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足球是何物
長安城內要平和許多，也沒有那麼多的臭屁少年叫喊。
魏征和馬周都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兩個人走累了，便在一個茶館坐了下來。
茶館忙活的是一對中年夫妻，還有一個十二三歲少年人在幫忙。
少年人給魏征馬周倒了茶水，隨後便坐在一旁發呆。
魏征眼睛一亮，隨後招手讓少年人過來，“你怎麼不上學呢？”
“回老爺，小人家裏窮，上不起學堂。”
魏征聞言，心中一歎，心中頗為同情這個少年人，也有些愧疚，畢竟他是朝廷大臣。
老百姓讀不起書，他們也是有責任的，“那你想要上學嗎？”
少年人咧嘴一笑，“不想，上學太悶了，而且我們也不可能考上進士。”
魏征一愣，“這是誰說的？”
“茶館裏的老書生說的啊，所有人都知道，能考上進士的，要麼是天才，要麼是大家弟子，人家三四歲就開始讀書了，我們哪裏追的上人家。”
這話倒是沒有錯，自古以來，能考上進士科的。
要麼就是讀書天才，要麼就是豪門大家。
前者學習能力強，後者資源豐厚。
魏征自然知道少年說的是實話，不過心中還是有些不痛快。
這個現實太壓抑了。
沒有一點向上的精神。
“那你怎麼知道自己讀書不行呢？”
“我可沒有那個耐性坐一天。”
少年看了眼自己爹娘，“我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玩。”
這個年齡的少年人，不能要求更多。
魏征小時候也愛玩，但他好像天賦不錯，一邊玩一邊學，竟然也能當官。
此時外邊響起一陣口哨聲。
少年聞言，眉飛色舞，轉頭看到另一群少年人，立即跑了出去。
“阿爹，阿娘，我走了。”
那群少年人手中赫然拿著之前魏征在城外看到的皮球。
他立即明白，這些少年人隻怕是出去踢球。
“店家，你就這麼讓你兒子出去野嗎？”
茶館老板愣了半響，這才明白魏征的意思，“這位老爺，不然他出去玩，那能怎麼辦啊？”
“他這個年齡，又沒辦法讀書，又不樂意去當學徒。”
“以前啊，更是讓人煩，也是整天不著家，就怕他闖禍。”
“現在倒是好了，天天踢球，不闖禍，而且能鍛煉身體。”
魏征瞪大眼睛，他沒想到這中年男子竟然這麼看的開。
“你……你不怕他學壞嗎？”
“不會哦，”
茶館老板一禮，“他整天跑出去踢球，倒是比以前更懂事了，不出去玩的時候，主動幫我們做事。”
“這……”
馬周忍不住問了一句，“店家，你就不怕他以後找不到吃飯的本事嗎？”
“當然怕，但怕也沒辦法啊，他這個年齡，結婚太早了，去幹苦力也太早了，還要等個兩三年。”
這倒是，窮人家的孩子雖然說早當家，也有一些人十二三歲就成婚了。
但絕大多數都是十五六歲成婚。
店家接著說道:“他現在出去踢球玩，總歸能鍛煉身體，如果運氣好，踢球水平高，加入了長安乙級聯賽，那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盡管足球剛剛麵世不久，但因為有了蹴鞠的基礎，所以球員水平發展非常快。
江禦竣覺得現在的球員比前世的國足都強不少。
民間業餘足球也要比前世的野球場強不少。
他其實可以利用這些年輕人，組建一個半職業半業餘的聯賽。
所以比士兵們水平差一些的長安乙級聯賽就應運而生。
長安甲級聯賽有三十支球隊，而乙級聯賽多達一百六十多支球隊。
各個坊區都有一支，還有些商隊商團也組建了球隊。
江禦竣把這些球隊分為四個大賽區。
現在已經開始進行聯賽了。
甲級聯賽的門票是五錢一張，一般一場比賽能有兩千名觀眾，收入是一萬錢，除去各種各樣的開支，以及預留未來的意外費用。
還能有五千錢，五千錢將近四十個隊員分，其實每個人隻能分到一百多錢。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場地的廣告費用，以及場邊的一些盈利。
所以算下來一場比賽，球員們可以獲利兩百錢。
而一個星期一場比賽，他們也不是天天訓練，基本上是軍隊訓練結束後的活動。
所以他們其實算是賺外快。
一個月八百錢的外快，對士兵們來說，是有不小的誘惑力。
同理是乙級聯賽，門票便宜許多，不過一個月三百錢的外塊還是可以辦到的。
據說各隊都籌備著擴大觀眾席的規模。
到時候就收入就還能往上漲，一個月僅僅踢四場球，就能達到長安普通人的月薪。
所以店家說一輩子不用愁了。
魏征和馬周都不了解其中的事，急忙詢問，經過店家的一番回複，兩個人這才知道原來這足球在長安已經如此流行了。
“真的有兩千人觀看？”
店家嗬嗬一笑，“還有很多人買不到票呢，要是馬場足夠大，看得人會更多。”
魏征還是不相信，就那群少年人踢得那樣，亂七八糟，塵土飛揚，這有什麼好看的？
但是他覺得店家也沒有必要騙他，
他便想著不如自己過去瞧一瞧。
馬周的想法和魏征差不多，兩個人一對眼，隨後便打算找一場比賽來看看。
“正好，今天有嶺南和江南的比賽，就在我們春仁坊，你們可以去看看，不過應該沒有門票了。”
嶺南？
江南？
好大的口氣。
不過這個春仁坊的確有不少嶺南人居住。
魏征和馬周一打聽，隨後趕了過去，很快來到了那個即將舉行比賽的馬場。
結果一打聽，沒有門票了。
護衛上前，表明了身份，舉辦者這才讓他們進入。
“給錢，給他們球票的錢，我們不能讓人說我們欺壓良善。”
魏征一邊走，一邊吩咐護衛。
他現在還是一種指導與審查的姿態。
片刻後，兩個人進入馬場，隨後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
“嶺南隊，加油，嶺南隊，加油。”
“嶺南必勝，嶺南必勝。”
“嶺南嶺南，天下第一，嶺南嶺南，天下第一。”
魏征自然認得一些嶺南人，但他真的第一次發現原來嶺南道的人如此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