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379、由盛轉衰，袁紹的敗亡
沮授神色悲涼，心痛的，說不出話來，木然的跟著袁紹來到為他接風洗塵的宴席。
他看著前麵，一身盔甲在身，一臉笑容的袁紹，雙鬢已有了些許白絲。
隻覺得那麼不真實，令他很難與第一次見到，那個雄才偉略的形象聯係一起。
他腦海中回想著，那一身銀盔銀甲英俊的劉楓，為他送行時說的話。
“謝謝沮兄為弟做的一切，弟也知道廟小，留不住你，弟見你這些日子惦念許久了。
弟特地送你一份禮物，是交於袁大將軍，還是不交，沮兄，你自行處理！”
當時，沮授接過禮物，勸劉楓道：“謝謝你華亭侯，授受益良多。
但授有一句忠告：不要對誰都這樣，把什麼都展露出來，如果將來我們敵對呢？”
說著，他咬牙，打開了圖紙，他感動之餘，又有些忍不住勸慰。
他記得，劉楓苦笑著道：“敵對嗎？也許吧，但沮兄，我也給你一句忠告：
說句難聽話，有些人，天生就是不配贏，不管你策略多好，他就是不聽不納。
哎，這就是當一個人，發自內心討厭你，恐怕在他眼裏，你連呼吸，都將是錯的！”
彼時，他還不知道，劉楓這句話何意，還沉浸在劉楓送他的臨別禮物。
夢寐以求的——一份發石車圖紙，比砲車不如，但比曹操的霹靂車卻強一丟丟。
等他剛反應過來，過回過神來，還沒來及反駁。
船準備好，可以出發了。
在他上船前，劉楓神色鄭重，道別道：
“沮兄，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希望你還記得，那天的話！
若將來那一天到來，答應弟，給弟一個機會，弟掃榻待兄歸。”
“哈哈哈，賢弟你軍務要緊，還請放心，老哥相信不會有那一天的！
真有那一天，老哥答應你，一定來向你討飯吃。
當然，若有一天，我們敵對，老哥會竭盡所能，請袁公手下留情。”
他登上船前，信誓旦旦的揮手，鄭重的收好了這份禮物。
他本該毫不猶豫的獻上圖紙的，可現在，他見到此情此景，下意識，摸了下懷裏的圖紙。
此時，他竟有些糾結和猶豫，要不要把這圖紙，呈遞給袁紹了。
竟生出一種，你們都不配贏的感覺！
這是何等的悲哀？
就在剛剛，他看到什麼，若隻是郭圖，還好說！
不光郭圖，就連荀諶在他的提議後，皺了皺眉，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圖。
之後，他就看到郭圖臉色變幻著，並沒有看荀諶一眼，咬牙，站出來說了這番話。
還有許攸，這時，都有些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有些懷念廬江的生活。
像郭圖這麼明目張膽搞分裂，在廬江是不允許的。
而且，同僚間不可能，無一人幫他說一句話，這種反常，在廬江，也是很難見到。
頂多政見不和，但公私分明。
天下未平，同僚之間拖後腿，內鬥，都是大忌。
唯有上下一心，方能爆發出無限可能！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以前身處這樣環境中，還尚不覺得什麼，但出使一趟廬江後。
跟他所思所想，相差太多太多了。
就在這時，宴席上，郭圖不知幾次舉杯道：
“沮監軍，公則敬你一爵，還請勿怪，公則一直以來，無論誰，都是直言不諱，有一說一。
都是為了主公的大業好，如果政見上不和，惹了沮監軍不快，還請您大人大量，原諒則個，我先幹為敬！”
說著，郭圖仰頭咕嚕咕嚕，幹了一爵杜康。
往常，他並不會做出這樣弱智的舉動，但今天不知怎麼了，沮授給他帶來太大的威脅。
生怕搶了他在袁紹心目中的地位，他當麵說了那番話，換做平時，他隻會悄悄對袁紹的說。
“沒事，我理解，我懂，都是為了主公大業好嘛。”
見到眾人看向自己，沮授跟著念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看著郭圖。
他一時間，又想起了，劉楓曾跟他說的一句話：打著為誰好的旗號，往往都是滿足自己罷了。
在宴席上，他旁敲側擊，了解到許攸建言袁紹分兵偷襲許都，跟他一樣，都不被采納。
又因為家人犯法，被留守鄴城的審配收押，袁紹非但沒有下令釋放，還罵了他幾句。
才會這般心緒不定，魂不守舍。
此時，越了解，沮授心越難受，他一時間前所未有迷茫，竟不知不覺間喝醉了。
翌日一早。
許攸不見了。
連夜出營不報，袁紹氣的大發雷霆，斥罵左右。
此刻，袁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氣許攸打著他的旗號，這個節骨眼，不辭而別。
不就是前兩天罵了你兩句嗎？你家人犯法，我罵你不應該嗎？
“主公，不好了，淳於瓊將軍運糧停留在烏巢，遭遇曹操率兵襲擊，請求支援。”
斥候來報。
眾人皆驚，沮授酒勁未醒，難受的揉了揉額頭。
張頜出列對著袁紹說：“曹操的士兵英勇善戰，在曹操帶領下一定能打敗淳於瓊將軍。
一旦淳於將軍戰敗，那麼主公的大業，就完了，我以為您應該派兵前去支援。”
聞言，袁紹沉吟起來，他是心亂如麻，心情有些複雜。
怎麼也沒想到，許攸跑去曹操那了不說，還泄露了軍中機密。
就在這時，郭圖卻有不同意見，他別出心裁地道：
“主公，張頜將軍的主意不好，我軍不如趁機攻打曹操大營，曹操必然回援。
如此一來淳於瓊的危難，不解自救。”
“主公，曹操地盤牢固，短時間難以攻破，如果淳於瓊將軍被俘，糧草被焚，我們大軍難以維係，也要被俘啊。”
張頜大聲反駁道。
這一刻，眾人有些重新認識了他——張頜。
“好！張頜，高覽何在？”
“末將在！”
張頜和高覽，二將相互一視，激動出列大聲道。
就在他們以為袁紹被說服了，命他們支援烏巢淳於瓊時。
聽到了什麼？一道截然不同的命令：
“吾命你們二人率兵趁機攻打曹軍大營！
另派……支援淳於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