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忽然問起

不過比起玉王妃的敏銳,拓跋瀾要顯得遲鈍多了。

她壓根就沒有把阿秦放在眼裏,所以自然也就不會將他的態度變化放在心上,根本看也沒多看阿秦一眼,便直接越過了已經讓開了的阿秦撲到了昏迷中的封岺修的身上。

看見這一幕的洛千卿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在心裏覺得有些不爽。

盡管是自己示意阿秦讓開的,不過在看到拓跋瀾竟然真的那麼毫不客氣的撲到封岺修身上的時候,洛千卿還是有點獨占欲發作了。

身為一個從後世穿過來的女人,洛千卿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和這個時代的很多女人都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分享丈夫這件事情上,她就永遠都不可能有這個時代女人們的覺悟。

“修哥哥……”

已經撲到了封岺修身上的拓跋瀾並不知道在她的身後洛千卿看向她的眼神是什麼樣的,不過就算知道了,大概拓跋瀾也並不會在意這件事情。

畢竟洛千卿和她兩個人之間完全是互相看不順眼的關係,她又何必去在意洛千卿的看法?

不過此時,拓跋瀾瞧見躺在床上麵色十分蒼白的封岺修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為封岺修感到心痛了起來。

她不是在之前不知道玉王妃的計劃,但是在她知道的時候,封岺修已經趕過去了,她也沒能在玉王妃的看守之下趕過去,若是她出現在那座高塔附近的話,那就是在破壞她們先前的謀劃了。

所以拓跋瀾先前是一直在強忍著的,到如今看到封岺修這般慘狀,她忍不住捏緊了封岺修的手,感覺到從封岺修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心裏更是一抽一抽的心疼。

在心疼了一會兒之後,拓跋瀾這才抹掉了自己眼角的眼淚,趕忙從懷中掏出了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傷藥。

那傷藥是裝在一個小瓶子裏頭的,外表看不出來有什麼奇特之處,不過打開之後在場的人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

洛千卿微微的抽動了鼻子,不過她對於藥材這方麵並不熟悉,也不太能分辨得出那藥裏頭究竟放了一些什麼藥材。她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冷玉,冷玉也似乎正在仔細辨認著,不由得放下了心來。

拓跋瀾將一隻手放在封岺修的頭部下方,將他的腦袋小心地撐了起來一些角度,將手中的藥瓶對準了封岺修的嘴,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灌了下去。

等到她好不容易把所有的藥都給封岺修吞下去了之後,拓跋瀾才又小心翼翼的將封岺修給放了下去。

不過這會兒她的胳膊已經酸的不行了,畢竟封岺修一個大男人的重量還是有的,就算隻是抬起上半身也還是頗有一些分量的。

“等差不多明日天亮之時,修哥哥便可以醒過來了!”

拓跋瀾又戀戀不舍的將自己的目光從封岺修的身上給收了回來,轉過身來麵對著眾人,小心地囑咐起了他床前站著的阿秦和阿晉,“等到修哥哥醒過來的時候大概會覺得很渴,所以你們要時刻準備好水,而且要隨時溫好白粥,以免他胃裏空落落的難受。”

之所以吩咐的是阿秦和阿晉,而不是明顯看起來就是丫鬟的紫竹和冷玉,完全是因為拓跋瀾自己的私心了。

因為紫竹和冷玉兩個人明顯看起來是更親近於洛千卿的,很有可能就是洛千卿的貼身丫鬟,而在這個時候,新嫁娘身邊的陪嫁丫鬟很有可能也就是給男主子準備的。

尤其是紫竹和冷玉兩個人相貌都不錯,各有各的風姿,這讓拓跋瀾心裏覺得十分的不滿。

一個洛千卿便已經足夠讓她覺得警惕了,更別說洛千卿的身邊竟然還帶了兩個相貌出眾的丫鬟!

而事實上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洛千卿的拓跋瀾並沒有想到過,洛千卿和她的想法可不一樣,她從來便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丫鬟做自己的陪嫁,而且當初選了一些顏值高的,也純粹是因為看著順眼,加上覺得她們不是那種迂腐的一心隻想著當上通房的性子。

“對了……”

在拓跋瀾囑咐著阿秦和阿晉的時候,站在洛千卿身邊的玉王妃忽然轉過頭來對著洛千卿說了一句話,“先前你們身邊不是還帶了一個小孩兒麼?”

聽到玉王妃突然問起小鈴鐺的消息,洛千卿心裏不由得敲起了鼓來。

當初洛千卿被國師請走的時候,她對紫竹使眼色便是讓紫竹注意小鈴鐺的安全。

畢竟小鈴鐺和他們不同,一個是因為小鈴鐺的年紀小也沒什麼自保能力,另一個則是因為小鈴鐺是吐火羅國的王子,也是關乎著他們下一站的關鍵點,所以他們在場的所有人裏麵,唯獨隻有小鈴鐺是特殊的,而且是絕對不可以出事的。

不說別的身份之類的問題,就光是小鈴鐺年紀小這一點,洛千卿也不能讓小鈴鐺在自己的手裏受到傷害。

他年紀還小,若是在這諾伊斯國裏丟了性命,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而且也恰恰是因為小鈴鐺的身份,若是小鈴鐺就這樣死在諾伊斯公國裏了的話,那麼吐火羅國很有可能會借機發揮,到時候一場混戰不可避免。

所以那時候接收到了洛千卿眼神的紫竹很快便心領神會了,在洛千卿被帶走了之後,趕忙便帶著小鈴鐺出去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單獨安置了起來。

這會兒洛千卿一行人才剛剛被玉王妃的人從國師那兒攔截過來,也沒有來得及去接小鈴鐺,不知道玉王妃突然問起小鈴鐺是什麼意思……

洛千卿不動聲色的以十分輕鬆的口吻開口說道:“那孩子不過是路上瞧著可憐所以順道帶了一路罷了,不過他不願意當人奴才,所以我也便任由他走了,玉王妃突然問起那孩子……是為什麼呢?”

聽見洛千卿這麼說,玉王妃微微笑了一笑。

“原來竟是這樣?那我便也放心了……”

她用手絹輕輕的在自己的嘴角按壓了一下,遮擋住了自己唇角的變化,“之前司馬瓊說在外頭瞧見了那孩子的身影,我原本還以為是你們誰的子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