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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許五娘在花樓裏學東西算是學得很快的那一撥,加上嘴甜會討巧,所以很得老鴇的喜歡。
她如今做出的一副可憐的模樣兒來,也是老鴇私底下教給她的絕活,據說老鴇年輕時便是花樓裏出名的花魁,當年紅極一時,隻是那時沒有把握住機會,誰也瞧不上眼,最終也就隻能留下來繼續操持活計了。
“老爺、夫人,求求你們收留奴家吧!奴家定會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好生報答老爺夫人的!”
許五娘也不算太蠢,看到封岺修不太容易被勾搭而且很注意他身邊的洛千卿的樣子,她便已經明白了,大概在這船上真正能決定她去留的可能是洛千卿。
她便下意識的收斂起了大部分的媚態來,裝作清純又可憐的樣子,十分渴望的看著洛千卿。
“夫人您好人有好報!求求您了!”
被她這麼一喊,洛千卿整個人都快有點兒不好了。
她年紀都未必比這許五娘大,就被硬生生的給喊成了夫人那一輩的,感覺都跟自己娘的年紀一樣大了……而且她也不太吃這一套,她都快被許五娘給喊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船老大眼看這樣,頓時腳底抹油轉頭就悄無聲息的溜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提拎走了自己帶來的那個小屁孩兒。
反正這事兒他是管不著的,到時候不管是要返航還是要把人給留下來,反正他聽令就是了。可萬一要是這租船的一對小夫妻因為這許五娘的事兒爭執起來了,到時候一想起當初是自己讓他們去救人給惹上這個麻煩的,那他豈不是兩麵不討好,各種得罪人嗎?
“你說……她是刻意找上門的,還是無意找上門的?”
洛千卿這話其實並不完全是表麵上的意思,這女子肯定是刻意想要勾搭上一個有錢的老爺,但是她不一定能知道最終會救自己的人是誰,所以這一點上便要畫上一個問號。
而且,在這種刻意的掩蓋之下,可能有些人便會忽略掉她底下的問題。
怎麼就會這麼巧,在他們離開大雍朝的時候,這女子就找上門來了呢?而且她又是怎麼能保證救自己的一定是他們呢?
不管她是刻意盯著封岺修這一行人的,還是想要釣個大魚的,這種不確定性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嗎?這岸上和河上有那麼多人,貧窮的有很多,萬一是那些人救了她呢?到時候這麼一傳揚出去,哪怕是以後想要再勾搭有錢的富商可能都會有點兒困難了吧?
聽到洛千卿在自己耳邊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封岺修卻嘴角微微的勾起,看向許五娘的眼神十分的冰冷。
“沒關係,不管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都沒事……”
他對著身後的阿晉招了招手,阿晉笑眯眯的咧著一張大白牙朝著許五娘走了過去,蹲在了許五娘的麵前。
阿晉的五官看起來挺平凡的,但是這麼一笑起來的時候倒是顯得十分的陽光有感染力,正當許五娘的心情被阿晉的笑容給平複下來了之後,阿晉忽然之間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個小瓶子,趁著許五娘壓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打開小瓶子朝著她的口中一塞,然後便手腳快速的合上了她的嘴巴。
這番變臉原本就讓許五娘有些恐慌,再加上阿晉這不知道給自己灌的什麼東西,更是讓許五娘覺得恐懼了。
脫離了阿晉的控製之後,許五娘頓時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死命的咳嗽了起來,試圖將那不知名的東西給嘔出來。
她這會兒便沒有了一開始那般又清純又勾人的模樣了,因為恐懼導致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兒難看,再加上努力摳挖喉嚨不斷幹嘔的樣子,倒顯得有點兒猙獰了起來。
許五娘在掙紮了半天之後也沒有將那東西給嘔出來,不由得愈發的害怕了起來。
她紅著眼睛看向一邊蹲著的阿晉,此時阿晉的臉上還是那般沒什麼表情的木頭樣子,隻是一直在打量她的表情,就像是脫離了情緒一般冷漠觀看的看客一般。看到許五娘朝著自己看來的眼神,阿晉又忽然衝著她笑了一下。
然而這一回許五娘再也不會覺得阿晉的笑容是陽光單純的了,那一口白牙在許五娘的眼中看來就像是吃人的惡狼的牙齒一般,看起來滲人的很。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許五娘氣息不穩,大概真的是有點兒害怕了,導致她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八度,聽起來尖的都有點兒破音了。
“你這麼害怕……”
洛千卿眯起了眼睛,看著許五娘慌亂又恐懼的表情,下了結論,“你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既然知道的話,那你也應該清楚我身邊的這位是什麼人才對……”
她衝著許五娘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來,然而在這個時候,洛千卿的任何一個表情在許五娘看起來都甚是恐怖的。
“你應該知道他的名聲,也應該了解他的手段,你覺得我們真的會相信一個莫名其妙跑到我們船上來的陌生女人嗎?”
洛千卿在打擊完了許五娘之後,又給了她一顆定心丸,“不過你也大可以放心,阿晉給你吞下去的不過隻是一個子蠱罷了,不會立刻就要了你的命,隻要……你能乖乖兒的聽話。”
然而這話對於許五娘來說壓根就不是定心丸,而且這話也的確並不是定心丸,而是十分明顯的威脅了。
許五娘頓時渾身癱軟在了甲板上,這一回她磕頭便磕得是真心誠意的了,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了甲板上。
“奴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家是無辜的!奴家並不知道幾位究竟是什麼人!奴家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惹了老爺夫人不高興,都是奴家的錯!但還請各位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然而這話,別說是洛千卿了,就連洛千卿身後的冷玉也是一臉大寫的不屑,壓根兒不信這許五娘的辯解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