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日為何忽然過來?”
田姨娘的眼神裏略帶了一絲警惕之色,她雖然私底下和雲菱有聯係,可是自己如今這個狀況是不太能見得人的,而且田姨娘也害怕自己會被人發現,所以一直行事都是謹小慎微。
而每一次有外人過來,田姨娘都會有點兒提心吊膽的。
她倒不是害怕雲菱將自己的事情說出去,她們之間目前還沒有什麼矛盾衝突,相互之間的立場也基本一致,雲菱倒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是……田姨娘卻依然會擔心有人會跟在雲菱的身後,萬一到時候發現了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雲菱倒是沒有注意到田姨娘眼神裏的警惕之色,她一臉沉重的皺著眉,將身邊人都屏退了之後才對著田姨娘開口。
“本郡主今日放火燒了洛千卿。”
此話一出,田姨娘頓時眉頭一跳,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不過……最後卻被人趕過來救了!如今本郡主在洛千卿的麵前已經暴露了,基本已經算是撕破臉了……”
說到這裏,田姨娘就已經能明白雲菱想說的是什麼了。
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心裏頭卻在鄙夷對方。
這個雲郡主還真的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原本他們隱藏於水麵之下,並未露出來多少東西。
之前洛千卿和四皇子兩個人揪出來了一小部分,可是畢竟被皇帝按下來了,沒有繼續往下追查,所以對方也並不知道多少事情。
可是如今雲菱這麼一露麵,洛千卿那般聰慧的人,很有可能就會從雲菱的身上想到什麼東西。
這件事情還是得解決了才行……
田姨娘思索了一下,對雲菱招了招手。
“郡主,這件事情其實不難解決,您的身份畢竟在這兒,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洛千卿肯定是動不了您的。不過為了解決後顧之憂,您還得這樣……”
她說話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在雲菱的耳邊輕聲的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而雲菱麵上的表情則從一開始的憂心忡忡逐漸轉變為平靜,再接下來則變成了得意。
在這邊田姨娘和雲菱兩個人計劃陰謀的時候,另一邊的洛千卿則被送回了慕容家。
這一回家,慕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忍不住了。
“當初我就說你不要去做這個什麼女官,如今倒好……本來身子還沒有養好,偏偏又這樣了!你怎麼就這般多災多難啊!”
洛千卿的母親慕容沁坐在洛千卿的床邊,眼神裏滿滿都是擔憂。
而洛千卿的外祖母林玉英則拍了拍慕容沁的肩膀,“畢竟卿兒進的是羽翎衛,那本就不是個什麼安定的地方……你也別說她了,卿兒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了!”
“母親!你不要再這麼縱容她了!”
慕容沁這一下子就爆發了起來,“羽翎衛那麼多人,為何偏偏就是她三番五次的出事?之前我就想說她,都被你們給攔下來了!可是現在看看……她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死活放在心上!”
“你覺得自己很能耐很有本事是不是?”
慕容沁轉過身來看著洛千卿,雙眼通紅的,情緒看起來十分的激動。
“就算是在羽翎衛裏頭,你若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大部隊的身後,還能出事嗎?若不是你自詡聰慧,又行事不謹慎,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兒,慕容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為娘不求你有多出息,也沒有要阻攔你的意思。可是……你能不能注意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的話讓洛千卿的外祖母林玉英也歎了一口氣,看向了洛千卿。
“卿兒,你不要怪你娘說話語氣重,她也是擔心你。”
“咱們家的人從沒有阻攔過你,你喜歡出去做事,那就出去;你想要當女官,那便去當!不論你有多荒唐的念頭,隻要不害人,咱們依然是你的後盾!可是……”
林玉英也坐到了洛千卿的床沿邊上,牽起了洛千卿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一拍。
“可是卿兒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咱們當長輩的,最擔心的就是兒孫們的平安。你在外頭被人怎麼說,你在外頭出了什麼事,在家裏的長輩都是最心痛的那一個……”
洛千卿這會兒頓時就被說的啞口無言。
她承認,自己雖然已經把慕容家的人當成家人來看待了,可是的確……在做事的時候還是偶爾會忘記自己在這個時代也是有家人的。
倒不是對慕容家的人有什麼不滿,隻是純粹因為洛千卿上輩子是一個孤兒,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從來沒有感受過被家人牽掛的感覺,所以導致做事的時候會忘記這一點。
她此時老老實實的低頭挨訓,“孫女做錯了……外祖母,娘……你們不要擔心我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保護好自己的!”
“兒行千裏母擔憂,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呢?”
林玉英笑著搖了搖頭,“你要記得保護好自己便是正事兒,咱們家也不是那種會攔著兒女不出去的人家。畢竟你的外祖父和哥哥們都是要上戰場的,如今不過是多了你一個女兒家,憂心你們的安危這件事情也合該習慣了。”
慕容沁忍不住插了一句話,“你這身子怎麼也不見好,雖說五殿下給你請了王女官,可是王女官也說了,你之前中的毒導致的問題還在,因為沒有好好調養所以到現在就有點棘手了。”
她開口問道:“先前你說幫你解毒的那位大夫是誰?若是能請過來給你看一看也好,他懂怎麼解毒,後續的問題應該比其他的大夫要了解得更多一些才對。”
聽到慕容沁這麼問,洛千卿回想了一下。
“那位大夫不是咱們大雍的人,是來自於西域諾伊斯公國的,似乎是跟著他們的王子過來的,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了沒有……”
“這沒事!”
慕容沁揮了揮手,“他們應該是過來參加聖上壽辰的,聖上的壽辰還有些日子,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快走,我現在就去派人去理藩院問上一問。”