一劍，超乎了世俗人所擁有的力量。
在眾人撤出去的同時，回首一看，湖麵上的碧波炸起三丈高，大約有十來個這樣的水柱。
落下之時，就像是天空下起一聲雨。
洗劍亭被炸得粉碎，亭頂轟然倒塌。
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
夏陽二人全身被澆成落湯雞。
尤其是夏陽，麵如金紙，胸前一片殷紅。
如仙人一樣的司馬承貞也好不到哪裏去，滿身泥濘，頭發散亂。
若有人看到，很難將他和道門高手司馬承貞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