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427、阿練娘親，心如明鏡
“娘親，阿練的選擇，真的對嗎？”
吃著晚飯，步練師幽幽的問道。
神不舍色的她，目光一直望著一個方向，那是新來司空之女住的廂房。
麵前這以前的美味佳肴，她吃在嘴裏，猶如爵蠟，隻覺得，香噴可口的飯菜。
瞬間，不那麼香了。
她、袁琴和劉楓的婚事，一波三折，一推再推，橫生波瀾。
她們在劉楓出征一年來，四個姐妹們，好不容易親密無間，盼望著劉楓今年回來納娶。
這突然間，又冒出一個曹玉來。
而且來頭還不小，天子下旨賜婚，還是當朝司空曹操之女。
來的那一天，浩浩蕩蕩，一千多護衛，仆役就有數十人。
這樣場麵，她還是小時候，家族處於盛況時，才見過的。
隨著，家道中落，這樣的情景，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那日，她看到車上曹玉下馬車的一刹那，那奪人心魄的美貌，華貴高雅的氣質，撲麵而來。
她並沒有在意，還跟一旁的袁琴和小喬，調笑打趣道：“琴姐姐，這人生的好生漂亮，莫不是來嫁給劉郎為妻的吧？”
“呸呸呸，我這嘴！”
步練師看到袁琴神色緊張，頓時伸手打了打自己嘴巴，自覺得不可能。
可這樣美人，不是嫁給劉楓，也必然賞賜給劉楓。
不然，隨著天使車隊，來到劉府，又會有何目的？
袁琴等人，也都想到這點，神色有些不好了。
隨著，兩道聖旨先後的宣讀，她愣住了，無法相信這種情況。
她真的一語成讖！
這美人，真就是嫁給劉楓為妻的。
她看著精神恍惚無比的袁琴，目光呆滯，心中一股悲意湧上心頭。
袁琴，她又該怎麼辦？
難不成讓她為妾？沒有的道理！
她看著袁琴那一刹那的神色大變，慘白慘白，她那一刻，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袁琴？
雖然，這事說起來跟她沒有多大關係，但她還是深深的自責。
從那天，她就再也沒見到袁琴露出笑容了，臉上充滿了憂鬱和擔心。
受之影響，步練師對自己也有些不自信，時常看著劉楓寄來的信，暗自神傷。
這一年來，她們四人，一直跟劉楓有書信聯係。
劉楓每封信，寫的都是那麼的真摯，字裏行間充滿了甜蜜。
尤其是那首詩，其中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可不知道，她的文抄公情郎，抄了北宋秦觀的鵲仙橋。
劉楓的一首首的情詩，和一封封情書，不斷牽絆著步練師的心。
隨著這些信，她從原本的喜歡他，演變到了，她很愛他，愛他的才華，愛他的一切。
睡覺前，讀讀他的信，雖然肉麻，可這一夜，她懷揣著美好的心情，帶著情郎的愛意甜甜入夢。
夢裏隻有她和他。
兩個人的世界。
但，就像現在一樣，她又怕，又擔心，生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僅僅隻是一場夢而已。
一場她不自知的美夢罷了。
待夢醒來之時，一切都將成幻如空。
化為一個泡影，一個泡沫，一切皆是虛妄，虛無。
她將憂慮跟小喬說，小喬一句話，讓她想通了，打消了，小喬說：
“阿練妹妹，你這小腦袋瓜，成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呢？
你都是喂到大灰狼嘴裏的小綿羊了，還想跑，哼哼，這輩子，也別想，癡心妄想。嘿嘿……”
小喬模仿著劉楓的模樣，還別說，步練師恍惚間真的見到了劉楓，喃喃道：“好像。”
於是，就這樣，她也想的通，幫著大喬和小喬一起勸說袁琴。
但饒是如此，她內心還是忐忑不安。
一日沒有過門，就真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她真怕突然有一天，小喬跑過來告訴她：“”“阿練妹妹，夫君不要你了。”
看著閨女神色，阿練母親伸手將閨女摟到懷裏，輕聲安慰道：
“傻孩子，這事就沒有對錯之分。
咱們普通人家的女子，一輩子，也就嫁那麼一次。
遇到像你父親好人家，就都還好，要是遇到不好的人家，夫家壞脾氣，一輩子就毀了。
說起來，劉家人做事，也還算有分寸。
像華侯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將來妾室隻會越來越多，這些你還是要有準備的。
不過，娘親是看出來了，別看司空曹家女，來勢洶洶，聖旨什麼的。
不管怎麼樣，劉家內院，大喬那個女娃娃，她說的上話，你隻要跟她交好，按照她說的來，定不會吃虧的。”
阿練娘親心裏跟明鏡似的，她吃過的鹽，比女兒走的路還多。
事已至此，她也很明白，女兒悔婚，怕是比殺了她還費勁，而且，也毀不了，那是打劉家臉。
在她看來，她女兒本身就是妾室，影響也沒什麼，那袁家女本身為妻，轉落為妾，才教一個慘。
“娘親，這可能嗎？大喬姐姐也隻是妾啊。”
“閨女啊閨女，你可留點心，你有留意到嗎？
你未來阿姑，她一直稱大喬什麼？側室！”
“側室？這有什麼問題嗎？”
步練師目露迷茫，有些不太理解。
“正室之下，有側室嗎？這個側，怕不是在劉家人眼裏是平妻，頂不齊是次妻地位。
還記得有次你那小喬姐姐說漏嘴了的話？說袁姐姐嫁過來，也隻能為小！
你還不明白她們二人，在你那劉郎家的地位了嗎？”
阿練娘無奈搖了搖頭，女兒這性子，真擔心她過門會吃虧。
不過，好在除了曹家女性情未知外，大喬小喬袁琴等人，都是溫柔大方好相處之人。
且，隻要女兒能跟大喬打好關係，在劉家，就不會吃太多虧。
隨著，母親的講解，這一刻，步練師恍然大悟，她才意識到，這後院竟然還有這麼多道道。
忽然，門外老遠就傳來一聲：“阿練妹妹，我來找你蹭飯吃了。”
“小喬姐姐，你怎麼來了？”
步練師有些詫異，說小喬，小喬就到。
“我就不能來了嗎？嘻嘻，我來的及時吧，真的好香啊、
阿練，我要吃這個，這個，嬸娘，不要添碗筷，阿練妹妹你喂我吃嘛！啊～”
說這話，小喬指著想吃的菜，櫻桃小口張嘴，啊～
無奈一笑，步練師連忙，夾了一塊菜肴，喂到小喬嘴裏。
看著小喬大口咀嚼，那模樣就像被餓壞了，吃的真的可香了。
而隨著小喬的到來，原本，步練師吃起來不香的飯菜，被小喬吃的津津有味樣子。
她的食欲也被挑了起來，跟小喬搶著吃。
見狀，本欲為小喬添一雙碗筷的阿練娘親，又坐了回來，和藹可親的，看著兩女嬉戲玩鬧，她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